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光 - 蓝月光 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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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浔城北棚区旁的一幢破旧筒楼里,徐彦洹摸黑起,摸到就在地铺不远的垃圾桶,把躺在里面的信封捡了来。

    接着门票,放在枕旁,让乌云散去的一束月光落在上面,照亮表示日期时间的数字。

    好像只是这样,就足够让徐彦洹相信,对他来说只有无尽奔波、忙碌工作的周末,也可以是别的样

    ←那你还追?

    音乐会前一晚,俞心桥也没睡好。

    他素质一般,以前逢换季必着凉,即便这会儿天气,他回到家也立刻洗了澡,夜里冷风一,就先从嗓开始疼了。

    家里备有常用药,俞心桥扒了颗快克吞去,在床上躺半小时,还是睡不着。

    索爬起来弹琴。

    住独栋的最大的好就是不怕扰民。从音阶弹到练习曲,手指活动开了,俞心桥摊开乐谱册,开始弹明天音乐会的曲目。

    和午在黄老板店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会儿俞心桥越弹越激动,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游走,额都沁一层薄汗。

    如此上的原因,除去明天有喜的演奏家的音乐会,也少不了今天在批发市场受到的刺激。

    当时没觉得怎样,夜人静回想起来,只觉面颊得能煎,心脏得像打鼓。

    是抱了吧?很扎实的那抱,现在还能想起徐彦洹度和弹膛,以及那截充满韧劲的腰的手

    不禁抬手看了看掌心。音乐声止,万籁俱寂,俞心桥更为自己的痴汉行径臊得不行。

    稀里糊涂一夜过去,周末俞心桥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整理发,了半小时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哪怕都是t恤短基本款,也要搭不是。

    拾掇完,一杯,把昨天没吃完的茶叶来当早餐。俞心桥饶有兴致地玩起了占卜,剥一片壳“来”,再剥一片“不来”,如此重复。到最后只剩一片碎壳,俞心桥不服,生生把那壳碎成两片,再小心翼翼地往剥。

    “不来,来……ok,我就知他会来!”

    并非俞心桥自信,而是昨天在茶叶摊前,他把装着音乐会门票的信封了徐彦洹袋里。

    两张都去,也就是说如果徐彦洹不来,俞心桥自己都听不成音乐会。

    怎么说也追了两个月,俞心桥对徐彦洹的秉不说完全掌握,至少算是有所了解。

    徐彦洹不占人便宜,被动占了也要立刻还回去,哪怕自己吃亏。徐彦洹还很有责任心,和烧烤摊老板不过约定,他就无论刮风雨每天都去。

    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再次定信心,俞心桥把茶叶嘴里,嚼着嚼着又笑起来。

    想到昨天腾不手,把伞给徐彦洹,他一脸茫然的表,以及后来,伞面意识往自己这边倾斜的动作。

    望着窗外的天空,俞心桥想,不知今天会不会再一场及时雨?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徐彦洹也抬望天,此刻悬的太被厚积的云层遮盖,隙里漏蒙蒙的光。

    周末上午他一般都在市场找散活。今天黄老板的二手钢琴店来了几台新琴,徐彦洹帮忙搬,黄老板付给他一百块工资,还请他吃午饭。

    一起搬运的工人惊讶:“今天这么大方,昨天赌球赢了多少啊?”

    “没赢。”黄老板摆摆手,似是不愿再提,“就是想请客,你不吃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工人一坐在门的躺椅上:“吃,请吃屎我都吃。”

    真请吃屎不至于,但也没请什么好的,每人一份快餐盒饭,标三菜一汤。

    边吃边聊,工人好奇黄老板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究竟挣不挣钱,黄老板嘿嘿一笑:“还行吧,够。”

    又说到赌球,说赔率计算。黄老板说自己数学不好,赌这么些年都是瞎算,这些年基本收支相抵,玩了个寂寞。

    “这东西能保本就算没亏,玩的就是心。”工人兴致,“欧洲杯上来了,到时候你带带我……”

    “砰”的一声,徐彦洹把吃完的餐盘拍在桌上。

    那工人肩膀一抖:“这么大动静吗,吓我一。”

    他当徐彦洹无心,转要跟黄老板继续聊,徐彦洹直接站了起来,踢开凳,往外面走去。

    没多久,黄老板也吃完来,一支烟衔嘴里,笑眯眯看着在门收拾扎带的徐彦洹:“怎么,听到‘赌’字不兴?”

    徐彦洹都没抬:“没。”

    黄老板是这批发市场里为数不多的知徐彦洹家况的人之一。大半年前徐彦洹找到这里问招不招工,黄老板嫌他未成年,问他有没有什么“让我非用你不可的理由”,徐彦洹说:“我爸赌钱欠利贷六十万,我要赚钱养家。”

    当时徐彦洹的神,黄老板直到现在都忘不了。

    不到一年,徐彦洹就有了大人的样,可到底还是个小孩,脸上藏不住事,不开心就要让全世界都知

    还嘴不承认。

    “我才懒得带屋里那小赌球。”黄老板笑得睛挤成一条,“我这个人你知,有闲钱赌一把,没钱睡大觉,跟那些盘桃遛鸟的大爷一样,属于一项不影响工作生活的业余好。”

    徐彦洹这才有了反应,抬看一店铺门挂着的牌——今日休息,有事请拨打158xxxxxxxx。

    秒打脸,黄老板挠着尴尬:“钢琴这大件不可能天天开张,自从你那小同学跑了空门,我就了这牌儿,反正该我的生意肯定跑不掉。”

    说到小同学,徐彦洹手上动作不自然地顿了一

    没能逃过黄老板的睛。他看破不说破,夸张地一个大动作扭去看墙上的挂钟:“诶哟都一了,要是有约会,这会儿回去梳洗打扮一发,时间刚刚好!”

    音乐会是午三到五,在位于城东的浔城音乐厅。

    不知是否巧合,今天市场的活儿很少,走之前徐彦洹去了几家相熟的店,都说货还没到。

    回去的路上,徐彦洹用手机百度了音乐会,看着搜来的图片,无论台上演奏者还是台的观众都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徐彦洹忽然有犹豫。

    他没有正装,最新的衣服是去年在地摊买的白t和运动

    如果穿这样不给的话,徐彦洹想,那就让俞心桥自己去听吧。

    反正他也听不懂那些古典乐。

    从城北到城南,乘公不堵车的需要三十分钟。

    周末路上车多,得再加三十分钟才算保险。

    这样盘算着,徐彦洹加快脚步,到筒楼两级台阶往上爬,拐个弯,撞上从二楼来的邻居大婶。

    “你是208那家的儿不?”大婶忙将他拦住,“回来得正好!”

    看见大婶的表,徐彦洹心里一咯噔:“是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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