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记事 - 升仙（二）

    二

    这日天气怪异得很。分明方才太毒辣得直让人，这会又云密布，凭空打几个响雷，声音轰隆直震破耳。

    程咬金是山前几里路村的村民，生得大威猛，相貌虽不是上乘之姿，但方正刚的脸却生七八分男儿刚之气来，一结实饱满的肌也是令人艳羡。但他偏偏留了一脸糟糟的胡，像是一团黑刚渣在脸上，让一个正直男儿变得如山土匪般面目可憎，村里的孩都不敢多看一。这副面貌却让方圆几里的地蛇不敢来村庄犯事，在这动不安的时代村竟也保持着一日日的安宁。于程咬金来说，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程咬金虽可怕得让村里孩不敢接近，但他为人孝顺却一直是村民们嘴里赞扬的好榜样。村里每家每都知，程咬金是个孝顺的好儿。他爹早早便去了，只剩他和母亲娘俩，母亲偏又瘦弱多病，经不得风雨淋，常常卧病在床。程咬金小时很早便懂了事，乖乖的很听话，自己一人将家里打理得有理有序，也让母亲不用多行劳之心。

    他每日都会来这个山砍柴拿到市集里去卖，今日也是如此。只是他日日来这山，分明也与平时无异，可今日这里却透着怪异。

    轰隆隆——

    程咬金抬见着天上乌云越来越密布，雷声，可转看去，却发现这乌云与雷只是汇集在这一山，其他地方都如他来时一般。明明是一地方，怎的会生两般不同的景象来？

    程咬金不敢再多待去，他今日也没有砍柴，但越待在这里便越发觉到森冷冽之，平白让他背上冒起一层冷汗。他想回家去，越快越好。

    只是不等程咬金多行两步，前方杂草丛生的林间却冒一个黑影来，一时间程咬金也没有看清，只觉得那东西越跑越快，捷的穿梭在这山林间，只是他它来的方向……像是奔着他来的？

    程咬金还未想得更细些，那穿梭的黑影便直直奔着他来，一秒，程咬金觉到小一阵钝痛，低看，原来是那东西向他奔来时没瞧清楚，一路撞向他的小，脑门受此一击，摇摇晃晃两后便直接倒在程咬金脚边。

    这算什么？

    程咬金一时间竟不知是不是该笑才好，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却原来被他守株待兔了一回。只是这东西倒不像只兔，形状似狗，却又不是，也不知是什么。只见它一紫的发又脏又，还淌着泥。且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伤，背上一块直接翻起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尾几发也似被火烧焦过，透着一糊味。

    要是放任它在此，定是活不过今晚了。程咬金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见到这么个可怜东西躺在这儿不理会，他也是不到的。他弯腰将这团紫东西小心抱起，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碰到它上的伤。这团东西浑散发着气，抱起时如抱着一个炉似的。它被程咬金抱在健壮的臂弯，还在细微颤抖不止，程咬金以为它是在害怕，想了想，便开说：“你别怕，我只是想带你回去给你治伤。”

    听到此话，这团东西垂的耳朵倒是动了动，像是能听懂人话，竟颤巍巍睁开了细的睛，涣散的目光瞧了程咬金一，很快便又昏了过去。

    程咬金意识想到了自己这张脸，难不仅是小孩怕他，就连这团东西都怕到了过去？

    这个想法倒把自己都逗得忍不住笑了来，只是这雷声却一声响过一声，竟也让人从其听几分厉来，顿时，狂风大作。呼啸狂风过卷起枝叶连声响动，天越发暗了来。程咬金看着不远，山外的天空却依旧平静如此，丝毫没有被卷这山的奇异气象。

    “……————”

    “哥————！”

    是谁？

    是谁在说叫着什么？

    这山果真闹了鬼不成？

    程咬金心越发惊了起来，有意将怀里的这团东西抱得更些，便抬起脚步想要往山跑去。

    “轰隆——轰轰隆隆————！！！！”

    一紫光冲天的雷电如同爪牙在程咬金上闪动着，雷声如鼓，越发张狂。程咬金只看了一，便不敢再继续抬看，只埋着跑得更快了些。山林间的路并不平坦，坑洼也多，跑时难免有些颠簸，似又到了怀团哪伤，痛得它昏睡细弱闷哼了一声。只是现程咬金却别无他法，只能喃喃说着别怕别怕，好似这样便能让团或是他自己安定来。

    “哥————”

    “哥哥————你在哪儿————”

    是谁在喊哥哥？

    竟有人在这山找哥哥？

    听着声音像是个柔的女声，却因为大力嘶吼而变得有些沙哑。

    谁的哥哥迷在了这山？

    是那个正在叫喊的女人？

    程咬金只觉得他这一天怪异极了。他不过和往常一样来到山上砍柴，怎么会让他遇上这般奇怪的事。

    奇怪的天气异象，这团紫团，还有在山里找哥哥的女人。

    程咬金不信有鬼，他向来也不信有神明，可此刻他却不得不有些怀疑了，这山里可能真的什么时候来了只厉鬼，方才将这山得这般怪异，又偏生让他撞上了这等怪事。

    这雷越发近了，竟一险些劈在了程咬金上，好得他反应及时些，往一旁拐了拐脚，摔在地上，那雷才没有劈在他上，而是劈了一旁的树。那棵树也是生得有些年了，枝壮得很，可那雷劈后却生生将这棵树劈成两半，应声而倒。焦黑的树生着幽幽冥火，那本翠绿茂盛的枝叶竟也都瞬间枯萎，落得满地枯黄败叶。

    程咬金心惊胆战，后怕得全没有一不在冒冷汗，他不敢想象，方才这一雷若是劈在的是他上，将会是何景。是不是也会如同这棵树一般……此刻，他这个五大三的男儿浑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怀的团呜呜叫唤起来，似是嘶鸣。

    程咬金低看着，咬着牙。他不过一介凡人，是个村里砍柴的莽夫，非神鬼怪，面对这等怪事，早已经是超了他的想象，更没有余力去应对，也无力去应对。思及此，程咬金心不免生几丝悲凉之意，他想到家里卧病在床的母亲，还等着他砍柴回家去，他今日是断不可丧命此的。只是他又该如何去？唯有心默念祈祷这怪异现象快些过去。

    这天怕是也被这雷声得耳了鸣，并没有听见地上凡人的祷告。

    那雷又劈来了，程咬金仿若被一耀白光闪过，脑一片空，只意识的弯腰将怀团护住。那雷来得太快，能躲过一次已是天大幸运，此次却来得更加迅猛，他已是无力去躲。只见这一雷瞬时间便砸在了程咬金背上，一阵爆裂似的痛来得很快，程咬金甚至没来得及叫喊，便两一白，昏死过去。

    ————

    “你……”

    这人一玉冠华服，明明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却挽着一银雪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