柒、長明燈

    裴清了一氣憋住氣息，她讓靈力衝傷，這衝勁將暗一併噴發，灑落了一地的鮮血。

    若是旁人聽了靈蛇真君那句話，或許焦急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可是裴清自十幾歲離開沁雪宮，她一直被天帝控制，那可恨的魂丹吃了不少，丹毒一但發作，便是痛得她滿地打滾。

    那些日她怎麼渡過呢？熬過丹毒她便不要命的修練，終於讓她練可以解丹毒的九轉蓮。

    她能熬過魂丹的控制，不過是小小的雄蛇香罷了，最多不過避居在百谷，她如何會怕？

    裴清瞥了一血跡便撐著玉骨傘站了起來，她不斷地想著，靈蛇真君兩次算計，究竟為何？她不相信毫無好處的事靈蛇真君會搶著。

    她的沉默被靈蛇真君當成了示弱，靈蛇真君神態自若，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血跡，好心地提醒她，"太殿，你看這不像毒血是不是？蛇香是誘香，誘香的功效你不是親所見嗎？"

    裴清冷笑，"既是無解之毒，你可曾想過我不必留你命。"她撐開玉骨傘轉了一圈，忽然間天上亮得讓人睜不開，稍稍能張，便見到一條長虹自天上垂落，迅速地朝靈蛇真君而去。

    靈蛇真君一個縱飛到了樹上，踩落樹葉，他了哨，這些樹葉都化作利包圍了裴清。從遠處看，這番景象還真像一幅畫，落葉紛紛，圍著穿湖藍袍的人。

    每一片落葉均藏殺機，這位人能否全而退？

    裴清轉動玉骨傘，起了一陣風擾亂這些葉片行進。誰知靈蛇真君一鞭甩，這些葉又成了直朝裴清而去的利，且各個葉片繞著圈、左搖右擺地晃動，比起剛才更加危險。

    玉骨傘再轉，誰知葉片旋轉地更快，像瘋了似的朝裴清去。裴清連忙唸著訣，"天雷地火聽我號令，速來！"

    一陣地火以裴清為心向外蔓延，燒落了分樹葉飛刃，還有一分讓天雷擊落，而裴清始終在玉骨傘，毫髮無傷。

    裴清這裡算是塵埃落定了，靈蛇真君那處呢？

    說時遲那時快，那長虹已經到了靈蛇真君面前，靈蛇真君向來是謹慎的個，他還不了解這長虹是什麼，不會貿然對長虹進攻，所以他引著長虹撲向地火。

    地火漫燒，燒著了長虹也不曾稍停，反而像著火的火繩朝著靈蛇真君勒緊。靈蛇真君不敢冒險，躍長虹以鞭刮落一樹葉，以迅捷的鞭擊讓葉爆炸，於是許許多多的葉爆炸了，藉以試探長虹，這才發現爆炸能抵消分長虹。

    靈蛇真君知這點，以鞭捲起更多樹葉滾成一顆球，拋向長虹，球撞上長虹瞬間引發一個大爆炸，將那條長虹炸得稀爛。

    那條長虹真的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嗎，炸個粉碎就了事了？那碎成無數碎片的光暈不斷地合起來，成了一汪虹池，那池像人的瞳孔似的，一層一層逐漸邃，最終隱沒在濃黑的心點裡。

    靈蛇真君讓那汪虹池攝取，整個人栽心點裡。

    掉落的失重讓靈蛇真君無限懊悔，他緊緊握住拳頭，心裡不斷呼喚六層妖塔，六層妖塔卻毫無回應。他前後兩次算計裴清都成功，因此小覷了裴清嗎？

    沒想到如此境地了，他卻輕而易舉的落到裴清手裡。

    靈蛇真君到了一望無際的雪地裡，漆黑的天空仍不斷的飄落雪。他覺得這裡應該很冷，偏偏他一無所覺，他站了一刻鐘左右，不曾撐傘、也未穿蓑衣，為何上是乾的？

    他伸手來試圖接住雪，雪卻穿越了他的手繼續往潔白的地面落。至此他懂了這裡不是真正的世界，來到這裡的他也不是體。

    這裡不是裴清的回憶，便是她的意識，她讓他來這裡，究竟想讓他看什麼？

    雪地裡憑空現一行腳印，靈蛇真君緊跟那行腳印，進了一個叫沁雪宮的地方。

    腳印一進沁雪宮就消失了，反倒是走廊的燭火一盞一盞點燃，靈蛇真君跟著燭火走進了大廳又進耳房，再接著走進一個長長的夾，照格局，他猜他應該走向了東廂房，果然最後一盞燈停在一間房間之外。

    靈蛇真君正想著是不是該進去呢？房間的門消失了，轉間他已經站在房裡。

    這是一個女的閨房，有個絕世人坐在圓桌旁垂淚，她纖細的雙手抱著一個襁褓的小娃娃。

    良久，那個女開了，"清兒，娘的清兒，都怪娘產後虛弱，才讓你遭了歹人毒手，被挖走心。"她的手撫著襁褓裡的孩，此時靈蛇真君才終於看清孩的模樣，這個孩小臉慘白，嘴發紫，分明死去多時。

    "凝一心需要一千年，就算娘親重新修練也來不及凝一心給你。"

    又沉默了良久，女才接著說，"娘給你留了一座沁雪宮跟芙渠仙門作為後盾，你要切記不可將芙渠仙門的權杖旁落他人，否則四位主必定背叛。"

    話說完，那絕世人敞開自己的衣襟，以匕首劃開膛，那個應該裝著心臟的地方居然取一細長晶瑩的長針。

    靈蛇真君從前曾看白蛇真君的記憶，凌菲挖陳珊娘的心正是長這個模樣，這是仙的心臟。

    那長針在絕世人的手裡挲，逐漸變小再變小，最後大約只有繡針那樣的長度，置了小孩的。

    那名絕世人給孩哼著搖籃曲，而她的影逐漸淡薄，最後化作一株蓮落在孩的襁褓旁。

    有兩靈魂自蓮竄，靈蛇真君跟著其一飛回了蛇族的蓮池內，蓮池裡正是凌菲。

    自此他的疑惑全解開了，裴清果然是凌菲的孩。

    靈蛇真君想不明白，為何裴清願意讓他看這段往事？

    往事了，長虹散去，靈蛇真君回到了景安府的河畔。

    裴清問他，"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嗎？"

    靈蛇真君抱拳，"太義，我已知答案。不過太可知這答案對你非但無益而且有害。"若不是裴清本人帶他去看這段回憶，旁人本猜不到裴清與凌菲的關係。

    裴清苦笑，"既然龍太成了我的枕邊人，他犯的過錯，我來幫他償還。他欠你一條命，還連累袖月殉。我不敢說還了你多少，至少你想知的我告訴你。"

    靈蛇真君沉默了會兒說，"太殿多保重。"話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

    又是風光明媚、陽光普照的一天，這天靈蛇真君將白米放到陶罐裡悶了一定火候才將小殿與雲瀾放六層妖塔。

    小殿打了個哈欠，伸展了四肢，她有一種睡了很久很久的覺，不知為何？她看向靈蛇真君，那張俊臉的瞼處濃濃的黑圈。她走到靈蛇真君的旁蹲，"哥哥沒有好好睡覺嗎？"

    靈蛇真君扶著小殿坐好，一面拍著她的背，"這幾天事太多，太累，我一睡居然起不來，待我醒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這些話自然是藉，那一天一夜全用在算計裴清上。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