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升职记 - gong女升职记 第21

    苏瑶华哭得咙都哑了：“可他心里到底是否有过我？就连煜儿，他只怕也不过是……”苏瑶华哽咽一声，终于喃喃：“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这就说得太伤了。就连沈轻稚，都觉得皇后这是吃醉了酒，说起胡话来。夫妻之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帝王之家，似乎永远都没有真心一遭，曾经的沈轻稚没有遇到，现在的沈轻稚也没有念想。她是过来人，看得很清楚，皇后这不过是醉酒之后痛快说上几句，实际上在她心，或许早就已经明白。真心实意，恩非常，那都是话本里的故事。皇帝能对她有两三分尊重，两三分在意，都比旁人要上许多。毕竟，在大皇还未及满月时，皇帝便持让皇后记养这个孩，并且不让皇后再冒险生产。对于当时弩之末的皇后来说，这是最大的藉，也是最好的结果。两次生产后失去孩，也彻底拖垮了皇后的和神。无论是皇帝不愿意失去这个妻，亦或者只是苏瑶华这个人，都已经是重的表现了。采薇是个最好的倾诉对象，她不徐不慢轻轻拍着皇后单薄的后背，只说：“娘娘，可咱们也有举案齐眉不是？”翻来厚重的史书，又有几个元皇后能一直同皇帝并肩走去。苏瑶华不好，自从二皇夭折之后，她便得了寒症，总是气血不足，虚弱无力，这多年用珍稀药材堆积来，看似康健，随着年龄渐，越发难以维系。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酒了。若非今日兴，她也不会吃这么多酒，把自己吃醉了。但一醉酒，那些堆积在心里的埋怨和悲伤，就会如同一般涌上心，徘徊在脑海挥之不去。采薇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声音越发温柔：“再说，娘娘还有大殿，无论如何，大殿都是向着娘娘的。”萧成煜是很懂事的，别看才刚束发，但应该如何，应该向着谁，他心里很清楚。苏瑶华低了泪，轻轻说：“可他也会对冯觅儿心。”采薇就说：“宜妃娘娘是大殿的生母，若大殿被皇后养育便不理生母，到底显得太过薄，朝野外，会是什么名声？娘娘又会背什么样的骂名？”她轻声细语安：“大殿每次都很有分寸，既不会让她得逞，也会让陛心疼娘娘，他已经得很好了。”苏瑶华叹了气：“他也可怜。”一之，怕只他有两个母亲。旁的皇公主虽也叫她母后，到底还是记名在自己的生母名，总归心里更向着生母。这么一说，苏瑶华便渐渐从那些悲伤秋的小女儿态里挣脱来。“说到底，盼着别人心，期待旁人的怜悯和好心，都没有用，”苏瑶华神微冷，定，“如今最重要的，是太之位。““德妃的二哥正担着左都御史的要职，陛要整顿吏治，就要重用他，且蒋家历来便是清溪世家门阀，学生遍布天，在朝党羽众多，可谓是人多势众。”苏瑶华一等护国公苏氏，祖上蹭跟随祖皇帝征战大楚天，其后嗣孙皆忠君国，骁勇善战，文臣武将辈，一直到苏瑶华父亲这一代，也一直是一等护国公，从未有过夺爵降等。苏瑶华被选为太妃，正是因为其苏家嫡女的份。而德妃当年被选为太侧妃，也因其蒋氏。以至于后来的淑妃、宜妃、安嫔、和嫔等，大抵都是因为皇帝恩才有的位份，同她跟德妃是不同的。苏瑶华一直最提防的就是德妃。采薇：“娘娘，若是陛当真那么看重德妃娘娘，也不会等大殿三岁上才让德妃娘娘诞育二殿，他这是在让娘娘放心。”确实，弘治帝还是更在乎皇后的，若非如此，大皇就不是大皇，早就是三皇了。但三岁在皇家来说，本不算什么，亦或者弘治帝本就没有什么等上三载的想法，如今这般结局，不过是德妃运气不好罢了。苏瑶华这会儿已经泪，淡淡：“他只是不想让后生，后能短暂平安稳固，就是皇后位稳，嫡位稳，前朝便能安稳，百姓才会心安。”顿了顿，皇后又：“先不提这些，渊还在寒古镇？”采薇便答：“是，三爷还在藩镇，今岁他上表回京，陛未应允，也未派新的参将过去协助。”近来大夏动作频繁，边关诸镇都开始调兵遣将，抵御大夏的扰，苏瑶华的三弟两年前就已经调去寒古镇，两年一直帅兵镇守边关。大楚的边疆统领三年一换，苏渊提前至年关申请回京，是最稳妥的。无奈弘治帝没有旨允诺，他只是鼓励了一番，说他实在辛苦，让他好好为国尽忠。苏渊就只好继续留在寒古镇了。他不回来，于皇后来说是好事，于来说却时刻都要提心吊胆。蒋氏再怎么桃李满天，毕竟没有能摸到虎符，到底不如苏氏有底气。

    苏瑶华沉默片刻，终是叹了气：“今日你看煜儿的生辰办得闹非凡，可人人都藏着心思，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她不好，一直劳心劳力的弘治帝更差，到了去岁年，一场小风寒一月都没好，朝廷上都很张。后之，若非了百十来个年轻的小女，添了些喜庆气，气氛怕是比朝还要绷。采薇却说：“大抵用不了多久了。”今日萧成煜生辰，来的皆是命妇臣妇，其有几位是上书房太傅、教授等的夫人，把萧成煜狠狠夸了一通。她们夸赞的时候，恰好是弘治帝过来受儿拜谢养育之恩的时候，时机拿得极为巧妙。采薇眸里闪过些许笑意：“娘娘当时你在吃茶，没见到德妃娘娘的脸，难看得不成样。”苏瑶华听到旁人夸奖儿，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声从书房里传来，让躲在雅室的沈轻稚松了气。看来，这位皇后娘娘，也是相当清醒的人。男人的心，哪里有儿的皇位重要？苏瑶华：“看来，我得让这件事尽快成为定局，采薇，你去把弘治五年我写的那一匣信笺取来。”采薇没有迟疑，她取腰间的钥匙，打开书房最里侧书柜最面的柜门，从里面取一个已经落了一层灰的锦盒。锦盒上绣了好月圆，只是因十几年过去，上面的金丝银线已经黯淡无光。她用帕净锦盒上的灰尘，端端正正放到苏瑶华面前：“娘娘，这是……”苏瑶华：“这是当年我给小宝写的信，这些年过去，还是很想念他们。”苏瑶华的声音包怀念、不舍和心痛，更多的却是定。“但不能只有我一个思念他们，作为他们的亲生父亲，陛总要同我一起回忆当年那些岁月。”沈轻稚轻轻了气，皇后这一招太明了。先是让太傅夫人夸奖大皇晓之以理，再用当年帝后两人丧的伤心事动之以，理都在皇后这一边，那么太之位呢？她是醉了酒，是哭过痛过难受过，可前后不止一刻，她便重新回到了皇后娘娘，大皇母后的份。她来殊音斋，并非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哭诉，她就是要取回这一匣“丧之痛”。明啊。沈轻稚由衷佩服皇后娘娘，看来大皇这个太之位，似乎不会有太大波折了。苏瑶华轻轻摸了摸那锦盒，半晌才：“走吧，该安置了。”采薇扶着她起，左手把那锦盒收袖，撑着她单薄的往外走。待来到楼梯，采薇微微顿住。沈轻稚借着书房里的灯，看到了两人的动作，便迅速从雅室来，沉默地扶起皇后另一只胳膊。皇后其实醉得不是很厉害，她知殊音斋里一直有人值夜，现在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她看了一沈轻稚，沈轻稚便敛眉低声：“娘娘，婢是新殊音斋的女，名叫沈轻稚。”能殊音斋的，都是最心腹的几个姑姑看准定的，苏瑶华也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