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佛女（NP） - 一尾金鳞鱼

    我被困在了一之，却不得解脱。

    立于金碧辉煌的宝殿之外，周围景致陌生又熟悉，往前是凌霄宝塔，一旁是葱郁竹林，脚边还有个莲池，塘翠绿清澈，漂浮着一朵又一朵菡萏。疼得，想不起自己为何在此，也记不得自己从何而来。我蹲伏在池旁，伸手拂了拂面，焦黄的竹叶飘散，藏匿在其的一尾银蓝小鱼摆着尾游了过来。

    仿佛通了灵，亲昵地啄吻我的指尖。

    我却没什么心思逗，离开池边，掂着裙摆踏上九十九层阶梯，每行一步，天变幻一分，风生日浴、月漾星滔，我心思已定，决意上前，威压阵阵扑朔而来，耳边响起若近若远的佛号，震得耳，昏。

    “兄，我既已来此，不迎接就罢了，反倒驱赶，实为失礼。”我定着心神，冷声。

    “金蝉，我已言明，往事如烟，修行修心，何必执着？”

    “你倒真是把那些修了个净如无、五蕴皆空，你愿度一切苦厄，却不肯度我？”

    “回。”话音刚落，我前一，再回过神，又是站在那宝殿级级白玉石阶前，心燥意难消，殿人仍是不肯面，我便站在殿外，咬牙关，非要争个低，让他服输。

    佛法经文，释言注意，于我来说就是天生适合这些，否则也不会早早就了佛，只可惜这位往日里对我最是温和的兄，现如今却成了心无挂碍的菩提萨埵，实在是可笑至极。

    数不清这般来了几回，到后来我既不说话，也不争辩，只坐在边石台上，赤着足拨玩池里的莲叶。影影绰绰，映我的倒影，圆脸杏，眸光如星石，天衣裳裙堆在脚边，怕沾上，我拎着掀起了一些。

    寸寸皙白的足尖沉没影，激起环环浪浪的波纹，那一尾银蓝小鱼仿佛大了些，尾鳍秀丽闪动，仿佛缀了琉璃彩宝。它许是认得我这个从不得见主人一面的常客，绕在我脚边游弋不停。

    我生了些怜之意，喃喃：“小鱼儿，若是有心，将来求得金，修人形，可往化龙那一方寻寻，但龙族如今式微，或许在这紫竹林外的莲池里当一尾金鳞，倒也不失为个好去，全看你自己取舍罢了。”

    它听得呆了，熠熠鳞片收敛帖服，似乎真在仔细分辨我说的话，我一时只觉得好笑，自己竟和一旁生的攀谈了起来。

    但聊都聊了，也没什么大碍，我好奇问：“慈航可有给你起名？你生得这般灵巧黠慧，若无名，本尊倒是可以给你讳一个听听。”

    鱼摆动，轻轻颤着，我看着确有几分喜，随：“不如就唤作‘金鳞’如何？”

    这话一说，我自觉实在不妥，在别人的场，戏别家生灵，传去也不算礼貌，忙罪过，转离开，并未注意到收了化的那小鱼如何反应。

    而后场景虚实替，我又行至莲池旁，此时心境明然，再无执着。但那伶俐小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双臂撑在岸边的冶丽少年。冰清玉，皎如日星，在殿外听讲了数百年佛经法，修得人后也是洁净无瑕隐约带着佛气，角还附有月蓝鳞纹，桃眸，柳枝眉，如粉玉，面似冰。

    少年张了张，吐的却是晦涩难懂的语言，尖利刺耳，他呆愣一瞬，羞惭地钻，只给我留宽展如扇的莹亮鱼尾。他再探半个，眉显，鼻却在面之，气泡，但我方把那蹩脚的言语终于听得真切了些。

    “尊者，金鳞谢过您的提，愿随侍左右，为您排忧解烦。”

    我独来独往惯了，况且往日之事不过是执念作祟，如今提起颇有几分无奈。

    “不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修行有成，我真心替你到喜悦，但愿你秉持本心，继续大，方不愧对自己的努力。”

    我知旁生想要听懂佛法是无上困难，更别提他这么有毅力，愣是凭借一微不足的浑浑好意支撑到了现在，但我已是自难保，如何再去受得这恩之心，更何况……他本就已有所属。

    那半人半鱼的少年还不能脱离域，只得看着我步那宝殿，与庄严慈悲相的菩萨谈，少年愤愤怒，不甘，拍动潜底。

    最后一次见面，是即将历劫之前，普陀岩又迎来了我这个越发会装模作样的佛修，宝殿寻不得主人家，我便转去紫竹林找，救苦救难的那位散着发、赤着足，未曾妆饰，只穿着一纱雪袍，见我到来，抬眸疏淡一。

    “要走了？”他问。

    我，奇：“今日怎地不梳妆打扮，平常不是守礼得很么？”

    他没搭理我的打趣，只侧着轻抚竹，“若是有人愿意追随你，便答应了也无有不可，我这儿……不理会那些虚礼。”

    “可不好说这话，我自己都是一团糟，怎好再拖别人。”

    “他本就是所生。”

    我摆摆手，“再说罢，如今顾不上这些玩笑话，大局为重，不可生二心。当即要事，乃是传扬佛法，普渡众生，再者，我亦不是那等教养小孩的。”

    更何况，我早已经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收留。

    “也是。”他敛了眸，看不喜怒，影渐渐消逝化为虚无。

    ·

    我终于得已摆脱这不由己的况，将神识从错播放的记忆挣，猛一睁开，就疼裂，扶着心，得几作呕。前不知何时被挂上了颗避珠，以鲛珠串起，护我不被河侵扰。

    还是昏，顾不上打量周遭，满脑只想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掉到这里的，一次就算了，居然还会有这第二次，脆我别叫陈玄奘，改名陈底得了。

    织造梦境消耗大，而且还是以真实记忆为基础，饶是他也不得不缓缓心神，尾鳍一振，轻而易举就游到我面前，将我吓了一。

    他嘴角笑，满依恋，牵起我僵直的手臂挽到前，在泛冷的指尖上端印更加冰彻的吻，他通冰凉，无无温，让我禁不住吓得直打寒颤。

    我不知这妖怪究竟想如何，直觉定是又跟那生不老的谣言有关，还不等我询问，他自己便托了底。

    “尊者，千年未见，您还是这般纤尘不染。”分明是极其温和堪称得上是柔顺的语气，却让我惶惶不已，总觉得话里有话，“当日所求不得，如今我还是一样的心思，只让我服侍您罢……”

    我咬牙关，慌不择路地回手，咽了咽唾沫，“这不好吧……非亲非故的，还是不麻烦你了。”

    他好似懵里懵懂的痴儿，稍稍偏过，思虑着我的婉拒，却不能理解。

    “为何？我这般慕思恋着您，却叁番五次受到拒绝和推辞？”

    冰冷刺骨的鱼尾缠上了我腰间，韧锋利的腹鳍带有暗示意味地轻缓移，在侧留阵阵压迫的不适。

    “让我怜惜您，疼您，一如我渴求您如此待我一般，然心愿不能达成，定是金鳞还不够虔诚赤忱……”他越发绞了我，曼声轻语，如同妖惑，“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