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 - 10、

    第六章、酒

    昨夜酒喝了不少，话却没有多说。

    原先沉重如山的气氛，也因为开始喝酒后不久，“溜溜”找到了两人，上傅元嘉的膝盖，固执地要尝上一酒，随后整只猫都不好了，惹得两人只能失笑为敬，笑声一起，那凝固黏滞的空气也顿时动了起来。

    谈不上快，但是忧伤的彩已经减淡了不少。

    傅元嘉本是想与韦乐生聊聊傅元应在工作时的表现，他没有见识过的另一面，但是被“溜溜”这么一打岔，在笑过之后就只顾着担心小猫摄酒的影响了。

    等“溜溜”在十几分钟后因为无聊，安然睡，傅元嘉发现，这话也聊不起来了。

    他酒量不怎么样，在社场合从来是浅酌即止，但是韦乐生的酒量居然比他更差！

    在职业的偏见里，就包括刑警必然是烟鬼加酒鬼，但韦乐生非常脆地打破了傅元嘉的固定思维。

    韦乐生迷离的两，快要烧起来的双颊，陡然大了一倍的，都充分说明这人的醉意绝不是伪装。

    才几杯红酒而已。

    “对不起，”韦乐生里的雾再度席卷而来，他仍在喝酒，边喝边向着傅元嘉，“我没、没好，要不是我太、太没用，元应……”

    他嘴哆嗦得厉害，那瞬间，傅元嘉烈地觉到这人怕是要直截了当地哭来了。

    但韦乐生没有，他也没让泪真的冲开眶的束缚，喝了杯酒，他了鼻，两发直地盯着傅元嘉：“元应留了罐给梨……还有，还有，他最放不的就是你，我要代他照顾……”

    话到这里又了酒，傅元嘉看着韦乐生，轻轻叹了气，他默默地等韦乐生放酒杯后，把酒瓶和两人的酒杯一块儿收走，拿厨房，杯在龙略作冲洗，摆了洗碗机。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再回到客厅时，发现韦乐生已经歪在沙发上，打起了尚不算嘹亮的鼾声，而小猫“溜溜”则聪明地上他的肚腩，睡成一团，傅元嘉不禁一声低笑，坐在韦乐生旁边。

    “溜溜”睁觑了他一，重新把小脑袋埋里。

    “我没有怪你。”傅元嘉轻声说，“你也可以少怪一自己。”

    他顿了顿，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韦乐生微张的嘴，再瞟了“溜溜”，还是决定别再打扰这俩沉浸梦乡。

    上了楼，从卧室衣柜取一条净的毯，傅元嘉将它轻轻地搭在韦乐生上，猫则几乎被整个埋在了里面，但“溜溜”只是微微动了动，并没有抗议。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异状，傅元嘉这才自行回卧室洗浴休息。

    本以为又将辗转反侧，睁到天将破晓，却不想挨着床不到半小时，酒劲，加上一缕缕不知其缘何来的意与安心，傅元嘉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且一夜无梦。

    醒来时手一挥，冷不丁碰到个绒绒的东西，傅元嘉睡意全消，猛然坐起，发现床上边，正四脚朝天仰面躺着小猫“溜溜”。

    “溜溜”被傅元嘉拍醒，不大满意地抬起来“咪”了一声，继续旁若无人地安睡。

    傅元嘉登时有异界的超现实，他的在痛，恍惚了一会儿，瞅了手机上的时间，翻床，到客厅一看，韦乐生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他试着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傅元嘉确定那保安已经走了。

    洗漱完毕后，傅元嘉回卧室瞄了瞄，小猫仍在以主人的气势横睡在自己枕上。

    这么小的猫大概跟人类的幼儿差不多，睡觉就是生活的主旋律？

    傅元嘉走到厨房，虽然没什么胃，他还是决定泡杯咖啡，再吃块方包——可能的话，要尽己所能规律地生活，习惯的力量，既能让人困于囹圄不得解脱，也可以引着人一一，走泥潭。

    然后他在冰箱门上看到韦乐生留的两张便笺，用冰箱贴粘在最心的位置。

    第一印象是，这前警察现保安的胖，字写得不错的，那手行书目即知过功夫。

    细看容，基本上都是养猫的注意事项。

    一条条来，括小猫的吃喝拉撒，最后韦乐生还特地附注，既然家里是真沙发，好个厚实的沙发，鉴于他忘了给“溜溜”买猫抓板，甚至有了猫抓板，勤剪了猫指甲，也不能完全禁绝小猫对在各昂贵的东西上留“到此一抓”痕迹的衷，这个事项可以说非常急迫。

    只字不提昨夜喝酒前后的事。

    傅元嘉等着咖啡煮好后，啜着满苦香，重新将便笺再重新浏览了一遍，待他发觉时，他的角已经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元应最后的岁月，是跟这样的人一起度过的，猫友一对，弟弟还买给韦乐生家的猫买过。

    在元应早早离去的冰冷之外，也许，是件多多少少让傅元嘉到欣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