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念尘

    左修。

    小九儿复述了一遍，将仙尊的名字记在心里。

    这名字真好听，还有几分儒雅清隽，小九儿很喜。她微微笑着，发现左修目光清冷地低看她，眉间仍然微微蹙着。

    小九儿立刻指向自己说：小九儿。

    左修：不是你的名。

    哦。小九儿眨了眨，很快笑了笑，说：我没有名字。

    小九儿贵为嫡公主，本该由皇帝祭天拜祖，起名赐字。

    只是，当时小九儿和皇兄在母亲腹未满三月，太医便诊了两胎相争的脉象。

    所以当时只取了一个名字：竺云谏。

    小九儿后生，名字自然是给了皇兄。之后父皇日理万机，母后日夜担心她早夭，便再未取名，只是唤名以作亲昵。

    理说，小九儿嫁时会有名字。

    但她嫁给了一柄剑。

    倒是我怠慢了你。

    左牵起小九儿的手，往屋里走，我为你取名，如何？

    听说仙尊要赐名，小九儿受若惊。

    好啊好啊。小九儿乖巧地往里走，被左修带到座上，仰起，一副期待憧憬的模样。

    左修看着她这乖顺模样，不禁挲了她的手。

    小姑娘方才豆蔻，正是风华朝的年纪。这双手净如白玉，若凝脂，不应受风雨磋磨。

    她是人间的小公主，人儿。

    左修清光过，：念尘。

    这两字，饱他对她的期许。

    小九儿眨了眨睛，漂亮的杏儿亮晶晶的。

    她贝齿轻启，将那两个字在尖转了一圈。

    念尘。很好听的名字。

    多谢仙尊。小九儿收回手，行了在人间的礼。

    左修暗叹她聪慧过人，了，将床边的盒拿到桌上。

    无名山不比人间皇，少有俗世吃，更无御厨佳肴。左修指尖抹过碗沿，那碗凉粥又变得气腾腾。

    小九儿第一次见仙人法术，赞叹地哇了声，但没有动勺的意思。

    昨夜她怪病发作，今日虚疲，胃也很差。

    好好的人就像被丝剥茧似的，病恹恹的。

    左修见小九儿目难，也不勉。

    他起离去，片刻后，端了碗温的羊回来。

    滋肺。

    左修用小勺搅动几，化开沉底的白糖，放在小九儿面前说：对你嗓好。

    嗓？小九儿不解。

    方才仙尊不还说山上没有俗世吃吗，怎么那么快就有羊了？该不会是什么当灵的白羊吧。

    你昨夜哭叫得撕心裂肺。

    左修没有座，他手指轻扣在光洁的桌面，似乎在回忆昨夜的形：嗓都叫哑了。

    小九儿面一红，端起小碗就喝。

    她忽然想起昨夜被仙尊喂时了衣服，又赶换了姿势，低到碗边，用小勺一地慢慢送嘴里。

    左修看她这副小鸟似的喝模样，不禁了她的发。

    不急。左修说：喝完了，我带你山办事。

    更了更了。

    小九儿终于有名字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