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见雪来 - 第124页

    他饿了一天没吃饭，等大娘走了，又把大娘晒的被单衣裳收回来，重新洗了一遍。大娘洗得一儿也不净，上面仍然黏附着许多白的猫。他认认真真洗的这一遍，终于把猫洗净了。再收拾厢房，把苏如晦的铁甲、傀儡、星图、大理石星盘分类归置，放苏如晦的箱笼和百宝屉。打开一个柜，一堆臭袜失去柜门的遮挡，落在地。再打开一个柜，苏如晦卷一堆的衩映帘。

    桑持玉：“……”

    那些追捧苏如晦，将苏如晦视作梦郎的姑娘不会知，苏如晦用一个柜攒臭袜，一个柜攒衩。桑持玉默默地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苏如晦这么邋遢的人？

    桑持玉把袜放盆里，端到厨房才发现，已用完了。天已晚，再不洗完苏如晦就要回来了。没时间烧，他去取缸里的凉，手伸缸，寒冷犹如钢针扎着他的手指。他又冷又饿，不由得想，他为何要帮苏如晦家务？

    他站起，往月牙桌上寻装着银鱼的瓷罐。他记得，苏如晦的银鱼都存放在里。揭开瓷罐，却见里只剩几可怜的鱼丝儿。桑持玉愣了愣，他分明记得上次苏如晦从里取鱼的时候还剩许多。他忽地想起苏如晦今日门，腰间系了个鼓鼓的绒布袋。那时他以为是装钱银的荷包，现在他知里面装的什么了。

    苏如晦喜猫，路上遇见野猫，总忍不住蹲来招它们，从耳朵一溜摸到尖儿。顺康坊到城，要经过好几个坊市，要穿过好几条大街。他带鱼门，大约是为了喂路上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猫。桑持玉能把南大街的野猫都赶走，却不能让整个边都的野猫全消失。

    桑持玉的目光重新投在盆里的袜上。

    他默不作声回厢房，把柜里的衩全捞来，和袜放一堆，搬到屋后，一把火烧成了灰。

    苏如晦没立即回家，他绕到菜市坊买了一刀，临到胡同的时候转了一圈，竟一只野猫都没发现，那日日到他家门抢饭吃的大狗也不见了。苏如晦觉得奇怪，它们都哪儿去了？

    回到家，打开门一看，桑宝宝趴伏在廊檐底，见他回来，不过掀起睨了他一，没有半儿起迎接主人的意思。苏如晦听别的养猫人说，他们的猫每日守在家门等他们回家，还会喵喵撒，肚求摸摸。怎么他家的这只如此冷漠？苏如晦非常郁闷。

    今儿雇了大娘上门打扫除，苏如晦检查后院前屋，净净，地砖能照人影儿。苏如晦很满意，这个大娘不错，以后还雇她。苏如晦拎着去厨房，穿上围裙。这时桑宝宝才纡尊降贵起，缓缓踱厨房，等着苏如晦饭。

    苏如晦生火烧，忽然想起什么，走到外把桑持玉的盆拿回来，放在池里刷洗净，用布巾。苏如晦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可以取用的日常资。除却陨铁玄银灵石这些材料，系统还提供吃的喝的。他翻了好几页，终于找到了“纯天然羊”。系统也就这好，羊这玩意儿容易放坏，还特贵，要苏如晦自己去买，他肯定是不买的。

    苏如晦取了一大罐的羊，倒盆，放在桑宝宝跟前。

    这盆有儿熟，桑宝宝嗅了嗅，又围着盆走了一圈。桑宝宝回看了看笑眯眯的苏如晦，把小脑袋伸盆，专心致志吧嗒吧嗒起羊来。

    苏如晦站起，桑宝宝的煮里脊。桑宝宝喝完羊，肚终于不难受了。他蹲在地上等着，两跟着苏如晦转，苏如晦走到哪儿他的目光跟到哪儿。熟得快，苏如晦剁成碎泥装桑宝宝的专属公瓷碗。今天桑宝宝格外能吃，一气了四碗里脊。苏如晦本想留一儿给他自己，结果全被桑宝宝吃完了。

    桑宝宝上辈可能是只猪。

    苏如晦用了膳，剩的倒浴桶，准备沐浴。回厢房寻换洗的衣，却发现他的亵不翼而飞。打开攒衩的柜，里空空如也，一条不剩。苏如晦惊讶至极，四找亵。亵没找着，倒发现他的袜也没了。

    莫不是被那大娘偷去了？不对劲儿啊，她偷他袜和亵什么？

    那大娘或许是个变态。苏如晦越想越觉得恐怖，否决了继续雇佣她的决定。

    正为没亵穿发愁，小院里打开了一无相法门，几个混混从里走来，对着苏如晦一拱手，“阿七，坊主唤你回黑街一趟。”

    这几个混混瞧着脸生，苏如晦从前没见过。以往有事儿，韩野通常直接过来寻他，今儿个怎么让他去黑街了？苏如晦心里有儿怀疑，面上却挂上得的微笑，“劳烦几位兄弟稍等，我屋里养了只猫，我去给它喂饭再走。”

    其一个小混混侧一瞧，隔着窗牖看见雪白的桑宝宝。小混混笑：“好漂亮的小狸，你去吧，我们等你。”

    苏如晦了屋，摸罗盘联络韩野，符纹亮了半天，无人回应。看来事有儿棘手啊，他登时不想去了。

    门外那些混混在聊闲天，苏如晦听见他们懒洋洋的声音。

    “你们听说大悲殿的事儿了么？”

    “当然听说了，桑持玉把黑观音杀了，成了大悲殿的新主。黑观音那个蠢货，招揽桑持玉，没想到招来一个阎王。”混混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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