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佳人(清水) - 第一百章恨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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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河城,北门。

    左凌轩捂住侧肋,意识就往外城逃去。

    他难得寻到机会远离沐等人,然此时心绪紊,又被余毒所缠,运功逃脱之际使得毒素游走全,已是力尽神危。正是这般要的关,忽而想起当年与国师密谈时,其府尚未与运河连接,国师为避人耳目,最终是在北郊的村落现

    左凌轩心神一定,支刀作拐杖,朝村后的祠堂逃躲。

    祠堂应山势而建,坐东北,朝西南。偏前往的小崎岖不平,杂草未除,沿路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左凌轩走得艰辛,连寻个隐蔽躲藏的气力都没有,才刚踏天井就倒在地上,只能慢慢挪动靠坐在墙。

    两个月前,北郊的赫潜村惨遭大火屠村,房屋坍塌成废墟,因青壮年者早已迁居,官府暂未再派人重修,现只余一片萧条。

    刘仲洋上书此乃恒教余孽所为,曾多番遣人前往该搜查,终无所获,心有不甘,便趁众人被武林大会引去注意时独前来。

    他抬看了,离与赵清絃约的时间尚有近两个时辰的差距,稍早到达应当无妨吧?

    恰在此时,原该冷清的祠堂正传来熟悉的声音,刘仲洋才探一瞥,只见沐蝶飞一脚踢开地上刀,复手提男的后领大声斥骂,吓得他急步上前,阻止:“妖女!你在别人的祠堂甚!”

    未等到沐蝶飞言解释,刘仲洋又是一声惊呼:“左、左盟主?”

    左凌轩原打算调息几许,待有气力再另找地方静养,不想他堪堪倒就被沐蝶飞捉了个正,张就骂他负了先门主、欺她师侄、辱她亲兄等等荒谬之事,还将他压在地上,跪拜那不知属谁的骨灰坛。

    “放……开我……”

    刘仲洋亦是回神,扶着大刀喊:“放了他!”

    沐蝶飞置若罔闻,不复往日的吊儿郎当,甚至也没有戏刘仲洋的想法,眸若寒霜,彷佛只一个神就能把人生剖开来,叫刘仲洋好不习惯。

    他望着前的沐蝶飞,初次生先听她狡辩的念,并未似过去那般直接上手把她捉拿,问:“你在什么?”

    沐蝶飞徐徐抬:“师哥死了。”

    刘仲洋愣了一,这些年为了追捕沐蝶飞可是过不少功夫,故也知晓她的师哥实乃她亲兄,念及两人自幼落街,为得一餐温饱方拜,他竟觉得前这女也许没自己所想的坏。

    “为何?”他试着追问。

    “相克,在自成剧毒。”沐蝶飞佯装镇定,嗓音微颤:“我师侄上亦曾有过,他说是玉城门的人所授。”

    刘仲洋不解:“与左盟主何?”

    旁人不知晓沐份,自也不知个关系,沐蝶飞言尽于此,不打算再多说去,扯住左凌轩散的发髻使他继续叩拜。

    刘仲洋不明所以,只觉她此举甚是不妥,正阻止,当即被沐蝶飞哑声打断:“别过来。”

    “刘仲洋,江湖恩怨与你无关。”

    沐蝶飞说得不错,他来此只为了找教余孽,别说曾应相助赵清絃,这份确实不便在此时手,否则今后再难在官场立足。

    刘仲洋自她侧瞧去,唯见沐蝶飞肩膊轻颤,泪珠不受控地簌簌落,这竟叫他慌了手脚,僵立未动。

    纵被外间称为“妖女”,她也不过是个常人,失去至亲后一样会伤心难过。可是,沐瑶所修之为无,既沐蝶飞已习得上乘武功,又怎会难过至此?

    思忖间外面传来动静,刘仲洋悄然住腰间的刀,看沐蝶飞并不打算作反应,他立后退几步,跃往牌位附近的横梁。

    安置牌位的两侧以木为支撑,半人壮的横梁作承重,刘仲洋藏在其上,敛起气息,若非刻意望去便难以察他的影。

    来者叁人,皆不是什么陌生脸孔。

    沐攸宁搀着沐后的兰似是不适应急速的步伐,正微微着气。

    沐蝶飞抬狠狠将左凌轩的一摔,怒目望向几人:“沐!师哥对你有何不好?饶是来时有所不快,他为你的难还不够多吗?甚至他的男受你计算,害得他俩天人永隔,落病骨也未曾怪罪于你。”

    “你心里有气,以恶阵毁去男的魂魄,亲手挖走他的尸,这还不够吗?”她说着一顿,死命咬绪,声量也愈来愈小:“为何你还要如此狠的心,叫师哥受苦多年……”

    沐蝶飞痛心疾首,想不通前这位师侄到底是何时生了份,明明是那般受师哥疼,为何几人还是会落得如此结局?

    她赶回沐瑶后,沐云生已是弥留之际,再无法维持清醒,甚至错将她当成沐攸宁,忆述起自己一生。

    沐云生走得痛苦,而她在得知过往后只能撑悲伤为他料理后事,同时把他所说的话一一捋清。

    可事隔多年,又怎能凭病重之人的讲述清楚?

    沐蝶飞不得不用最短的路程重返云州,最终遇到左凌轩,并趁他毒发问真相。

    “难受不是正好吗?”面对她的连番发话,沐却是以笑对之,他肩伤严重,一路赶来不免牵扯到伤员,那抹笑意便更显憔悴。

    随沐蝶飞缓步走近,他登时直了腰,独留右手与沐攸宁握借力,往前走了两步迎上沐蝶飞的目光,指向倒卧脚边的左凌轩,笑意更冷:“我本大好前途,若非你们借大义为名行一己私,也不会落得如今田地。”

    兰仅剩混,面前几人各执一词,实难凭只言词组归纳谁是谁非,他余光望到左凌轩佝偻的脊骨,更是茫然。

    他使的毒极为悍烈,却需一段时间方能完全起效。毒者初时尚能运功缓解痛意,然这不过是个错觉,毒会随息游走在经脉,最终使位全封,余毒更是会渗透骨髓,叫人骨分离,在无法动弹的衰弱至死。

    左凌轩从未想过兰会背叛,对他的防备自是不多,如今摊在地,心再是悔恨难耐,亦已无力挽回。

    他知晓自己剩没多少的时间,唯一忧虑的是玉城门万不能就此没落。

    兰把目光投向沐,犹豫许久,慢慢摸解药。

    沐左手无力地垂,锁骨的瘀伤已扩散开去,颈脖绀紫一片,看上去一整副虚弱可欺的模样。

    兰尚未拿定主意,顷刻腕间一麻,手药瓶随即碎落遍地,正是有人替他作抉择。

    沐方才耍了小手段。

    既国师意在被动,而董倬行安排的王家后人又迟迟不现,他便不再执意于此,改而留在城墙左凌轩的话,让他儿得知一切真相,如此亦不会留恋那虚假的父,更能藉少门主的份把玉城门的事散播去。

    左凌轩亦再无留的必要。

    兰懦弱,若他手能让整个局面变得有利,何不果决一些呢?

    沐默然未语,直到当,一切尚在他的掌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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