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号：15.梦与现实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的位置？什么叫不属于你？

    就是字面的意思。姜澈耸耸肩。

    钟灵不悦地挑眉：跟我你还要拐弯抹角？

    我家到了，前面路把我放来就行。姜澈没有搭理她，径自提醒代驾司机。

    不许停。钟灵不留商量的余地：你今天没把话说明白，就跟我回家去。钟灵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姜澈背叛她和妈妈选择了姜盛超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如今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再见面能搭上话，她想把个缘由清楚。

    姜澈顿了一，扶额笑了声：你这是要绑架？

    带我亲弟弟回家不算绑架。

    那不是我的家。

    我说是就是。钟灵好歹真真地了快这么多年大小，格跋扈起来谁也不住：陈叔，你想好是谁叫的代驾谁付你钱，一路开回去，你要是路上给他停车这单我不给钱了啊。

    钟灵是代驾老陈的固定客了，老陈当然也识时务，于是尴尬地连连颔首：懂、懂！

    姜澈就这么不容分说地被带到了位于市心东麓壹号的钟家，社区沿路又是湖又是联排会所，等从车里来，姜澈想走也已经找不到方向，只能着跟着钟灵了电梯。

    电梯直接，整个十二楼的大平层只有一人家，电梯门打开是一个偌大的挑门厅，钟灵的跟鞋踩在地上都有回音，姜澈站在电梯里望向前透着奢华的住所，没有挪动脚步。

    来，不然电梯里有人，又时间不关门的话，保安会收到报警。谈话间钟灵已经换上了舒适的拖鞋。

    姜澈迟疑了一会儿才走去。

    过了门厅迎面而来的是几乎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夜景，窗外就是横穿过原城的东麓江，江对岸可以看到另一片繁华的滨江商业圈，哪怕到了快凌晨两也依然灯火辉煌。

    屋里没开大灯，只有几盏柔和的夜灯等待钟灵回家，钟灵把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包和外往边上一扔，鞋在柜里自己拿哦，声音小一，别吵醒我们家阿姨。

    客卧。

    钟灵随手丢了一件衣服给姜澈，准还不错，把他罩住了。

    姜澈将它扒拉来，他短发凌，表郁闷，从钟灵的视角看来还显得有可怜兮兮。姜澈看了手宽大的T恤，挑起觑钟灵一：男友的？

    想什么呢，是我买的男款，自己穿的。她坐上姜澈床边，我从来不带男人回家，敢带的话，妈会把我打死。

    姜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

    你是弟弟，不算。

    我也是男人。姜澈调，有时候男人的尊严比命更重要。

    钟灵在家里穿得别提多随意，因为开着气，上只穿了件丝的吊带睡裙，发在脑后随意扎起来，比起之前的模样柔了不止一星半。

    姜澈多看一就撇开了目光。

    她连罩都没穿。

    有没有一自觉。

    行行行，小姜澈是男人了。大概是通过今天一晚上的相，加上见姜澈为了维护她突然爆发的行动力，钟灵心对弟弟的怨消弭了许多，毕竟血缘作祟，还有曾经作为弟朝夕相了那么久的底，她的态度不知不觉已经转变。快去洗澡吧，等会儿还要跟我解释你今天说的话，再磨蹭去天都要亮了。她诱哄完，又顺手摸了摸他的。

    姜澈有一瞬间的错愕，眉睫微微颤动了。

    不要碰。他低，拨被她捋得七八糟的发，继而起：我去洗了。

    钟灵努力摒弃自己觉得一个十八岁大男孩可的错觉，提醒他：对了，没有，你脱了扔边上衣洗衣机里洗一，明天起来就能穿了。

    姜澈止住脚步：那我今晚穿什么？

    那件T恤那么大你怕谁看？

    你我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以前把有时候还要我帮忙。

    ，我现在十八。姜澈无语。

    钟灵盘着坐在床沿，那怎么办，要不你穿我的？总不能脏再穿一天吧？她摆一脸嫌恶的神。

    他今晚沦落到这步田地不是她造成的吗？为什么他能这么心安理得？

    姜澈挫败地呼了一气，埋了浴室。

    女士和真空上阵之间，他选择死亡。

    结果，还是真空上阵。

    姜澈上穿着那件加大码T恤，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来。

    来时发梢还有，几缕短发集合成一撮撮发缕搭在额际，为少年平添了几分野。

    好帅。

    洗完澡只穿着一件白字母T恤的姜澈一清，个很，五官廓邃分明，郁的眉是一张线条立的薄，侧脸可以看见微翘的峰。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脸都没开的小弟弟了。

    如果不是弟弟的话

    钟灵恍然回过神来，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打住。

    发。她放手机，捻了捻自己鬓边的发丝示意，。

    姜澈坐到床边，把巾搭上脑袋搓。

    一只手把巾接了去，帮他拭起没到的地方。

    公寓隔音很好，又是夜，这么大的空间里除了巾窸窸窣窣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哦，还有两个人的呼声。

    好像以前。钟灵突然开。

    姜澈弓着背低方便她帮忙，听到她这么说，原本冷淡的嘴角有了那么一丝温度。

    好像以前。

    爸妈不在家，他洗完澡，会帮他发。

    他经常挣扎不肯，因为老是着着用巾包住他的脑袋一阵，然后两个人就打闹成一团，开启满屋的追逐战。

    钟灵的嘴再一次翕动，仿佛喃喃自语：为什么不站在我们这边呢？

    手的人带着不着痕迹的僵。

    他没回答。

    拭的手停了来：是因为讨厌我们吗？

    不是。他开，间涩，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你很好妈妈也很好。

    那为什么

    我不想说，。姜澈拉她的手，巾从他的脑袋上落来，他转过静静看着她：真的不想。

    钟灵追问的话在咙里打了个转咽了回去，不知为什么，如今的姜澈明明已经成熟了那么多，她却觉得说这话时姜澈的里透着脆弱，他语气淡淡的，却仿佛在和她乞求。

    那钟灵心有不忍：那你可以回来。

    姜澈看着她，笑了，摇了摇。

    别傻了，。他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何必呢？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钟灵手搭着额，望着黑暗的天板发呆。

    她主动示好却被他拒绝了。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