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胡
听明白了，
不甘心的看着
季辅
：“功劳立的不容易，都是俺拿命换来的，怎么着……就不能留着？
去敦煌那一趟，俺就是县侯了，从岭南回来，赏了些田土和绸缎，职位和爵位也升了一级。
据侯君集说，咱们这次回来，最少也是个县公，好一好就能晋郡公，至于职位，俺是武人，
个将军当当应该不难。
俺以前……可是当过龙骧将军的……”
程大胡唠唠叨叨，就像个熊孩，明知要挨揍，但就是舍不得把压岁钱
来。
笑容在季辅脸上稍纵即逝，然后他就
疼了起来，程大胡可不好打发，别看这人说话不很着调，却聪明着呢。
你若把他
于不利的境地，他立
就能察觉的来。
季辅是不敢仗着自己的才学随便糊人的，
前这人草莽
，经历过无数的凶险，至今却还活蹦
。
也就是走了不少弯路，不然季辅觉得当世英杰，应该有此人一个位置。
…………
季辅认真的想了想，“那就不用急了，据我所知今次朝
赏功，应该是在夏初，还有几个月呢。
俺也算听明白了，哥哥缺的不是功劳，也非是居于什么职位，以哥哥之能，到哪都是得人敬重的人上之人……”
这
拍的舒服，程大胡乐呵了起来，觉着四郎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枉他老程主动前来问计。
可仔细想想，这厮好像又什么都没说，于是大胡立瞪起了睛，“夸俺作甚？自家事自家明白，这一关若是过不去，俺有再多的功劳又能如何？
四郎，给俺说
实在的，陛
恼俺，俺自知之，可也有好几年，总不能让俺像驴一样累死在路上吧？”
季辅暗自叹了
气，心说他季辅又不是神仙，知陛在想什么？要搁在我看来，陛用你东奔西走，还真就用对了人。
你瞧瞧这几趟来，不是都有所建树吗？
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哥哥莫要着急，听俺把话说完，依俺看，哥哥现在缺的是一靠山而已，就是能在陛面前为你说话的人。
哥哥想想，陛恼你，便来支使，说明陛还念旧
，所以并无大碍，那么再若有人时常在陛面前为你说上两句好话，气早晚也就消了。
到了那时，以哥哥的功劳，还不是和罗将军等人一样，任意腾挪，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程大胡眨
着一双“醉”，想了半晌，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季辅肩膀一，标准
的笑声响起。
“还是四郎心转的快，俺就说嘛，好像少了什么，想当年俺也投靠过些人，确实要比自己厮混
的多，要粮有粮，要兵有兵，省心的很。”
季辅哭笑不得，赶
劝：“哥哥说甚胡话，如今咱们皆为唐臣，效忠的是陛，万勿再提起以前，让有心人听了去，可不得了啊哥哥。”
程知节听劝的连连，可是随机便狐疑的了一句，“你不是想让俺去求罗三郎吧？不成不成，三郎以前跟着俺的时候还是个孩。
你瞧瞧现在，都敢骑在俺上挥拳了，那人不念旧的很，让俺去求他，还不如杀了俺呢。”
实际上他没说真话，求人这事他才不
有什么恩怨，只要有关系，他都能放脸面。
可罗三郎是例外，那厮是真的凶横无比，还认死理，他程知节若敢上门相求，转罗士信就能把他卖个
净，在皇帝面前说起他程知节来，绝对没一句好话。
再加上这几年打打闹闹，他程知节从没个服字，罗士信还能敬他几分，一旦骨
了，罗三郎那厮定然鄙夷万分，说不定不用陛如何，罗三郎就能撕了他。
季辅
了酒，压了压心窜起的火苗，他娘的你死不死，说来说去好像成了俺自家的事了，你程大胡是真有本事。
“哥哥啊，俺只是个御史，不是宰相，朝之事能尽收底，哥哥若想寻人投到其门，还得自己琢磨。
能在陛面前说的上话的人不多，哥哥自己看看哪个离的近些也就是了，何必再为难于小弟呢？”
…………
经过了季辅的教导，程大胡立开窍了。
也不怪他钻
角尖，那些年哄哄的，他投靠的都算是当时的大人
，可说到底，他是农民军起家，不投靠谁，他们这些人是有着独立自主的权力的。
只要抓了队伍，任何人想要驱使于他就都得拿实惠来，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工不力。
投唐之后况就不一样了，没有经过正规教育的他，还不太明白其的区别所在，从上到，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任何人都不能肆意行事。
而程大胡还没有琢磨过味来，以为和投效李密，王世充等人一样，上面只有一位才能决定他的前程，甚或是生死。
但真正的官场肯定不是那个样，
安的生态环境十分稳定，那么也就意味着支很多，不然就形不成稳定的框架。
这就像一个大家
，皇帝是这里的主人，这一毫无疑问，他面有家，家面是
仆。
仆想要得到主人的赏识不太容易，可却也不是没可能，但你总不能越过家直接去到主人面前说话，因为那会坏了规矩。
王世充，李密那里也是个大家，可比较混，有无数位家，有的时候还有人会想着把主人掀翻在地，过一过当家作主的瘾。
程大胡以前就是家，现在则成为了仆，却还想着家的事，又被主人瞧着不顺，于是乎也就倒了霉。
间也确实有罗士信的问题，时不时就要提上程大胡一嘴，还没什么好话，让李破总能想起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来。
…………
跟季辅谈过之后，程大胡有了迫
，他要找个好的靠山，最好是那
能用一辈的。
不能像李密和王世充，动不动就死了……
好吧，人家光着呢，竟以两位隋末鼎鼎大名的诸侯来作比。
回到主位，他不动声
的又跟人大碗的喝起了酒，比比划划的说起了大话，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只是他的目光却在众人上逡巡，把自己知的安的大人一个个的想了一遍，还有自己的这些朋友，也都顺便掂量了一。
于是程大胡发现，自己好像厮混的还不错，就是有不上不。
能跟在座的这些人称兄弟，他程知节的分量肯定不算轻了，可那些真正的大人，仔细想想，却都是他当年在邑的时候认识的。
投唐这几年，一多半都在外面奔走，地方的人认得不少，朝的也就是羽林军人还算熟识，大
分还都是沾了罗士信的光。
还是朋友少啊，程大胡暗自叹息了一声，不如在凉州陪着侯君集了，那厮家世好，鬼主意也不少，又是军之人，比季辅这个御史要上许多。
他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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