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鸾 - 藏鸾 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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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腰带遗落,皇兄会认为她是故意为之,给他线索,拒还迎,本不知要如何解释,也无法解释。

    至此,桓羡最后一丝耐心也被耗尽,他冷笑了,负手起:“想吧。”

    “就待在这里好好想想,想清楚自己该什么,该说什么,什么时候想好了,再什么时候来见为兄。”

    作者有话说:

    桓狗:我可不是直接占的莽夫,自己来求我!

    “传朕命令, 日后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来探望公主。”

    临去的时候, 桓羡立在殿外, 吩咐留守殿人。

    殿外夜漏声沉,月华影转。檐灯照的团团光影里, 人战战兢兢地跪着,连声应是。

    几名人的反应未免太过烈, 他微微纳罕,这才忆起将衣袍给了薛稚, 几人见他未穿外衣自殿来, 自是误会了什么。

    但他也并不打算解释。

    薛稚欺君罔上,瞒着他自己成婚, 便该受到惩罚。

    不是想救谢璟吗?来求他啊。

    想到她发现一切后的惊恐,桓羡心底忽涌起些许恶劣的愉悦与报复的快意。

    好似从阿娘走后,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快活过了。

    这些她们母女欠他的, 理应如此。

    这夜薛稚便在悔恨与不安睡去。皇兄走后,她一个人在地上, 泪后, 枕着一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人轻手轻脚地来、将她扶上床榻时,她上还披着皇帝的那件衣袍。

    衣上独属于帝王的龙涎香与少女上的苏合香密不可分的缠绕在一, 负责收拾的小丫鬟捧着衣袍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儿羞得通红。

    次日,也不知是不是躺在地上受了凉的缘故,薛稚渐渐地发起低烧来, 恹恹爬起来用了些膳又躺了。

    人们不敢怠慢, 忙去禀告给了侍监冯整, 冯整传了医师前去医治,又思索着要如何报于陛

    ……

    “早饭她吃了没有?”

    玉烛殿里,桓羡用过早膳,一边整理着上朝的装束似随地问。

    冯整在旁替他整理着佩玉绶带,忙不迭应:“用了的。栖鸾殿那边才过来回的话。”

    “吃了就好。”桓羡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袍袖。

    吃饱了,不哭了,才有闲心去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

    他倒要看看,为了谢兰卿,她还能到何地步。

    心突然便变得愉悦起来,桓羡整好装束,预备上朝,冯整却吞吞吐吐的禀:“陛……公主她……似是病了。”

    病了?

    桓羡目微讶,面上并无过多表

    冯整哆哆嗦嗦地,遂把薛稚低烧的事报了。桓羡眉梢微挑,心,还真是没用,这样的天气也能受寒。

    他略想了想,却问起了不相关的事:“她的两个丫鬟,哪一个是谢家的。”

    “陛是说青黛木蓝那俩丫?”冯整细想了一瞬,“老记得,是木蓝。木蓝是阮氏捡回来的丫,从小就在谢家大的。”

    他神淡淡地:“那就去把她叫回来。”说着,举步走了去——今日本有朝会,昨日之事太过突然,也总要应付群臣。

    太极殿里,除却先前随天北巡的大臣皆已齐聚,三五地凑在殿讨论着昨夜卫国公府的事。陆韶端步走至尚书令陆升边,拱手施礼:“父亲,顾公,朱公。”

    陆升正和几名同僚好友说着话。见他过来,尚书左仆顾审言压低声音问:“期,你在礼,可曾有听到什么风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韶眉清淡,谦和有礼:“回顾公,晚辈也不知,只听说,是陛在北境查了什么,或与卫国公有关吧。”

    实则昨夜他和父亲商讨了一晚上也想不在打什么算盘,分明和北境暗来往的是父亲,收了常术、周挚二人好指使大臣为二人说好话的也是父亲,为什么陛甫一回京却置了卫国公府?

    还是说,真如父亲所想,是他们看了桓羡,只是争风吃醋、为了占乐安公主而已。

    周遭大臣议论纷纷,思索间,屏风后已传来皇帝莅临的礼乐声,众人议论遂止,忙整顿仪容行叩拜之礼。

    “众卿平。”

    桓羡快步走殿来,目光平静,在殿巡视了一圈。开门见山地:“诸位,卫国公府谋逆之事,想必都已听说了。”

    “朕此次巡北境,意外得知了常术、周挚二人预谋叛之事。先祖庇佑,二贼还未作便被生擒,得以避免北境的生灵涂炭。然据二人之供诉,之所以多年来源源不断地获取朝廷之报,全赖以卫国公之功。是以,虽是国亲,朕也不得不秉公置。”

    “谢氏狱,由朕与御史台亲审。,万年公主与御史台尚在并州审理此事,不日便将返京,使真相大白于天。诸卿之,若有人有卫国公府叛国通敌之证据的,或从前与二贼有瓜葛的,可一并向御史台自首。”

    这一声有若金钟大吕,所有人心神皆为之一震,满殿哗然。

    殿黑泱泱的人,立刻有人执笏而:“陛,臣有罪!”

    桓羡转目视之,是兵尚书沈弁:“沈尚书何罪之有?”

    “禀陛,微臣曾受二人蒙蔽,去年年底,二人曾以抵御柔然为由而请求朝廷拨付战,微臣识人不清,曾为二人上奏谋求好。但臣此心忠贞,为国为民,绝非与逆贼同党,还请陛明察!”

    说完,沈弁郑重叩首。朝堂上开始有人跟随而跪,或是申诉自己从前与二贼的亲密,或是自我检举受其蒙蔽,也有的是为卫国公府鸣冤,认为卫国公谢敬淡泊名利,节清风,绝无通贼之可能,请求明察。

    桓羡在御座之上,淡漠神为冕旒所遮,心间却唯有嘲讽。

    尘埃未落,这些大臣还希得假模假样为卫国公府说两句好话,一来彰显他们的同僚之,而来,就是试探自己的态度。可一旦他表现任何对卫国公府的痛恶,那些伪造的卫国公府通敌叛国的“证据”会瞬间淹没他的书案。

    那么,他便好好瞧瞧,这些人里,究竟谁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谁又是真正不偏不倚的君

    这些人里,又必以陆氏党羽弹劾诬告最,如此,他倒正好可以将陆氏的党羽一网打尽。

    ……

    一场朝会结束时已近午时,回到玉烛殿,冯整殷切地询问是否传菜,桓羡略略一想,:“去栖鸾殿。”

    众人遂摆驾栖鸾殿,桓羡步履匆匆,撩帘寝:“可喂过药了吗?”

    人抱着案盘,面上忧虑重重:“回陛,还没呢,公主说太苦了,怎样也不愿喝……”

    太苦?

    桓羡不耐挑眉,一语不发地走殿

    这是她的老病了,幼时便常常这般,因为怕苦,即使生病也不肯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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