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yang - 骄yang 第115

    “哗啦”一声，麻袋松开，了里面一包包各式各样的扣，虽有一层透明袋包裹，依旧在光反细碎光芒。

    雷东川拿起一把，疑惑：“扣？你买这么多扣什么。”

    白慕：“卖钱。”

    白慕在沪市购买的东西陆续送到，除了扣，还有成卷的，大多是浅系，五颜六的叠放在那像是小山一样，颇为壮观。

    雷东川大概猜到他要什么了，他见过方启他妹送给白慕的那个发圈，这些扣里有一塑料小兔的，串在上面倒是跟那个发圈很相似，只是看着质量更好些，而且毕竟是沪市刚行的款式，东昌小城还从未见过，这么多样式，凑在一确实引人目光。

    雷东川拿手抓了一把，拧眉：“这么多，咱们要穿到什么时候？”

    白慕不答反问：“哥哥之前收了鳝鱼，带回市里给谁了？”

    “给咱们班杜明了呗，你不是知的吗，杜明家爸妈都岗了，赚钱不容易，我就想让他过一遍手倒卖去市场上，咱们省事，他也赚钱……”雷东川说了一半，忽然，“你想这些扣也给杜明串？”

    白慕：“嗯，他一个人不完，还要多找一些人。”

    这两年矿区效益不好，陆续有人岗，整个家属大院都人心惶惶，杜明家最倒霉，他爸原本是个小领导，但整个矿车维修车间都被裁掉，领导更是以作则，先来了，跟着杜明他妈也丢了工作。杜明他妈接到通知那天心里难受，坐一趟班车要2钱，她愣是没舍得坐车，自己走回家的时候脚上都磨了俩泡。

    没了工作，只能“海”，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扑腾起浪的。

    他们在矿区工作了十几二十年，人到年，除了矿上的技术工作，其余的两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杜家上有老有小，杜明他爸一咬牙，就去跟人去了省城合伙修车，好歹是技术，一切从学也来得及。杜明他妈则去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每天起早贪黑，杜明懂事，每回放学第一个跑回家，帮着他妈力所能及的活。

    雷东川去找杜明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条鱼在刮鱼鳞，鱼尾甩，杜明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老大，你别过来，小心你一，这里很脏……”

    雷东川过去帮忙，：“这有什么脏的，你当我没抓过鱼？”

    杜明才是真的没抓过鱼，他之前家里日过得好，这一年才开始接这些劳作，雷东川不同，他打小寒暑假都回乡，没事都能给自己找些事儿，这些比杜明还熟练。

    杜明站在一旁，有些无措。

    雷东川帮他收拾好了，又拿冲了手：“还有没有？”

    杜明摇摇，他们摊位小，今天也才刚开张。

    雷东川就：“那行，你收拾一，围裙摘来跟我走一趟，有活让你。”

    杜明答应一声，去跟他妈说了，杜家母说话声音很低，杜明用手指了雷东川，杜明他妈就立刻应允，还拿了一个袋装了海带让杜明提着。东西不值钱，但她是真心谢雷东川。

    不止是拿了鳝鱼来让他们卖，还因为雷东川自始至终对杜明一直很好，没有另相待。

    雷东川带着杜明回去，杜明一直在路上闻自己的衣袖，有些不自在。

    雷东川问他：“怎么了？”

    杜明挠挠，小声：“上回咱弟好像有不兴，我怕熏着他……”

    雷东川：“嗨，他从小就那样，我一脏他也不乐意，对谁都一样。一会你在我家先洗洗，那活儿不难，但不能上有味。”

    “好。”

    这也就是雷东川说话，杜明才这么痛快答应，换了旁人他心里都会有不舒坦，但这不是外人啊，这是他们老大，老大说话，谁不听？

    杜明冲洗净，又换了一雷东川的衣服，他比雷东川瘦些，看起来衣服有些不合。

    走到院里，过了架那边就看到白慕已经摆好了三张条桌，一边还放了六个凳，桌上放了几个大塑料筐，里面堆满了各半成品材料。

    杜明愣了，：“这是要啥啊？”

    白慕站在那，略微抬了：“线，我拆分了工序，大家只负责一项，最后拼装，节省时间。”

    六个凳，杜明坐之后，看着斜对面空着的三个凳心里直犯嘀咕，不知还有谁来。

    很快，小院的铁门就打开了，林场的李家兄弟走了来，他们也是被雷东川叫来的，来之后和杜明一样神茫然，但雷东川说什么，他们就什么，倒是也听话。

    最后还空着一个凳。

    杜明看了看那个空位，转的时候视线和李成默撞到一，两个人显然想的也是一样的。

    不多时，最后一人到了。

    陆平推着自行车走来，脸上还挂着笑容：“慕，你一打电话我就赶慢赶过来了，你说要带的那些工我也给你带来了，除了玻璃胶还有一些金属底托什么的，我也不知你用哪个，瞧着工作室那边有的，都先拿来了……”

    白慕喊了一声“伯伯”，过去帮忙，把他带到几人面前介绍：“这是陆伯伯，他是技术指导。”

    雷东川见人齐了，给大家讲了一：“慕从沪市带回来一些件，我们打算成发圈，这里有图纸，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这些彩玻璃珠和塑料珠只要串起来就够了，你们学会之后，各自算好用量，每人拿500回去，明天这个时候，不你们是自己串的也好，还是拿给别人串也好，一个2钱，我回收，听到没有？”

    500个发圈，2钱回收的话，一天就可以净赚100块钱。

    矿区如今一个工人的工资也不过五六百块，几个人听到之后，睛忍不住落在桌上那堆成小山的件和上。

    杜明咽了，问：“老大，这么多……都要串吗？”

    雷东川：“对啊，你们赶学。”

    “哎！”

    白慕已经计算过成本，原材料是最便宜的扣，价格在几分到2钱不等，而橡则是称斤，折合来一条发圈用不到5分钱，因此即便加上手工费，每条发圈的成本也能控制在2到5之间。

    这样计算，盈利足够翻上数倍。

    把款式简单的给他们去，又去跟陆平商量其他几个款式，他在沪市找到了那翅膀会颤抖的小蝴蝶，但都是一些半成品，还需要看看如何固定。

    陆平脾气好，笑呵呵看他们忙碌，问：“慕，你这是要小手工批发？”

    白慕，：“伯伯，我给你开工资。”

    陆平连连摆手，：“伯伯可不要你的工资。”

    白慕抬看他，问：“我开得起。”

    “开得起我也不要，真的，不过你可以帮伯伯一个小忙吗？”陆平左右看了，凑近了低声，“今年过年的时候，你能不能帮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