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鸾 - 藏鸾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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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存了亲近和讨好的心思的。连早膳也不及用,早早地带着备好的礼等候在了玉烛殿外西殿门,托了人去通传。

    新帝今日并无早朝,只召集了个别重臣来玉烛殿议事。薛稚从卯时过半一直等到辰时过半,等得小发酸,才见冯整面为难地走来。

    “公主,可真是不巧。”冯整叹着气,“陛一时不开来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没事的。”薛稚恬淡一笑,“那我午再来。”

    “这个,还请您替乐安转皇兄,就说,皇兄的大恩大德乐安无以为报,这是乐安亲手打的穗,聊表心意。”

    女孩温婉的眸里尽是企盼,温柔恬静,半分金枝玉叶的架也没有,看得冯整也是不忍了。

    他该怎样告诉她,皇帝陛本不会见她,更不会收她的礼呢?

    作者有话说:

    白鸽:某人你就装吧,章小谢要回来了,有你酸的。

    某人:。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往往天微朦朦亮她便来了,等候在西殿之,未得召见也不放弃。

    冯整不好说得太明白,只好命人收她那些礼,有时是一碟糕,有时是抄录的书文,有时又是打的绦玉穗一类。

    皆不贵重,但胜在心意。他都一一保留着,等候着陛问起。

    这日桓羡散朝归来,踏上回廊的一刻,远远瞥见西殿门倩影,脸被檐上垂的画幕遮着,却纤纤。

    他不禁皱眉,顾问宦者:“那是谁?”

    冯整:“回陛,那是乐安公主。”

    她的执着是桓羡不曾料到的,诧异之余,心又升起丝丝说不清不明的绪,:“叫她回去。”

    步殿,却又突然回过来,问冯整:“这几日,她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她小时候倒是也给他送过礼。

    刻着“千年万岁,毋相忘”的玉带钩,龙首错金,手生温,似乎是她生父留给贺兰氏的遗,却不是该用作送礼之

    一别这许多年,也不知她这送礼的功夫了没有。

    冯整一听便知陛已然是有了几分和缓的迹象了,忙捧薛稚连日的赠礼来。

    亲手打的绦,新制的香,前晋书法大家钟繇《宣示表》的摹本。

    桓羡视线只在旁余之上停留了片刻,却落在那幅摹本上,淡淡勾

    “倒也有些。”

    她幼时开蒙习字便是他教的,手把着手,教她握笔,教她运力,一后来畅纤袅、骨娉婷的字迹。

    漱玉的那段时间,说,记忆里永远是光和煦,一抬便有整面墙怒放的紫藤,低,则是她鸦的鬓发和纤的羽睫。

    “哥哥,栀栀写得好吗?”

    女孩清脆如银铃的话音还似回在耳畔,宣纸粝,手抚过圆遒劲的字迹,在指腹带动一阵细微电。桓羡心间忽然涌上一阵不可言说的怅惘来,问:“她每日,都来此么?”

    察觉到他态度之和缓,冯整忙应:“是,公主每日都来。”

    “婢不是不曾劝过她,但公主说,陛的恩泽她无以为报,只想当面向陛致谢……”

    他实是同那温柔可亲的少女,也就替她说了些好话。当日理李氏之事的时候,陛说是没有代母受过之法、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事实上,陛从未有一日忘却过当年之事,一样因为贺兰夫人而疏远了公主。

    但公主何其无辜,当年贺兰夫人受时她不曾受过半特殊的优待,反被弃之不养,如今,又为何要因为生母而蒙受不公平的待遇呢……

    既然想见他,却从未在正门等待,而是等候在他本不会经过的西殿门老老实实等待婢通传。

    如此小心谨慎,又哪里是幼时那个在他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绪的薛稚。她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好他,究竟是为了幼时那可笑的兄妹谊,还是别有所图?

    “叫她来吧。”桓羡最终疲惫眉心,有些无奈地说。

    一刻钟后,薛稚被人引殿来:“栀栀见过皇兄。”

    她这一拜脊背压得极低,颈上挂着的苏璎珞也因此拂在地上,发一阵清脆璁珑的声响。

    “起来吧。”桓羡

    薛稚于是起,那串苏璎珞也就此他的视线。玉映兰颈,煞是好看。桓羡神微微一滞,又很快淡然移开。

    “这几日,在栖鸾殿待得可还习惯?”

    薛稚被赐座在距他二丈有余的御座,多年未见,他的问询里有明显的生疏。她温声礼貌地答:“多谢皇兄垂问,栀栀一切都好。”

    “栀栀此来,是特意来谢皇兄的。栀栀本为罪妃之女,理应代母受过,可皇兄却不计前嫌,还替栀栀主持了公,给栀栀以安之所,栀栀很是激。”

    她婉婉说着,十足谦卑的姿态。桓羡不动声地看她一,没有应。

    薛稚便有些忐忑。她知母亲当年得,皇兄和何太后的日很不好过,料想皇兄疏远她是因为母亲,所以主动认错。

    但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便愈发拿不准他心思了……

    最终,是桓羡先开了:“这些年,你在谢家,过得可还好?”

    薛稚乖巧地应:“回皇兄,谢家伯父和伯母都对栀栀很好……”

    那么,那小呢?

    心底忽生这一句,桓羡微微皱眉,又觉自己太过关心妹妹婚事实属逾界,改:“尚书台的书信,兰卿今日,就要抵京了。”

    “明日他会觐见,你等候在西殿门,届时,我叫他来看你。”

    有些突兀的一句,薛稚眸一亮,喜谢:“谢谢皇兄。”

    “嗯,回去吧。”桓羡的话音没什么绪。

    薛稚于是告退,从玉烛殿去后,心里的喜便藏也藏不住,脚越走越快,如蝴蝶一般轻盈飞过层层叠叠的朱红廊。

    “她倒是兴。”

    桓羡走至窗边,透过院景象缤纷,看着回廊那端那连背影也浸喜的少女。

    冯整以为他是在为妹妹的婚事担心,陪着笑:“世文武之才,为人也清正端方,听闻公主在谢家时便与世两心相悦,两人才貌也担得,实是再般不过了。”

    “是么?”桓羡依旧看着妹妹离去的方向,尾音里透着清浅的笑,“谢兰卿,真有这般好?”

    谢璟字兰卿,原也是陛为东时的侍读,两人关系尚可。然而这一声,冯整怎么听也不像赞许。

    他拿不准,绞尽脑地想着应对之话。天角又牵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似叹息地:“她小时便不怎么聪明,过于重。对着我一个冷,也敢随意靠近,献殷勤。”

    “后来我教她诗,教她《氓》,看样也是没怎么听的样于男人而言是最荒谬不过的东西,她却一厢愿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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