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鸾 - 藏鸾 第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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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是清白的,你不能这样,因私废公……”

    “因私?”他淡然一笑 ,的温柔缱绻霎时不见,唯余邃冷厉,“因什么私?难是你?栀栀莫非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薛稚羞窘,垂了眸。心间却仿佛被刀生生削去一块,火辣辣的疼。

    又是这样。

    温和清都只是假象,喜怒无常、晴不定才是他的本质。

    所有的柔都是假的,温言语过后,永远会有一句冷嘲讽在等着她。

    她的皇兄,当真已经死了。前的这一个,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心剧痛过后,她反而没有那么难受了,很快调整好表,淡淡地问:“那皇兄,到底想怎么样呢。”

    她的变化令他微讶,看着她,薄一抹不温不冷的笑意:

    “你放乖些,别再在床榻上作一幅哥哥迫你的忍辱负重的模样。分明从一开始就是你来求哥哥的,不是么?”

    “既要求人,便要拿些应有的诚意。”

    薛稚心里屈辱得要命,却起行礼:“栀栀愿意服侍皇兄……”

    她想的很清楚,他之所以来,不就是为的那事么?否则,也不会拿那些弹劾谢伯父的奏章给她看,表面上说着不她,实际上,是想看她自己主动,如此,便可以羞辱嘲讽她了……

    没有回应,他眉目冷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端的是公如玉、温文清冷,如明珠生,如玉山上行。

    这样好的相貌风姿,却是蛇蝎般的沉恶劣。

    他始终不应,薛稚心里有小小的纠结,低眉垂首,忍着羞意颤着手去勾他腰带。

    “别自作聪明。”

    微微一凉,是方才被他的玉簪,抵在她,一把她玉颊红的脸抬了起来迎向他,也及时打断了她,“说了不你,就不。”

    “可……可是……”她知他惯会捉他,不敢放弃,红着脸说着表意的话,“是栀栀想要……”

    “哦?”他似笑非笑地睨她,语声诱问,“栀栀当真想要哥哥?”

    玉簪一松,向重重在她如瓷莹白脆弱的锁骨,又一路向,就着丝萝勒被素白裲掩住的幽:“那就自己玩给我看。”

    诗书之族的女郎何曾听过这等调笑话,脸上当即烧了起来,如同被簪心脏,眸里已经浮现一层盈盈光,原本攀在他腰间的手却如何也迈不动一步。

    这样的神无疑得罪了他,桓羡冷笑一声,丢开玉簪起,居地睨着跪地的她: “薛稚,不好戏就别。”

    “朕说过,朕要的,是一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不是不愿、心怀叵测的泥胎木塑。”

    “什么时候练好了,再什么时候往朕跟前凑。”

    作者有话说:

    桓羡走后许久, 木蓝才敢来,嗫嚅着唤:“公主……”

    公主呆呆地坐在地上, 目光空发披散,像是尊致的玉偶,前衣襟却稍显不整。木蓝十分担心她受了委屈。

    书案旁奏折遗落了一地, 忙又上前拾捡,看清皆是弹劾谢氏之辞后, 木蓝一瞬掉了泪:“公主……这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

    薛稚回过神,木木抬手, 以手背轻拭脸上泪痕, 这才发现自己竟已没有泪了。

    她满心悲愤地想。

    他不就是想用谢家来迫她么?她都照他的意思那样求他了,他还是不满意……

    皇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纵使说服自己将他当作一个陌生人, 然而想起他迫自己的一幕幕,薛稚还是难过得心脏疼。

    可, 也唯有曲意奉承他, 至少,要先把谢郎他们救来, 再图打算。

    心底一片虚无的空, 她忍着羞意吩咐木蓝:“去……把那本《素女经》给我找来……”

    “公主?”木蓝愣愣地看她,不解极了。

    “去吧。”她

    然而接来的几日皇兄却并没有来。

    薛稚被困锁在栖鸾殿里, 纵使忧心婆家在狱境况,也得不到任何消息。托木蓝去请冯整,也没有回应,每日忧心忡忡、咽, 数日过去, 人竟是瘦了一圈儿。

    好在几日之后, 冯整终究给她了些风,言谢家阖族如今都被关在御史台里,依序提审,因陛刻意吩咐过,未有屈打成招,也没有刻意待。并告诉她,待万年公主与御史台官员从并州回来,事或许另有转机。

    这消息令薛稚稍稍放了心。一来她还是相信皇兄的,不会滥杀无辜。二来谢家门风清正,没有过的事就是没过,正不怕影斜,自也查不什么。

    朝廷仍旧吵吵闹闹,皇帝一日未令放人,那些以尚书令陆升为代表的、曾被卫国公参过的官员便一日蠢蠢动,想利用皇帝的手将谢氏除去。

    于是数日来,有关谢氏不法的奏疏有增无减。大到将卫国公的诗文里诬为讽刺朝廷之意,小到因世宗皇帝小名阿桐,故而谢璟幼时曾攀过桐树也是对世宗不敬,捕风捉影,无所不用其极。

    桓羡心知是诬告,室间往往看着看便冷笑了声,却也没斥责,全扔给御史台依照奏疏容提审。而一连多日的提审来,纵使环境相应宽松,往常养尊优的谢氏族人仍是有些吃不消。

    终于,七月十五,元节,御史台传来消息,卫国公病倒了。

    “病了?”

    消息传来之时,桓羡正在漱玉亡母的灵位前烧香。闻说谢敬患病,持香的手微顿了顿,又很快面如常地将香

    “是……”冯整小心翼翼地禀,“听狱医说,是风寒之兆。”

    这季节寒暑不定,狱也的确难熬了些。桓羡心不在焉地:“派个御医去吧,悉心医治,可别了事。”

    他是要利用谢氏狱一事让那些心有鬼的小人自己来,可不是被这伙人用作手上的工,治谢氏于死。

    冯整喏喏应是,便退。桓羡略想了一刻,却:“去栖鸾殿。”

    他也有段时间没去瞧薛稚了,也是时候,给她一尝尝。

    栖鸾殿,薛稚正恹恹歪在窗边人榻上,无打采地看着窗檐挂着的金丝鸟笼。

    鸟笼里栖着两只画眉,正立在黄金打造的栖杠上低着侍女新奉上的粟米。她定定看了一会儿,心忽涌上同病相怜的悲戚。

    这就是金丝鸟的生活么?

    金屋为囚,画地为牢。纵使锦衣玉,也只有这囚牢划的狭小自由……

    而她就是皇兄的金丝鸟,在她要挣脱台城这座牢笼时又生生折断她的翅膀,继续困她在笼,不见天日。

    她看得神,连殿响起人们的行礼声也未听见。直至桓羡健步走来:“栀栀在看什么?”

    薛稚回过神,四目相对,她平静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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