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 善意

    （二十二）

    甜街由一间间小巧的店面鳞次组成，虽没有开阔奢侈的门店气派，倒也闹有序，客量可观。

    清晨，街两列的路灯依次熄灭，环卫车正驱车洒消暑，果摊的老板往外搬动着果框，24小时经营的便利店时而有或赶早或通宵的人群。骄升起，日复一日。

    谭周游用手指拂去绿萝叶片上的烟灰，鼻端似乎还能闻到夹杂着烟味的香气息，显然，她离开不久。

    店店张贴着禁烟标志，但这家店的老板，却是个烟鬼。

    有几天来的过早，谭周游撞见过她烟的样，短发红，坐在窗边望着街景，颊边淡淡的灰漩涡似缠绕着万千心绪。瞧见他，会把烟支绿萝的红泥里，然后递给他一个纸袋。

    里面是一瓶鲜和一块叁明治。

    一个连恶意都不敢揣测的人，自然不会揣测旁人的善意。

    谭周游沉默且被动地接受着。除了更加勤勉的工作，他没有其它的想法。

    他给绿萝去烟灰，浇了，开始铲起猫砂，几团粘人的小猫始终贴在他脚边，撒乞。等收拾完，还未到营业时间，谭周游翻开书，沉浸其。

    九多时，门响起一声“迎光临”，一对青涩的恋人裹着暑意推门来。

    女孩有着甜的笑容，叹了一声，“真凉快。”

    男孩，来至吧台扫了两张券，领了猫和甜向女孩走去。谭周游磨着咖啡，等完两杯拿铁，汪昌明才姗姗来迟。

    汪昌明甩给他一个汉堡，说餐里多的。谭周游接过说了声谢谢，打算当作午餐。

    汪昌明了会猫，跟他抱怨说上要去学校了，真烦，转又眉飞舞的，“不过可以见到詹洋了，也没这么烦了。”

    谭周游没说话。

    汪昌明问他，“你收到通知没？哦对了你没手机，你登电脑看看呢，学校发了通知。”

    午休息时间，谭周游登了电脑，班级群里果然有一则公告，写着：所有人，各位准叁学生，暑期返校时间为8月12日（周日）早上，请各位学生准时校。走读生直接班，住宿生先放置个人行李，8:30班。

    谭周游翻了群公告，还有一些任课老师补添的作业。他一一记在本上。

    汪昌明凑过来，“给我看看群消息，有没有詹洋的。”

    谭周游关掉了对话框，淡淡说：“没看见。”

    汪昌明收回脑袋，怅然若失，“每天给她发那么多消息都不回，是不是也没看见啊？”

    “不知。”

    “狗真难当。”他看向谭周游，“诶，她格一直这样？冷不理人。”

    谭周游：“不清楚。”

    汪昌明：“难怪经常跟人打架，估计都是被她惹的。”

    谭周游：“经常？”

    汪昌明：“是的吧，我记得开学没多久她就因打架受过分。”

    谭周游：“为什么？”

    汪昌明讪讪一笑：“我猜是搭讪不成恼羞成怒？哈哈，还好我只是网上撩一，说真的当面我还不敢什么，生怕她给我哐哐来两拳毁了我比吴彦祖还胜叁分的绝世大帅脸。”

    谭周游沉默了。

    他忽而想起了母亲，一个弱善良，跟詹洋截然相反的女人。

    因为太善良，把念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因为太弱，在被他父亲常年扰乃至诱后，不选择报警，反而选择嫁给了他。

    如果母亲有像詹洋一样势的格和壮的格，那么她的人生，定会不一样吧。

    也许，詹洋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