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心歪了歪
，似是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问，弯着
睛，笑的傻兮兮的。
绿漪想了想，又
：“闻心，我记得你曾说过，老家住在南边，是不是？那是怎么到了献州来，这么远，总不能是你一个人走过来的吧？”
那日洛闻心病倒在闲云庄门前，被徐叔救了回来，昏睡了多日，醒来刚有力气张
，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回家。
绿漪问他家住哪里，洛闻心烧的迷迷糊糊，说了两个字，绿漪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记得里带了个“海”字。
北方多山峦，地名里很少有带“海”字的，绿漪也不知那是哪里，私
琢磨，多半是在南方。
只是后来再问洛闻心，他却不肯再张了，只说不记得。
同样的话再问一遍，洛闻心怔愣半晌，垂眸，仍然：“绿漪
，我忘记了。”
话虽这样说，但洛闻心却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绪也随之低落了去。
尽
常常忘记，但洛闻心到底没有彻底不记得自己是穿
了一本书里。
可是原书
“洛闻心”的
份并不光彩，结局也凄凉，一生用一个“惨”字就可以概括。
这跟他如今在闲云庄的悠闲生活实在相差太远，他时常不愿意去想。
但绿漪刚刚问起，便又勾起了洛闻心的回忆。
他思索一番，想到若是
照原来的设定，自己原本是要奉什么人的命令，前去引诱并试图杀掉一个人的。
可他如今既不知是奉谁的命，也不知要杀的人是谁，更不知如果完不成任务，会不会有人对他怎么样。
总之就是一片糊涂。
洛闻心抱着膝盖，不说话了。
绿漪难得看他绪低沉，也不再追问，嘱咐了几句别的，便起走了。
天气渐
，他原本就没有什么胃，晚饭更是没有吃多少，更显得恹恹的，连带着晚上的时候季晟又摸他房里，他也没力气把他赶
去。
季晟像是刚练了功回来，浑冒着气，一双睛漆黑犹如兽瞳，一转不转的盯着洛闻心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洛闻心不理他，却也没有提让他去的话。
季晟话少，跟人的
大多停留在动作。
可或许是看洛闻心绪不佳，他沉默片刻，突然问了句：“在想什么。”
洛闻心把脸埋在膝盖上，意识的就回答，“在想……一个很坏的坏人。”
季晟像是想说什么，听见他这句话，顿了一，沉默了。
洛闻心是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有歧义，抬起脸，连忙：“不是说你哦，是别的人……”
据说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坏事
尽，冷血无。
这样的人，能被称为全书最大反派，应该是当的起一句大坏
的，洛闻心想。
季晟蹙着眉，神
变了又变，五指攥
成拳，又缓慢松开。
最先想到“很坏的坏人”不是在说自己，松了一气；继而又想到不是自己，那就是洛闻心在想别的人，脸又沉来。
洛闻心还在郁闷，没有注意到旁人微妙的绪变化。
是过了很久，他都困了，想把季晟赶走，自己躺休息，推了男人两，没有推动，才觉得有些疑惑，抬看他。
“哦。”季晟开，语气冷冰冰的，听起来极其不善，洛闻心都忍不住瑟缩一，“那是谁？”
-
季晟自然是没能知晓洛闻心惦念的“大坏人”是谁，毕竟，就连洛闻心自己也说不太清。
为此，季晟的脸一连
沉了好几日，原本就凶的样貌，愈发凶得让庄里上一
人等都不敢靠近。
又是一日清晨，绿漪推开院门来，见男人靠在廊
刀，洛闻心则走来走去，正给那几株还没蔫掉的桃
枝换
，心甚好的模样。
绿漪看得也奇。
这二人一个冷淡凶戾，一个天真纯善，八竿
打不着的两
，相
起来，竟然奇的和谐。
季晟刚回献州时，她最先预想的那些事，竟然一样也没有发生。
许是季晟的面看着不算凶，比起前几日来甚至算得上温和，绿漪略一思索，就说了想一同去往隔
的州城看郎的事。
秣州是献州的几倍大，距原较近，也繁华不少。而季晟他们要去姑苏，正好顺路。
一说完，便觉莽撞，可话已，只好忐忑等待季晟的回答。
乎意料，而又意料之的，季晟竟然一答应。
“少……”绿漪猛然抬，脸上神
本掩饰不住，“多谢！”
“嗯。”季晟微一颔首，将刀
鞘，“后日发。”
绿漪大喜，连忙回去安排了。
-
计划是早就有的，如今提上日程，准备也算不上十分手忙脚
。
两日后，一行人一路南。
洛闻心坐在车厢里，只听见外面哒哒的
蹄声，掀开帘看了一外面，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跟绿漪，其余人竟然都骑着。
就连见云也穿着一短打，骑着那匹前不久把他
快颠烂的小白。
时隔数日，那小白似乎乖顺许多，不再平白无故发癫，尽如此，见云也仿佛心有余悸一般，勒着缰绳，慢悠悠缀在队伍末尾，没再跟上次似的跟在洛闻心窗边跟他有说不完的话。
车一共两辆，一个稍大些，另一个小些。
大的那个是洛闻心坐着，里比起上次
游坐的那辆更宽敞，也更舒适一
，靠垫瓜果一应俱全。
路途遥远，绿漪怕他疲累，还专门了安神的熏香。
南走的是大路，不比上次游的青石板路平稳，洛闻心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隐约的不舒服。
这程度的不舒服对他来说很常见，便也没有烦扰他人，只自顾自安静坐着，
着风。
两边路旁栽了些桑树，叶繁茂，一阵风过沙沙响，将车帘掀起些许，能看到车
的光景。
季晟顺着朝那边望了一，就见少年抱着一只
垫，靠在车背上，看起来瘦的只有一，比起平时更加安静，侧脸乖乖巧巧的。
光洒来，逆着光，能看到他耳尖上细小的绒
。
片刻，季晟移开视线，看了一坐在前面的车夫。
没一会儿，车便行的更慢了。
车这样慢悠悠的走着，速度跟
车也没差多少，洛闻心才慢慢觉得不那么
了，开始有力气坐起来，挑起帘，看外面的景。
晴好，远是一座山，隔着日光看过去，黛的
廓连绵不绝。
“那是什么山？”洛闻心问。
孟桥端坐背之上，拉着缰绳，正有些昏昏
睡。
他跟在季晟后行走江湖，什么时候不是千里奔袭，哪有像如今这般，将他坐这匹千里名驹走散步的架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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