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茶店就在一对面，林献完单，望着对面的一大门，脑袋里空空。

    一的校门很大气，间矗立一块刻着校训的大石碑，两边是纯白的方形石，保安亭前立了块大型电屏，红方块字在不停地动显示学校信息。

    2018年4月17日

    天气晴            10°C～18°bsp;          东南风            紫外线指数较

    喜报

    我校特级教师罗海平带领三（一）班简明、梁川、许尽辉荣获理奥赛一等奖

    此次全省十校模考总况

    理科600分以上133人，我校简明693分全省第一，640分以上23人，630分以上33人，一本预测线达标率70.43%

    文科600分以上30人，我校李颜644分全省第一，580分以上57人，一本预测线达标率65.38%

    各科最分：

    87号，您的茶好了。

    87！

    茶店员叫了两遍，林献猛然反应过来，转说了句抱歉，接过茶离开。

    走在闹的文兴路上，是他离一最近的时候。

    林献，你好慢啊。林献拎着茶回去的时候，梅溪已经坐在饭桌上餐了。

    排了会儿队。林献把茶递给她，在她对面坐了。

    别坐对面，能不能和我坐一起嘛？梅溪双手捧住茶一，尾音发嗲，央他坐到自己边。

    也行。林献无所谓地挪了位置，伸了手把碗筷端过来，转对她说：这样吃饭你也不嫌挤。

    当然不会啊，我就喜这样！梅溪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发拢到他的脖，蹭得他发。

    林献笑了笑没说话，坐起来和她分开了一些，给她和自己面前的杯里都倒上了餐馆里的薄荷。

    林献，和我照张相吧？

    好，我帮你拍照。他以为梅溪让他趁菜还没上给她拍照，直接答应了。

    不是！我要你和我一起，合影！梅溪跺了跺脚，脸颊绯红。

    行，想怎么拍？林献喝了刚倒的薄荷，抿了抿，味有些难喝。

    你拿着手机在前面吧，不然显得我脸大。梅溪把自己的手机调好滤镜递给他。

    我说三，二，一就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调整好表。

    好了吗？

    嗯嗯！

    那我了，三，二屏幕锁了。林献尴尬地收回手机，时间太手机屏幕又自动锁上了

    怎么这样？！简直浪费我表。梅溪没有伸手接手机，只凑过去在他手里把屏幕重新亮，当着他的面输了密码。

    这个图林献看到亮起的锁屏纸，是梅溪刚刚抓拍的文兴路，他的背影被她截成了心位置。

    就是刚才随手拍的啦。梅溪有些不好意思，她以为他看来其实是偷拍的他背影了，可是刚刚明明就是故意想给他看的，被他说破了现在又急忙想遮掩一。

    她重新打开相机，把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往上抬，叫他快拍快拍！

    林献僵地举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他刚才好像看到了李颜，在那张纸右角，是一个穿着一校服的女孩的侧影。可是那个影很模糊，还有重影，他看不清是不是李颜。

    可是她走路的姿势很像她。

    侧脸的弧度也很像她。

    林献举着的那只手有抖，手指不听使唤地动两，他想赶拍完，直接说了三二一。

    快门的一瞬间，梅溪飞快凑过来在他亲在他脸颊上，照片定格在这一幕。

    两人都愣了一，梅溪把脸埋在他肩上偷看他的反应。

    屏幕又灭了，林献收回颤抖的手臂，手指在屏幕上轻了一，他们的合照框小小的，缩在右角，刚好能把那个女孩挡住。

    好的。林献低盯着他们的照片笑了笑。

    林献林献！

    是梅溪吗？梅溪在大声喊他的名字。

    你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去床上睡吧。不是梅溪，是一个女人把他从梦里唤醒了。

    林献抬看了面前已经黑屏的电脑，摸到了手边凉透的咖啡，猛喝了一大，终于清醒一。

    知了，我很快就去。他对着对面的女人笑了一，摆摆手让她先走。

    女人言又止地看了他几，最后还是没说话先走了，把林献留在座椅上。

    林献一直维持着坐起的那个姿势，直到听见砰的关门声，便如同脱力一般倒在桌面上，他痛裂，心碎万分，胃是被灼烧的痛楚，四肢僵地颤抖，像一尾躺在案板上待切割的奄奄一息的鱼，在血被放尽之前眨了眨。

    李颜，

    李颜，

    你让我怎么不恨你，

    过去这么久，

    你都未曾现在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