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 第17章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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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来的日其实就好过多了。

    天气虽然一天冷似一天,但只要有吃的,有柴取,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并不算难。

    民大营南侧的小茅草屋,也被李打扫的很是净。

    这个时候,营地民们也知了,这里住着两兄弟,不但带刀,而且和城门守卒相识,很是了不得。

    于是,南侧的草屋这里成了一个营地比较特殊的地方,没人敢过于靠近。

    李再去打粥的时候,也总是能排在第一个。

    偶尔,施粥的小吏还会给个笑脸儿,顺便加上两勺,给他一个面饼什么的。

    可见,阶级这个东西,无不在,即便是最黑暗的地方,也会分个三六九等,这就是人

    李破此时也就有了空闲,正式开始教李练刀。

    于是,草屋之外的空地上,不时可以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影,不停的刀劈砍,呼喝连声。

    不过所谓穷文富武,练武之人,自然需要壮的魄。

    而民营地可怜的吃,并不足以让李破两个任意挥霍。

    所以,不但是李,即便是李破,也觉得气力渐弱,过上几天,就再不敢于寒风呼啸了。

    等到罗三当值结束,换了一茬人来守城门,李破不得不又开始琢磨生计问题。

    先是让罗三领着,跟新来的守卒近乎。

    当然,再近乎,也不可能像是跟罗三相一般,称兄弟,只是在人家面前混了个脸熟。

    让新来的伍民营地有这么一位人,关西人氏,很有些勇力而已。

    其他的也无从谈起。

    人家本不会跟你这样的民相,连客气都谈不上。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李破保证了他的活动范围。

    从城门,到人市,李破完全可以通行无忌。

    李破试探着了一次城门,又绕回来,城门守卒们也只是睁一只闭只,恍如未见了。。。。。。。

    这让李破很是兴。

    于是,这一日天气大晴,寒风略止。

    李破带着李,走了草屋,径直来到北边城墙跟上。

    像恶霸一样,挨排的踢门。

    将一家一家的民都叫了来,目的只有一个,将自家周遭收拾净,严禁在周遭便溺。

    用了三天的时间,李破不但问清并记住了大民的名字,而且给营地民定了规矩。

    不准随地便溺,拉都要到官府临时挖的厕地去。

    当然,这可不是李破闲来无事,想要在这里称王称霸,在这样一个临时设立的鬼地方,就算你一呼百应,也没个鸟用。

    因为李破恶名渐彰的缘故,这些民被狠狠折腾了一番。

    估计在这些,李破如今比瘦个,跛两个在时,还要可恶几分。

    李破可不这些,他这么自然有他自己的理。

    并非只为了让民营地变得整洁一些,呆的舒服一些。

    他是为了看看民营地都住着些什么人,若是再藏着一两个瘦个,跛之类的人,就算不立即除去,也能多加些防范不是。

    而且,等到折腾了一通,他便找到了两个七八岁的娃,四个三四十岁的年人,还有两个瘦的脱了形的女人。

    这其实就相当于一次人普查。

    数了数,营地有一百二十四人,快要咽气的有七八个,其余都还能勉勉苦熬着。

    拜瘦个和跛所赐,营地的人们,从十岁到三十的年龄段上,是一片空白。

    换句话说,老的老小的小。

    而且营地每天都在死人,如果照这么去,李破怀疑,到了明年开的时候,营地还能剩几个人来?

    据几个城门守卒说,这还算好的呢。

    南城那边也有民营地,但却是在城外,那里的人更多,足有数百人之众,那里的人死的更多更快。。。。。。

    这是人命贱若草籽的真实写照,李破听到这些,也有些心里发凉,他可不想成为城北葬岗的一员。

    所以,他需要更努力一些。

    城北的民大多都是邑郡破产的农,家没了成年的男人,不想饿死在家里,只能拖家带来乞讨,不想却被扣在了民营地之

    也就是说,他们的大分人手都有着籍。

    但只要离开了村落辖地,照隋律,他们也就成了地民。

    。。。。。。。。。。。。。。。

    冬季节,万萧条。

    一支小小的队伍稀稀拉拉的邑北城城门。

    跋涉里许,终于来到绕城而过的邑河边。

    小小的队伍,李破领,其他的男人大大小小,还有着两个拖鼻涕的娃

    再往远走的话,可能有人便会冻死。

    但好在,邑河离着邑城不远。

    其实,所谓的邑河只是当地人的称呼,由邑城而得名。

    其实它是桑的支,再往北行,或许还会看到苍河的尾

    不过不是李破,还是其余人等,谁也没那个心去追溯源。

    他们都属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一群人。

    李破能领他们城,可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他不但要像城门守卒保证,稍晚的时候,这些人要一个不落的带回去,还要让城门守卒,将这些人的家小一个个登录在册,留了一家家的人质在城里,才能带着这些人城而来。

    于是,这一天的河面之上,便砸开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这是为了生存奔忙,即便再苦再累,这些民也是兴采烈。

    砸冰取鱼,并非是李破独创。

    聪明的劳动人民,早就知,冬天的河鱼最是好抓。

    但别说他们不能城,就算是了城,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邑城凿冰抓鱼。

    因为照大隋的律法,渔猎耕都有着严格的划分。

    平常人等,上山打猎,河捉鱼,没人看见也就罢了,一旦有人告发,结果会很不妙。。。。。。。。。

    但李破领着人就这么了,因为他想把这个冬天过好。

    他不但要为生计考虑,也要为明上籍之事,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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