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乡(百合,女xing主义现实向正剧) -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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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形象应当是什么?

    文学作品,父亲是大而沉默的背影,是不擅的关。而我的记忆里,父亲则意味着满屋飞的碗碟,拽住我母亲发的大手,和走门时那决绝的背影。

    我的父母在我五岁时离了婚。

    我母亲谭正丽没有生育能力,求医多年未果后,她与父亲一起领养了一个农村家抛弃的健康女孩——也就是我。而不幸的是,正如大多数俗气的男人,我的父亲最终未能平息对香火传承的执念,背着我母亲与第三者生了一个儿后,提了离婚。从我五岁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曾经以为,竺可儿至少生活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幸福家。而我却没有意识到,父母双全与幸福并不能画上等号——我母亲虽是单亲,势严格、与我争执不断,我却并未因此受过什么大的不幸,而竺可儿明明父母双全,却比我更孤一人,否则何至被生活的绝望击垮至此。

    我原本想把这写满狰狞罪恶的excel文件。在抹去受害者的信息后径直发布上网。而在看到竺政国名字的一瞬间,我却忍不住犹豫了。

    毕竟竺可儿绝望的秘密我并未摸清,如此毁了她的父亲,毁了她的家,我害怕将她本就生无可恋的青抹去最后一丝希望。

    最终,我决定将其设置为72小时后自动发送。

    “可儿,你爸爸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快收拾收拾!把发梳整齐,看着神!”

    我正发着呆,陈珍忽地推门来,脸上带着一抹难掩的红

    她一大早就把原本就净的地砖得一尘不染,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连衣柜里的衣服都用尺比着尺寸在衣架上严谨排成等差数列。我穿着棉拖鞋,走在能照见人影的地上时忍不住到一丝惶恐——陈珍极端变化的绪,近乎迫症的整理习惯,和竺政国罪恶的背叛,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联?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里传来。陈珍明显地整个人绪越发不稳,手指微微颤抖,整理着衣服,显得焦躁不安。“对了,”她忽然低声对我说,“我没跟你爸说你那个的事,你就说你是因为胃炎住院了。听见没?”

    钥匙锁孔转动的声音传来时,我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是竺可儿自杀的事

    门无声地推开。竺政国的面孔比我搜索到的网上照片显得要老上几岁,方脸微微发胖,带着胡茬,眉心间是的一皱纹。他沉默着看了看陈珍,又看向我,眉似乎拧在了一起:“你还没开始上学?”

    “过了这周末她就去学校。”陈珍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包,慌忙地替我解释着,就连声调都了几度,“大夫说她学习压力太大了影响胃功能,差穿孔,让我们一定要在家多修养修养……可儿每天在家也好好自习呢——是不是,可儿?”

    陈珍看向我的神里几乎带上了几丝羞耻的焦灼。我不懂,女儿自杀这么大的事,她为什么都不肯跟自己孩的亲生父亲吐?好像差失去自己的女儿,对她来说比起伤心,更多的是被丈夫嫌弃的恐惧。

    竺政国面无表,似乎本没有在听她的话。他没等我回答,便板着脸说了一句:“少矫!不论如何周必须去上学。还有不到一年就考了,别给我丢人!”

    乍一听,倒真是像极了一个古板而冷漠的失职父亲。但而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却在我上来来回回、几乎令我不舒服地扫视了一番。

    这绝不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注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却觉他似乎用目光剥净了我的衣服,在这发育的刚刚现曲线的地方留令人恶心的、黏糊糊的印记。我只觉得上起了一层疙瘩,意识拢了拢我本就宽大的居家服,从咙里咕哝了一句“我回房间学习了”,转逃跑似地离开。

    半夜,我久久辗转难眠。只是想到与竺政国这个诱少女的惯犯共同一个屋檐,都让我到发自心的不安。

    晚饭与他同桌,搞得我本没有胃,哪怕就着陈心烹饪的味菜肴,我最终也只吃了一小碗粥。此刻,我饥辘辘,神经绷,哪怕反锁了房门,也无法安心睡。

    房间的门锁忽然“咔哒”响了一声。

    我蜷缩在被里,一瞬间几乎尖叫声。

    这声尖叫被我狠狠地压抑回了咙。我手压在枕握住那把已经杀伤了两个男人的折迭果刀,半眯着睛假寐。

    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沉重的脚步从门缓慢地移到了我的床前。竺政国俯视着我,影挡住了窗帘透过来的月光,把这黑夜更阻挡得漆黑一片。我听到他重的呼,气通过咙里起的,和他视线烧灼在我上的滋滋声响。

    我不再是他的女儿,不再是一个未成年的年轻女孩,而变成了一个被凝视的客。这凝视绝不是欣赏我成姿,而是带有审视意味的——“你发育得这么好,一定起来很舒服”——这样模拟的侵略。

    我一瞬间懂得了陈珍的神经质——她比竺政国年轻十几岁,一定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凝视。也正是这样的凝视让她在二十岁的好年华被动地成为了家的妻和母亲。这份凝视是枷锁,是铁链。太久地承受这份重量,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力量来源。而如今她或许能受到,这沉重的凝视伴随着竺政国事业、权力的腾飞,逐渐转移到其他和自己一样年轻无辜的小女孩上去了。作为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凝视客,她的惶恐不安已经很难用岁月静好来行压抑。

    我已经好准备,只要竺政国碰我一个手指,即使拼了命,我也要剜掉他的睛,剁掉他的手,替竺可儿和其他被染指过的女孩报仇。

    好在,竺政国并没有不堪到如此境地。他只是带着的意味打量了我半天,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他临走时忘记了再度反锁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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