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短暂（550）

    东珠扭想看，被傅九城握着后脑勺摁回到原位。

    老师。陈彦明又叫一声，比起方才的惊讶，这一声里饱的要复杂许多，以至于东珠听了便觉得她这样挂在傅九城上实在不妥。

    哪儿不妥，她说不，只是觉着该给他们留一个像样的谈话空间。

    她试着从他上去，却又被他托着拍了拍：别闹。

    东珠燥红了脸，动不是，不动也不是，索抱着他的脖埋当乌。

    我以为老师不会回来了。

    取路过。傅九城的嗓音微冷，我已不是你的老师，不必如此。

    老师老师可是还在怪我？当初是我没想通才会对老师狂言，明明是老师救了我们，我却一扎自己的固执里，还对老师恶语相向，老师寒了心也是应当的。

    少年的嗓音生无措与忐忑，东珠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傅九城的形，他生得那样好看，走茶楼时整间屋都似披了层月光，亮堂又梦幻，可当他的慢悠悠地朝她打量过来，她却扑通扑通冒了害怕。

    当时不觉，甚至在看见他置王大人时也没有察觉，但这会儿细想，两害怕分明是不同的。

    无碍。傅九城刚说完，东珠便瞧见了不知何时现在旁的谢浔，而也多一柄撑开的油纸伞。

    老师

    傅九城打断他：我在这里已经待得太久，久到连谢浔都不自觉地想要为我撑伞了。便在此分别罢，往后好好过你自己的日。

    东珠见谢浔又默默收起了伞，难得的是面上还有些窘迫。

    傅九城重新迈开脚步，错而过时东珠终于看见了陈彦明。束起发冠的少年似乎又了些，却单薄依旧，此刻眉发沾着几片快要化的雪，看着就更加萧索。

    拉开几步距离后，陈彦明忽然双手拢在嘴边，声：可是老师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陈彦明了！现在的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大，和你一样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帝师府陛还留着，老师你再多待几天好不好！

    傅九城没有回应，甚至步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陈彦明的影渐渐渺远，隔着夜幕与飘雪变得愈发模糊。

    万一他追去千山殿找你拜师

    怎么，还想让他叫你一声师？抑或是师娘？他语声冷淡，托在她上的手不客气地了。

    东珠低咬他脖，气恼：他要是真去，旁人可就知你娶我的事了！

    那又如何？

    还那又如何，东珠简直无话可说，正打算接来几日都不理他时便听他继续：总归是要知的，否则孩生来，你还想让他叫别人父亲不成？

    你说了孩你养的。东珠嘟囔着，大不了等肚遮不住的时候我去雪殿躲几天，反正除了小锦和怀仁他们，认识我的也不多。

    这一刻，她本不敢想，若是他们的关系叫所有人都知了会发生什么事。

    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你说怎么办？

    傅九城沉默，小姑娘的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他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抱：这次回去，便搬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