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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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絮絮叨叨，实在是因为这段时日心神恍惚，而这些话又不方便对家里人说

    宋家人一直厌恶凤仙，若看到宋昊因为凤仙之死如此伤心，岂不是更要诋毁死者？

    因此，宋昊也只能在漪澜面前一吐为快，漪澜听了，却是心一动：仙人？

    宋昊：她那时病得厉害，又哭又说的，说她如今这样都是报应。

    其实我知她们母女俩接近我，自然是看我有一钱，盼着我拉她们火坑，她那时日过得苦，我又何必怪她呢。

    但我这样说了，她倒哭得更厉害，便告诉我当初是有人钱雇她在茶馆认识我的。我问她是何人，她又说不来，我想她大约是病糊涂了，说话也这样颠三倒四起来。

    说着，宋昊又叹了气，漪澜见他神颇不以为然，显然并不相信凤仙的仙人一事。

    但凤仙既已是弥留了，又何必无缘无故给自己添上这一层污名？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许多人在临终之前，都会于愧疚将埋藏了一辈的秘密说来，就算凤仙真的是因为病势沉重神志恍惚，大概也不会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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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昊听她如此说，便沉：但我，也没什么值得人如此图谋啊

    若说是图钱，那指使凤仙的人，事后也并未向宋家讹诈。若说图人，凤仙都嫁宋家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漪澜细思一回，也觉此事于理不合。

    一个会心布人陷阱的人，为何在宋昊顺利后，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整件事里，宋昊最大的损失就是和漪澜的婚约。宋家未失去一分一厘，而宋昊虽然在结婚的时候不愿，现在看来，他对凤仙也动了真，凤仙不死，二人当是一对圆满和睦的夫妻，这岂非还成全了人家？

    除非对方的目的本来就不在宋昊，而是

    想到此，她一颗心急起来，宋昊见她脸忽变得十分不好看，因：

    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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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漪澜勉笑：没什么。我来得也够久了，家父刚痊愈，还在休养，我怕又惹他老人家生气，还是早些回家为妙。

    宋昊便站起来送她门，二人又寒暄几句，她方才坐上洋车回家。

    一路上，漪澜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觉那车夫跑得飞快，街景急速掠过，便如她脑哄哄的一团。

    但回到家后，她还是极力镇定着，先去见过父母，又自到平常写功课的那间小书房里，将书和课业本都拿来，摊开在桌上。

    今日的功课原是很繁多的，她写了几行字，却觉写得不好，又将笔迹给涂抹了，重起一行另写。

    就这样写了又抹，抹了又写，不知不觉，漪澜发现那本上零零落落写的都是宋、凤、谈、仙人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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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帘的娟秀字迹忽教她觉得极为刺，她一把将纸页团起就要撕，力气用到一半却又顿住，只吐一气。

    她不该这样怀疑他。

    就是要怀疑，也不能没有任何证据，不给人任何辩驳的机会，便在心里给他定了罪。

    其实若放在从前，漪澜是绝不会疑心穆靖川的。但有了那次她生日之前爆发的冲突，她已然明白，他的不可测，或许是她从未及的。

    想到此，她便走到父亲的书房里，给宋家挂了一个电话过去。

    宋昊此时恰好到家，听见听差说谈小打电话过来找，不免一怔。

    分明二人之前才见过面，现在又打电话过来，难有什么话不曾待？宋昊便先去接了电话，漪澜：

    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问你，此事对我十分重要，望你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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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