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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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一连几天，金陵却是雨霏霏。

    夏日本少有这样连绵不绝的细雨，从清早起来，便听着那淅沥声直到睡，越听越是教人心烦闷。

    俞家的一众太太小也不便门玩乐，成日只是坐在家打牌闲谈。这日俞怀季从外回来，走到俞太太屋里来，便见她妹二人坐在一，俞太太斜在榻上躺着，正和三姨太一起看几张相片。

    一见他来了，他六妹便站起来笑：

    三哥，你快来瞧瞧，这新娘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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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怀季先向两位太太问了好，方在沙发上坐：

    什么新娘？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不会就想着嫁人了罢。

    不免脸上一红：三哥，你又开玩笑！

    五小颖竹坐在一旁，笑：三哥怎么忘了，前几天六妹不是去人家婚礼上傧相吗？那家的新娘，说来还和咱们家有亲呢。

    因傧相照例是要和新人一合影的，相片洗来后，主人家便送了一张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那日婚礼的光景，俞太太：

    咱们家上次办喜事，还要数到阿四嫁的时候。你们这些孩，没一个教我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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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便拿睛去看俞怀季。只因俞怀季今年已二十有六，还未婚娶，他又是俞家这一代仅存的男丁，家辈自然都暗自着急。

    只是俞太太并非他生母，她又要端着文明家的架，更不可能涉他的婚事了，珠一转，：

    三哥，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娶个三嫂啊？

    颖竹：三哥不是有一位姓吴的女朋友，很要好的。

    俞怀季知她们是在拿话自己，只慢条斯理呷了茶：

    吴女士去年可就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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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有五小，总有六小，七小罢？

    他们兄妹在这里开玩笑，三姨太冷不丁：

    我瞧任小就很不错，老三不是喜留过洋的女吗？人家也是从欧洲回来的，和你岂不是有许多话说？

    俞怀季放茶盏，只笑了笑：

    您又说玩笑话了，我和人家不过就见过几次面，朋友都算不上，如何就谈到这些上来了？

    说着便站起来：公司还有事，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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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说时，人已了门，听差忙打起一把雨伞，朝阶走去，俞太太叹了气：

    你也是，明知这孩的脾气，何必又把话说得这样急？

    她因着三姨太是俞怀季的生母，总敬着对方几分，只是她也太不会说话了。

    三姨太：太太，我也是一心为他好。我肚里养来的，还能害他不成？

    那任家如今炙手可，任小人又漂亮又洋气，还能挑比她更好的？老三从前就不听我的话，我也是为他心够了

    她如此絮絮叨叨，又翻那些陈芝麻烂谷的事，俞太太听得腻歪极了。两位小自然也不能嘴，只彼此换了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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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以俞家的权势，儿媳家是穷还是富又有什么打？但三姨太约莫因着自己卑微，便立意要给儿娶一个门媳妇，增光添彩。

    偏这位任小也是个妙人儿，她是女留学生，吃过几年洋墨，学了些洋人的浪漫作派，因见俞怀季是个绝佳的夫婿人选，索主动追求，对方不理她，她还要自己打电话过来。

    她们这一老一少两相夹击，得俞怀季不胜其烦。

    但一边是母亲，话不能说得太重，一边又是女士，当然也不能总不给人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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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狗：太受迎了，烦

    绣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