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zuo贤妻 - 第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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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沁越想越清晰,越清晰就越睡不着了。

    此日清晨,楚沁照旧与裴砚一起起了床。近来她都是陪他再回来睡,两个晨起便一起盥洗一起用膳,虽然时间不多,但说说话聊聊天,总能为忙碌的清晨添几许温馨。

    裴砚洗脸时与她说:秋千大概今天就能制好,你要我写的字我直接让工匠刻在上面了,你记得看看。

    好。楚沁立在几步开外,同样在洗脸。她脸上挂满了珠,说话不大方便,应了一个字后便安静了半晌,之后才又,你都写什么字了?

    裴砚说:你看看就知了。

    又吊我胃!楚沁冷哼,接着就坐到妆台前去梳妆,一边梳妆一边忍不住地从镜里打量裴砚。

    她夜里想了那么久没睡,心对太挨训这事有了些猜测,却不知该不该跟他说。

    理来讲,现的她和他之间已称得上无话不谈,除却自己活过一回这档事她实在没法告诉他之外,其他的她都愿意讲。

    但关于太的事却好像不太一样事关储君,那就是政事。对于政事,她不是不在行,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窍不通,所以心底的那些猜测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靠。

    可等到两个人用膳的时候,还是跟他说的想法占了上风。楚沁一吃着白粥,一打量着他,故作从容地:裴砚,励王那个事,你说

    嗯?裴砚手上正剥一个鹌鹑,忽地听她提起这个,意识地抬看她。

    楚沁顿了顿:你说,陛会不会是有意历练太才把京卫戍给了励王?

    裴砚皱眉:这叫什么历练?

    楚沁垂着帘,从容不坡:或许就是在等着太有所作为呢?上疏劝谏也好,用别的法将励王推去也罢,都是他这储君该的事。

    几句话间,裴砚手里的鹌鹑剥好了。他随手递给楚沁,自己又剥一个,楚沁一将鹌鹑咬去半枚,续言:太殿纯孝之至,自然是好。你是他的近臣,跟这样的主觉得安心;我是官眷,也觉得夫君跟着这样的人我心里踏实。可是你若换个份想。

    她说着摆了手,让清秋清泉都退了去,听到房门关阖的声音才压低声音续言:倘若你是九五之尊,会不会觉得太殿这样的纯孝过于懦弱、分不清轻重缓急?倘若你在那个位上,是想看到储君对自己一味地孝顺、敬重,还是想看到他有统领天的谋略与魄力?

    裴砚略微一怔,心底蓦然一阵恍悟。

    从他初为始,至今已有半年,每每与太谈议事,他常会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来,现被她这么一说,他猛地懂了。

    太是个正人君,是个童叟无欺的好人,他与太谈时常会慨叹世间竟有这样清正端方的人,然而心底那份古怪的来源却也正是因为太太清正了。

    所谓正人君,便是清白坦,朝政里却有许多肮脏。那些波诡云谲的斗争谋都未必见得了光,何况数不清的谋?

    清正如太这样的人,会让人心生景仰。可他在太之位上,就会让人觉得他太好了,好得不适合当个储君,或许更不适合当个皇帝。

    裴砚于是意识里便觉得楚沁是对的,但接着,谨慎让他克制住了思绪。

    他沉了沉,没太多评判,只说:君心难测,太殿是陛的亲儿,对陛的心思总比我们有数。若他没往那想,咱们就先不要多心了。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楚沁边边夹了个小笼包,满满当当地蘸醋里,沉着又,只是你不妨留个意,万一真是这样,你也好直接劝劝太。若不然,大局上的事咱们且先不说,只说太这般纯孝吧他本是为了陛的圣康健,若反倒会错了意,只怕会让陛更心里不顺,倒也白费太的一番好心了。

    裴砚听得一怔,禁不住地又看了她一

    她的话说得巧妙,好似是在跟他说理,实则为他开劝谏太提了个思路。他原本觉得这事难劝,也没真打算因为她三言两语的推测就真去太面前开,她这么一说,倒让他觉得去说一说也没关系。

    只消太对陛的担忧关切是真的,他依她这番说辞去跟太说一说,太便是不赞同也不会怪他。

    裴砚短暂的沉间,就见楚沁第三次蘸了醋。

    小笼包本就不大,她小地咬了两回,现已只剩窄窄一了,竟还要单独蘸醋。他只这么看都觉得酸,咬着后牙:怎的吃得这么酸?

    这是包啊。楚沁一脸认真地看他。

    裴砚自被当成了傻,不满地皱眉:我还不知这是包吗?边说边撇嘴,你平日没这么吃酸的,今日没事就找大夫来看看。

    他说得状似平静,但心里止不住一份兴奋的猜测:忽而喜酸,莫不是有了?

    就蘸醋,哪有这么大惊小怪的。楚沁小声抱怨了句,心倒觉得请大夫来看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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