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滕枝着实被折腾得狠了，到最后叶寅还没退来，刚想低去亲亲她，发现她已经眯睡过去了。

    叶寅拿纸巾了两人泥泞的私，盯着滕枝看了许久，起了些许倦意，臂虚揽着她，耷拉来。

    再睁开时已是一小时后。

    旁人儿还在睡，睡颜宁静，呼绵，与昨夜的浅眠状态相比，这会儿算睡得沉了。

    这时叶寅才想起被他到枕的手机。

    未接来电有几则，大分是王隆冬的来电，杨嘉雯只打了一次过来。

    打开微信，王隆冬发了几条信息，有调侃叶寅是不是忙过了，连电话都不接，还有两三条是问叶寅今晚要约哪里吃饭，是去海边大排档，还是去买海鲜回来叫酒店厨师加工。

    杨嘉雯也有发来几条语音，不，都是几秒钟时，叶寅怕吵醒滕枝，把手机贴在耳边听取信息。

    有些意外，杨嘉雯并没有对他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举动吐怨言，反而更加殷勤地嘘寒问，叮嘱他门在外要小心开车，要多休息。

    叶寅沉默。

    其实以前当他每次外工作时，杨嘉雯也会像这样关心着他，在未知对方轨之前，叶寅不免俗地会为这些叮咛到窝心。

    萌生结婚成家的念，很大一分因素是杨嘉雯给予他的许多信任，他也想反馈给对方相同的信任。

    可惜，这份信任如今碎成屑。

    他从两个月前开始变得多疑，会将杨嘉雯说的话拿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分析。

    就像现在，他会不停想着杨嘉雯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殷勤？明明昨天还给别的男人。

    是自往多年的习惯？

    是自疚？

    还是单纯只是想要欺骗，想要塑造好好女友形象，让他这个ATM更加心甘愿地吐钱？

    信任破裂后带来的还有恐惧。

    每一夜睡在旁的那个枕边人，自以为了解得透彻，结果一夜之间，她就变成一个心思不明的陌生人。

    叶寅有许多个夜晚都是浅眠，杨嘉雯稍微动一动，他就会立刻醒过来。

    黑夜是怀疑的温床，它们会无限生，一片片荆棘，扎心，刺骨，让人久久无法閤眠。

    而且这些荆棘在未来很一段时间都会无法完全清除，把尖刺去，也会留许许多多的坑洼不平，伤痕累累。

    他都如此，那滕枝呢？

    滕枝是不是会比他更加煎熬？

    思及此，他侧过脸，又看了一熟睡的女人。

    叶寅给杨嘉雯回了信息，说他午太困了，睡到现在。

    接着他从网盘里找了些上一趟去看货时的照片发给杨嘉雯，鱼胶贝鲍什么的，表示他有在认真工作，晚还得再去几个渔民的工坊里看看。

    最后他把王隆冬调侃他的信息删掉，仅留约吃晚饭的信息，截图后发给杨嘉雯，提前说明今晚会与老友相聚。

    一顿渣男作猛如虎，熟练得让叶寅都鄙视自己。

    仿佛他才是习惯轨的惯犯。

    *

    滕枝这一觉睡得很沉，梦应该还是有的，但醒来的时候全忘了。

    旁没人，摸一摸，被里没有残留他人的温。

    房间窗帘闭，房间昏暗，仅有床柜方的小夜灯亮着，她坐起，有轻微眩，四肢酸，咙渴。

    是运动过度的那觉。

    叶寅？

    滕枝哑着声唤，没得到回应。

    眯左右张望，很快在床柜上方看见她的镜，取来上，原来桌上还有张纸条。

    「我和王隆冬去吃饭，见你睡得熟，没叫醒你，醒了告诉我一声。」

    叶寅写字很用力，纸张背面被刻明显的痕。

    滕枝轻轻挲，稍微安心来。

    手机也在床柜上，一看，原来都八了，她睡了那么久，怪不得会神恍惚。

    六个未接来电，李天成一个，滕杰两个，剩仨，是没被她保存通讯录的叶寅的手机号码。

    最后一通电话是十分钟前。

    滕枝直接回拨给叶寅，响了一会儿，叶寅没接，但在电话自动挂断时，卧室外传来门刷房卡的声音。

    她吓一，赶抓起床尾的T恤穿上：谁？！

    我啊，还能是谁。叶寅一门就听见她大叫，没好气地答，刚才的电话是你打来的吗？我两手拿着东西，没法听电话。

    他把两袋外卖放到茶几上：来吃饭。

    滕枝穿上，走卧室，讶异：你不是和酒店老板去吃饭了吗？

    对啊，吃完啦。

    那么快？我以为你们还得再去饮酒揼骨宵夜直落

    叶寅翻了个白：我怎么还有力气去揼骨？都快被你榨了。

    滕枝脸：讲，今天才一次！

    那也得养蓄锐，今晚才能请你吃宵夜啊。叶寅扫了她宽松T恤两条白的儿，故作惆怅，有人胃越来越大，漫漫夜，我怕喂不饱她。

    在怪气方面滕枝远不及他，脆转移话题：我好饿，你买了什么吃的？

    叶寅再睨她一，没继续话题，将一盒盒饭餸拿来，说：不知你想吃什么，打电话你又没接，就随便了一些。

    休渔期后的海鲜鲜，虾姑清蒸，吊筒白灼，蟹爆炒，还有猫螺和蛤，主是香气四溢的炒米粉。

    矮几被一摆满，坐沙发得猫着腰不舒服，滕枝脆盘坐到地上。

    虽为雀跃，但她也苦恼：你太多了啦，我吃不完的。

    吃不完放着，我等吃。叶寅拿了换洗衣，准备去淋个。

    你不是刚吃饱？还能吃得？滕枝已经动筷。

    叶寅嗯了一声，笑：就当胃越来越大的人是我吧。

    *

    晚上他们又了一次。

    这次开始得非常突然，可说毫无预兆。

    原本两人吃完饭，跟各自的伴侣报备后，开始正事：整理证据，理视频。

    滕枝剪辑的速度很快，丈夫轨的视频已经基本成型，主要还差录音音频的字幕没完成。

    她把手机音量放至最大，逐字逐句地听，有些语音不清的地方，他们两人会一起反复听，再给漆黑一片的画面加上一句句对白。

    连录音时的时间滕枝也打上了，相当严谨。

    来到音频后段，开始现不少李天成说的荤话。

    滕枝如今心已寒，对李天成不抱任何的希望，再听见这些话语，没有悲愤，只觉可笑。

    绿帽的叶寅面不佳，很快听见杨嘉雯说他不起来，他冷冰冰地笑两声呵呵，滕枝赶安他：没有的事，我能给你作证。

    男人嘛，介怀的事无非就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