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不是真心

    苏慕北自是知他在烟胡同里有不少相好，但谢安不提，她也装作不知，享受着谢安的语温存和时不时的阔绰馈赠，莫名心安理得。

    那天在外宴会上遇着谢梧，谢安早早的就回了家，在自己的偏院里边百无聊赖地逗着莺哥，边等谢梧回来。

    谢梧那晚却没有回来。谢安趴在桌上，看窗外绵绵如丝的雨，心暗骂谢梧，让自己早早回家，他却不知哪里风快活去了。

    暮的最后一场雨带来属于夏季的燥，院的海棠落了一地残红，飘散在京都各个角落的白柳絮也在雨沉寂。北平的夏天姗姗而来。

    谢梧第二天早上才回谢府，老家刚端上来醒酒汤，谢安就晃晃悠悠地了门。

    谢梧脑袋本来就疼，看到他疼的更厉害了。

    啧啧，谢安嗅了嗅桌上的醒酒汤，大哥这是喝了不少啊。

    汇丰银行的行邀约，推不掉。谢梧，仰将醒酒汤喝了，胃里的难过得以舒缓。

    哦。谢安拖了音，汇丰银行那老最喜请人到聚丰园饭庄吃饭，其间还找几个容貌俏丽的姑娘，说是唱曲儿助兴，最后都助到客人们的怀里去了。大哥，你有没有听曲儿啊？

    谢梧着太：你这是到我上来了吗？

    不敢不敢。谢安忙，语气却满是愤愤不平的叫嚣。

    谢梧瞅他一，倏然问：昨日跟你在一起的是哪家姑娘？

    听他问起苏慕北，谢安来了神，在他对面的椅上坐了，：是赵家的养女。

    赵家谢梧沉。

    就是城南赵家，五年前移民去国的那家。谢安补充。

    谢梧：随意玩玩，还是真心？

    谢安搔着脑袋：慕北与胭脂地的女人不一样。

    谢梧不屑地冷哼：哪里不一样？

    人家留洋上过学的。谢安支支吾吾。

    在我看来，她跟你之前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不同。谢梧，睛瞥过桌上的果摆盘，谢安立刻明手快地剥了个橘递给他。

    谢梧吃着橘，嘴里的酒气被冲淡，接着：不过都是看了你手阔绰，愿意为她们钱，并不是真心喜你。

    谢安眨眨睛，又为他剥了个橘，并不接话。

    她可曾问你要过钱财？谢梧问。

    苏慕北是告诉过谢安家里用度张的事，当时谢安二话没说，就给了她一千两银。苏慕北接过去的时候，睛泛起。谢安都被动了一把，不知是为自己仗义救弱女于火，还是为了她表的对自己的激。

    谢梧看谢安神，就知是要过的了，叹：如果你真是要饭的，她哪里会看你一。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偏偏在这事上跟傻一样。

    虽然接受了大哥的一顿说教，兄弟俩千般理万般学问的谈了一个上午，谢安仍旧没有断了苏慕北的联系，反而变本加厉，游园听戏逛堂会，赌场场珍宝局，让苏慕北见识了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把她介绍给所有认识谢家四爷的人，捧在手心里的疼，最后到了如胶似漆，片刻不离的程度。

    谢家老二逢人便说谢安恋了，还是恋的那。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谢家大夫人耳，大夫人差人打听了苏慕北的家背景，招来二夫人和三夫人商量这件事。

    二夫人知书达理，只是说：安是您的亲生儿，若是选儿媳，还得看您的主意。

    三夫人笑：安也真是，千挑万选竟然寻了个没名没姓的破落儿，这门不当不对的，怎么能成婚。

    二夫人：哪里没名没姓，不说是赵家的养女吗？

    三夫人：你都说了是养女，自然是赵家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祖上还不知清不清白。谢家不至于迎这么个女人门吧。

    三夫人自己并不好，因为这事没少受人白，此刻却摆豪门大家的架去审视别人，二夫人不禁好笑，闭了嘴不再说话。

    大夫人：现在说成婚还太早，安心绪不定，我虽然也希望他能稳定来，找个两相悦的人儿成家立业，但这事不能之过急。

    二夫人：正是，说不定又是小孩儿家心，新鲜几天又抛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