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识弃儿苦

    阿茝对宣：伯伯最钟汝，汝倒不骄气。想了想，又：是了，兄弟十个，汝行九，注定与王位无缘。今时跋扈，无异于给来日祸。

    宣老实：我没想过那么多。一直生活在的茧房里，耶耶、孃孃、继父、天舅舅、姑姑、三叔对他，都呵护备至。尚无心的必要。

    阿茝不知该羡慕，还是笑他脑简单，汝平时想些什么？

    想我孃孃。

    哎，汝十岁了也。

    宣殊坦然，大了，就可以忘父母么？又恂恂解释：我和耶耶在这边，总归是两个人，她在雒邑，形单影隻。我每一思及，就觉得难过。

    她不是再醮了么？

    宣，当然，司伯伯人很好。

    万年公主显然也想念儿，隔几日，必寄书信与，或是衣衫履袜，或是文小。成王远在闽南，亦不时有函。

    每日上午，宣都要一个时辰拆信复信。除却父母，继父、雒邑的故友乃至当时天，均与他定期通讯。

    阿茝坐在案旁，托腮，凝视他挥毫，半晌：我都忘记我孃孃什么样了。

    宣：想来很。

    阿茝摆首，我得既不像耶耶，也不像孃孃。

    宣住笔，小心地问：她回燕国后，可有信来？

    阿茝又摆首，她安心与我父女一刀两断。

    宣不能理解，对女儿也这般无么？

    阿茝徐徐吐：我当时了一件坏事。她很震惊，也很生气，对阿耶说，此是汝家坏。置我于耶怀，掉而去。

    宣问：你了什么坏事？

    她狡黠地一笑，虽门齿缺，亦很，怕惊到汝。又：后来我就学乖了。坏事要悄悄地，不能教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