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鸾 - 藏鸾 第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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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太不知变通了,应该学学她的母亲才是。如果终究逃不掉被囚的命运,就学着享受它。

    男人征服天。而女人,却可征服这个男人。

    陆韶笑了笑,没对她的猜测评什么。只问:“所以你觉得,他们会去哪儿?”

    “总归是南方吧。”师莲央,“大隐隐于市,兴许,会去会稽。”

    毕竟卫国公曾在会稽为官,谢家在此尚有势力。会稽本也是个繁华的大郡,郡系众多,便于隐藏与逃匿。

    陆韶亦以为然,,唤江澜:“既如此,你便去会稽等着谢使君吧。”

    “若是刺杀失败或者让他瞧见你的脸,我就杀了她。”陆韶冷冷地说。

    他之所指正是师莲央。江澜震愕抬眸,对上莲央亦是震惊投来的视线,脸上一红,飞快地垂眸去。

    ——

    作者有话说:

    江南, 晋陵。

    艳轻盈,蔓延若锦。

    江南的即使是秋日也有开的, 桂蝴蝶海棠木槿争奇斗艳, 红枫如火,车自山间官上行过,两侧皆是艳丽如的秋

    自三日前弃船登岸, 三人改乘车,又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 遂于重这日顺利抵达了晋陵境

    车没有城,而是径直往山间去。车, 薛稚一蓝白棉布衫裙, 髻上只枝作簪,正把靠在夫婿怀, 有些疲累。

    连着几日的赶路,她脑的弦无时无刻不是绷着, 既要担心自己走后青黛她们的安危, 又不放心远在陈郡的伯父伯母。

    是谢郎宽她,伯父伯母本不知他们逃的事, 现在他二人“已死”, 皇兄自然无法怪罪。

    但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万一, 皇兄又查来了呢?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她实在害怕被找到后所要面对的他的怒火……

    这般胡思想着,薛稚脑一阵阵的发昏。察觉车变得颠簸起来,她抬问:

    “这是到哪儿了?”

    “是晋陵境了。”谢璟, “伊仞在前面山谷里找了小院, 我们先过去住几天。”

    “不会被人找到么?”

    谢璟宽她:“不会的。且不说咱们现在是已经死了的人, 这也是他一个朋友早年修建的,已经托农人收拾过了,对方不知我们份的。”

    薛稚仍是不安:“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往南走吧……我真的没什么的……不必为了我耽误行程……”

    坐了这几日的车的确有些累,但还可以忍受。她也知他是心疼自己,但此离建康还不够远,就算他用了一金蝉脱壳之计她也不能放心。

    “那,是我累了不成吗?”谢璟笑,“再说你不是想洗澡么?那儿有山泉,这回你倒可好好地洗个痛快了。”

    这几日三人都是在野外宿,饿了就只有粮和山泉。山坑坑洼洼颠簸是常有的事,几日来的确不好受,可她是一声也没有吭,反倒言安起他。这让谢璟很是心疼。

    他自己曾投军旅又曾带兵,风餐宿自是算不得什么。可她却是锦衣玉大。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必受这些苦。

    “别多想了,不会有事的。”他宽她,又变戏法似的自袖一只狗尾的兔,“好看吗?”

    他笑着拿“兔茸茸的耳朵轻拍她瑶鼻。

    薛稚嗔他:“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话音才落,忽觉这话像是有谁对自己说过,脸为之一白。

    “怎么了?”谢璟问,里还残存着温笑意。

    她回过神,作无碍地摇了摇:“没,我没事。”

    她只是突然想起……幼时也曾缠着兄用狗尾被他训斥的事。虽则训斥,却还是给她了。

    那时候他阿娘还在,他对她应该是真的兄妹之吧。而现在,知她“死”了,他会伤心吗?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大概是不会吧,他那样自负的一个人,亲说的,只拿她当玩。又怎会在意和顾忌,一个玩的死活呢?

    她不愿多想,把靠在夫君怀闭目假寐。开弓就没有回箭了,这件事,她绝不后悔。

    傍晚时分,车顺利抵达山谷。

    是不大的农家小院,院后就有山泉淙淙,院了株木槿树,正是期,朵朵开如剪绒。

    旁边则着几株桂树,枝繁叶茂间碎金片片飘香屑,芬馥撩人。

    小院已被收拾过了,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时辰不早,薛稚车后就寻去了厨房晚饭。

    她不是十指不沾的贵女,少不更事的时候还好,后来明了自己是没有依靠的,便开始跟着阮夫人学着刺绣,学着饭,后也时常给宣训崇宪送些心。因而饭这事,算是轻车熟路。

    把粥米淘好放煮上后,她又拿上簸箕去到院里,摘树上的木槿

    古书上言,木槿味甘而微苦,有清、凉血解毒之效,可和面煎炸。正好可以晚饭的小菜。

    这株木槿树比她过去看到的都要大,摘了小半篮后,她便够不着上的了。

    谢璟安顿好行李从房后,瞧见的便是她踮起脚采摘木槿的景。少女姿窈窕,容颜清丽,荆钗布裙亦难掩其

    金般的夕来,勾勒得她肩颈手臂线条有如镀金一般,有如神女临凡。

    他微微一笑,无声走去了她后,掌着她腰伸手去摘她正努力去够的那一朵:“我来吧。”

    彼此挨得太近,躯相贴的那一瞬她忽如过电般狠狠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木槿落了满地。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仓惶回过时,甚至已经蓄满了泪。谢璟不明所以:“栀栀,你怎么了?”

    她回过神,这才惊觉不是在玉烛殿被人在书案上肆意把玩的时候,视线对上,心更是愧疚得无以复加。

    她轻轻摇,红着眶抱着那仅剩小半木槿的簸箕往屋去。

    谢璟立在夕秋风之,纳罕半晌,反应过来缘由,脸涨红之后,又突然急转苍白。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两人谁也没有提方才的事,气氛沉凝得可怕。

    察觉两人气氛不对,伊仞麻利地抱了碗筷去厨房清洗。谢璟抬眸看她一,她不安地绞着手指,明显是怕他问起。

    他便没有问,去打替她烧了,薛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鼻翼一酸,大颗大颗的泪如珍珠而落。

    小院只有两间卧室,夜里,二人沐浴过后,并肩躺在同一张榻上。银白月光自窗来,明明如

    率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薛稚。她靠过去,轻轻抱住他一只胳膊:“郎君,你不问我吗?”

    谢璟摇:“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的。”

    她心愧疚更,轻轻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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