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笼 - 第112章统一战线

    气氛攀升到白化之际，站在走廊上僵持不的两人同时听到了从玄关传来的门铃声。来人很有耐心，摁了一，又停顿几秒，这才摁第二。傅信率先反应，转往玄关的方向去，没走几步，就在玄关转角的墙上看到监控画面——有些意外，外面站着的人，居然是白霍。程锴这时候也跟过来，看见画面里的人，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低低地冷笑一声：“看见了吗，真正该死的人，在这儿呢。”傅信只是沉默，既不接程锴的话，也不上前开门。倒是程锴大刀阔斧地走过去，在白霍将要摁第四门铃前，猛地拉开了门。白霍抬到半空的手，连带他整个人，在看到程锴的一瞬间都僵滞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如常，面沉静、声音敛：“怎么是你？”“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程锴如刀，直直地向白霍，那副微微傲慢的姿态，不知的，可能还以为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你来这儿有事儿吗？我可以替你转告。她不在，我也不好主让外人来，请回吧。”外人？白霍笑不笑。“我跟她结婚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我是外人，那你是什么？”白霍不疾不徐地质问程锴的模样，几乎和两人当初在小南楼发生争执时如一辙，不同的是，当初要被赶的人是程锴，如今却成了白霍。时过境迁，白霍那副睥睨所有人的姿态还是没变。程锴后不远的傅信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他程锴要第一个冲去，他嘛拦着？静观其变就好，要是他真能把白霍赶走，也算省了功夫。后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动静，傅信余光微侧，再抬，他又变成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刚才面对程锴时语气里的妒忌和恨意全然消散了：“……让他来吧，你都来了，多他一个也不多。”程锴猛地回看向傅信，里是莫名其妙和错愕。可是一秒，他听到傅信后的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孟娴和傅岑，大概是察觉到动静，从卧室来了。远远地，看见白霍第一，孟娴原本平和的脸一变了，变得冷漠、苍白。程锴忽然明白了傅信让白霍来的真正原因——任何人都无法赶走白霍，但孟娴可以，既然他要纠缠，那就放他来，让孟娴给他一个了结。一个彻底的了结。——————————————————————还没暴“秦筝”这个假份以前，白霍也曾听孟娴提起过她的伴侣。当然，碍于世俗，她不会明说她的男友其实是两个人，只是以一个代词来代替他们，比如“他”、“我的男友”之类。他被迫站在孟娴的角度见识她和其他男人的恩，有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聊上几句。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无疑是异常煎熬的——可他想要通过这方式和她，首要任务就是不暴自己，只以一个合伙人、朋友的份和她聊天。朋友不是丈夫，不可以吃醋，不可以嫉妒，再痛苦也不能冲过去把人夺回来。他要把离婚时的惨烈在脑里过一遍又一遍，才能勉抑制住许多可怕的冲动。他不明白，傅家那两兄弟是怎么到的——他从小到大受过的所有教育，都没有教过他把心之拱手让人的，太就会想要独占，有能力就抢夺回来，这难不是人之常吗？理智是这样告诉他的，可他贫瘠饥渴的又拉扯着他的理智，让他去看傅岑和傅信、看程锴，他们所有人都能回到她边，为什么只有他不可以？到底是哪里了问题。他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

    如果说傅信的成功只是偶然，连程锴也可以留在孟娴边时，白霍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并非完全没有反思能力的蠢货，只是久以来一直于上位者的份，使得他意识地就表现一势傲慢的姿态。反观傅岑、傅信，以及程锴，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也都是人龙凤，可是当他们走孟娴的世界里时，他们会放低姿态，会服从她的意愿——孟娴并非真正温柔的人，她底线定，所有的意愿都不容轻易改变，且浑布满了柔的刺，遇则，遇弱则弱。他们的凌驾于白霍之上，为了不被孟娴刺伤，也为了不刺伤她，他们选择了妥协。白霍在迷雾一样的困顿醍醐般明白了一切，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早就想通了，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他那样到极的人，若非走投无路，怎么可能愿意和别人共享人。可是他不了那么多了，从孟娴暗示他说，她也曾过他的时候，他最后的底线和理智就已经全线崩塌了——他只想尽快回到她边，他只剩这一个念。认错歉也好，重新开始也罢，他只知自己不能失去孟娴。——别再丢我一个人了，求你。这个念自生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消失过，在他脑里盘旋至今，终于驱使着他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沉寂以后，还是敲响了孟娴的家门。…………孟娴是和傅岑一起来的，甚至孟娴还被傅岑半搂着肩膀，白霍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傅岑搭在孟娴肩上的那只手，说不愤怒与否，他里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但终究没有轻举妄动。白霍最终还是来了，孟娴默认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如今白霍不依不饶，大概她也想跟他说清楚。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抹开以前那些事不说，即便为了工作室那一层，她也要清楚，秦筝公司的那些投资到底还作不作数。这一幕也是实在怪异，说是闹剧都不为过——四个男人，都能凑一桌麻将了。傅信去泡茶了，孟娴说要帮他，也暂时离开这个风暴心，于是客厅就只剩傅岑、程锴和白霍叁人。一片诡异的寂静，白霍先开了，话是对着程锴说的，语气颇有些讥讽：“程老爷去世也没多久吧，你倒是有孝心，不在国好好守着他留的基业，丢所有人，跑来这里扮可怜。”白霍怪气，程锴面倒没什么波动，只是开时说的话也带着一压抑的火药味儿：“……你他妈装什么装，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爷爷？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对你们白家百般忍让，什么好都尽着万科，为了不伤和气甚至可以连我的意愿都不顾；你倒好，他去世了你连人都不到，只派了旁支的叔伯过去吊唁，论薄寡义，你白霍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啊？”程老爷虽是有疾而终，可也是年岁到了不可避免的事，女儿孙都在膝，走的也算安详。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临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最的孙能有个好归宿，然后好好继承华盛。至于他要跟谁在一起，他也不了了。在这世上，程锴的人不多，除了爷爷和小叔，就只剩孟娴。伤心之余，他想来找她，这无可厚非，可到了白霍嘴里，就成了胡作非为、自私不孝。程锴能忍着脾气不和他撕打起来，已经是这一年来成了不少，再加上孟娴还在。一旁安然坐着的傅岑失笑一声，平日里一向温和的眸里也蒙上一层冰霜，接程锴的话时，语气带着薄薄的恨：“话不能这么说，白先生他虽然薄寡义，但是也心狠手辣啊，你惹怒他，保不齐哪天就被他买凶杀人，或者打成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了。”他顿一顿，目光沉沉地看向白霍：“白先生，你说对不对？”程锴表带着好笑，“是嘛，那就让他试试呗。这儿可不是国，持枪合法，他要真敢动手，看看是他买凶杀人快，还是我一枪要了他的命来的快。”程锴是不怕死的，真要到了那一步，顾虑重重的未必不会是白霍。傅岑原本还和程锴站在对立面，傅信更是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可白霍一来，他们叁人立刻就会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