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情人 - 第四章

    我在梦。

    我意识到这一。或许是陌生的房间还未彻底沾染我的气味，让我难以放松，以至于难以睡，只能闭着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仍不安稳。

    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梦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是因为熟悉的节和场景，想到“啊这是上次的梦的连续剧”从而发觉，也可能是因为自然而然的意识到。当然，最普遍的原因还是因为察觉到了反常。

    例如力不好的人在梦不知疲倦的奔跑，火烧云游动着鲸，被穿着奇怪服装的人追逐只能背着简陋的翔翼从砖大的空间去落悬崖。

    窒息之后就是飞翔。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梦到他的脸。

    那是张冷峻的脸，眉常常缩，谨慎又克制。

    离开那天我们彼此都心平气和。

    我叼着烟倚着墙看他慢条斯理的穿好，床上的人埋在被里只一个黑黑的脑勺，白皙后颈。见我来，他意识的把被给青年拉了拉——我知这并非事被撞破的心虚，而是他不想让外人看到那人的任何暴，即使是一小块肤。

    这是他久以来的习惯，是难以控制的占有和掌控，与放纵我人模特泾渭分明。

    这话听起来有痴怨难看，实际上我喜这份漠不关心的放任。它让我有偶尔耽溺自我动的机会，我可以把任何作为都归其名，无论是辞掉那份短暂工作，还是试探他当众接吻。

    我像个小孩一样，把这些琐碎记在脑海，仿佛是自己幼稚的传记。

    我需要演员合我的对手戏，可更多时候这戏码不过是我演我的，他他的。他只要在那里——哪怕只是一团影，不需要有面目，不需要有对白，他们存在在那里就可以了。

    我的，我的人生，本来就与他人无关。

    我需要他们——却并非需要某个特定的人。可相当多的时候，他们连充当背景板都不到，不稳定，不久，不乖巧。

    ！我需要烟。

    一起居住了五个月的房空旷的可怕，我们很少闲来共同购买家。陌生的靡气味占领了我的地盘——我想到这可能就是我会梦梦到这天的导引。我不由屏住了呼，把烟抿灭，对他说我们谈一谈。

    他很合，坦的收拾自己，举止大方，所以不需要我再多嘴多问句你现在冷静吗。

    我看得来，这相识三年、谈了五个月的男朋友，在此刻真的很冷静。

    他的轨人——如果可以这么称呼的话。毕竟我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看待的。如果换到他的角度，说不准我才是卑劣小偷，可笑小丑。

    我们坐了来，还倒了两杯温。来一场成年人的分手对谈。

    “你是怎么想的。”我问，语气平和，又摸烟，没燃，在手里把玩。

    “就是你看见的这样。”他很镇定的回复，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多余。

    既然他不想多说，那我便决定仔细说一我的想法，毕竟我这人虽然以隐秘的痛苦为生，却最讨厌纠缠黏连狗血戏码，即使分开最好也明明白白。好歹我们是正正经经的恋，不是包养也不是炮友，我知他心有佳人，暗恋三年不可得。但我们当时说在一起的那天确实气氛妙。

    我想了想，。“这五个月我没过什么不德的事。对外我没对你的事业你的社有任何损害行为，对我没有神或轨，如果你这样的原因和我有关，你可以大胆发言，我过的我会承认，没过的也不想有任何误会。所以，我们之间有误会吗？”

    他敞着衣领给自己了一支烟，一之后才缓缓。“没有，没误会。”

    隔了片刻，目光柔和扫过卧室，再回来时已是理智。“他…你知的。”

    兄弟，我懂。

    我了，伸手。“那好，恭喜你了。再见。”

    我有自私的惋惜，但仍为他兴。

    他看我一，没有说话，回握我手。

    这才对，好比一场风度翩翩的合作。开始的心甘愿，结束的心平气和。

    那之后我没再在那里停留太久，我本来就是被腐引而来的秃鹫，此刻有人刮骨疗伤，溃烂尽褪，好快要，可那不是我该得能得的。为他疗伤的不是我——我恨不得苦难与痛更久，烂疮愈合后的完瑰宝自然有人接受。

    引我的东西消失，也算吃了几。没再留的意义了。

    世人，我同样也。

    世人光温冰雪消，我却冷旁观痴缠苦难。

    梦也让人烦心，我本懒得回首，却又翻起丁朵浪，不动摇礁石，细碎拍击。

    何时能无梦到天亮。

    骤然间清醒，毫无缘由睁开睛，看了墙上钟表。三整。

    记起梦旧事的同时想起一些关于半夜突然醒来的唯心主义解释。

    往被窝里缩了缩，只睛。

    叹了气，手边没烟，只能缓缓闭。

    富民主文明和谐，望八字真言保我狗命，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