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 - 分卷阅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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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语,李梵清索,俯到他耳畔:“裴积玉,我没有在同你说笑。”

    “‘山有木兮木有枝’,后四个字,想必博闻记的裴二郎定然知晓罢。”

    李梵清的鼻息打在他颈间,得他而后泛起一片红。他不及细思,甚至也只是堪堪听清李梵清在他耳边说的这几句话,只这片刻功夫,当真教他领会到什么叫“意迷”。

    “‘山有木兮木有枝’……”此时李梵清已挪开了脸,不再贴着他耳畔,裴玦亦适时迎上李梵清那一双天生就的目,顺着她方才过的诗接着念,“心悦君兮……”

    “君……现在知了吗?”

    在李梵清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不及裴玦反应,他只见李梵清伸臂朝他怀而来,他便顺势将李梵清一的苏合香味如愿地揽了怀

    于他而言,李梵清终不再是梦虚幻的泡影,亦不再是天边孤悬的明月。

    她如今就在人世尘寰之,在他怀方寸之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晋书》。

    [注2]“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自《越人歌》。

    第45章 赴宴

    时已过霜降,日迟岁晚,风痕收。

    临淄王妃朱氏的兄趁着冬前最后一次围猎,猎得獐狍鹿麂不知反几,总是兴尽满载而归。正逢临淄王李洮去岁埋的梅清酒也已酿成,李洮一时风雅兴起,又决意于府大摆筵席,邀人品酒炙

    李洮又是循例往承平公主府送来请帖。自何訾那日闹事后,他几次三番伏低小,或是登门,或是相邀,总想当面向他这位姑姑赔罪,可李梵清却总是避之不见。李洮原以为是自己惹得李梵清不悦,还惶恐了好一阵。可有一回他听了李梵清边张公公的意思,说是李梵清并未迁怒于他,只是顾及着其丑事,不想将李洮牵连来,这才屡屡回绝了李洮的邀请。李洮听罢自少不得激涕零,心他这位小姑姑当真明大义,有圣人风范。

    自此后,李洮每每办宴会,总少不得向他这位小姑姑诚心实意地请帖。虽说自今夏来,无论他办什么宴会,都不见李梵清投之以回应,但李洮念李梵清不曾怪罪于他,还是回回都孜孜不倦地写好请帖着人送至承平公主府。

    这次暮秋之宴,李洮本也未抱有多大希望,却不想他的请帖前脚方才送到公主府,后脚便得了回应,说是承平公主已欣然同意赴宴。

    事反常必有妖,李洮闻言一愣,心第一反应便是,莫非自己又有何错惹得小姑姑不悦了?却是他王妃朱氏及时反应了过来,提了他,李洮这才省起,他小姑姑定然是为着新驸裴玦,这才赏光赴宴的。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李梵清醉心男,声,自然无意于临淄王府诗论的雅集。这时李洮再回想起今年来李梵清唯二两次大驾光临临淄王府的景,却仿佛都有裴玦在场,李梵清似早已属意于他。

    李洮与王妃自然听说过李梵清拆人姻缘、燕帝赐婚的传闻。说这事传得有鼻,也的确像是他那小姑姑能来的事,可李洮总觉得此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无论如何,李梵清能赏脸赴宴,李洮自然求之不得。虽说李梵清不曾怪罪于他,但他心难安,总要当面向李梵清端茶请罪,才好抹平他与小姑姑之间的龃龉不是?

    暮秋宴这日,承平公主李梵清自是盛装华服,宝佩珍环,躬登上车时更是清响连连;可再看她侧坐着的驸裴玦,却是清简朴素,只用青玉莲冠并一柄同样的青玉簪束发,又一虾青蝠纹绫锦袍,若只观他衣装,自是远远不及李梵清那般的打

    车碌碌转起。暮秋宴设于李洮城外东郊别庄,近灞,自隆庆坊承平公主府启程,东往灞桥方向去,着实有一段颇的路程。

    虽说公主的车辇饰奢华,极为宽敞,也并不觉颠簸,但此刻兰桨与桂舟侍奉在意识便缩在靠车门的一角,且一颗心七上八的,半天不得安生。

    李梵清偷打量裴玦,小心翼翼:“还在生气?”

    裴玦本是闭目养神,听得李梵清这话才缓缓睁,却依旧寒着一张脸,如冰雕一般冷:“怎敢生公主的气。”他看似在说“不敢”,实则却是实实在在地气了好几日。

    却说那日黄昏,她同裴玦明心意,本想着这回裴玦终能对她敞开心扉,她心亦是一阵甜滋味。晚膳后,裴玦明示她,问今夜可否宿在垂香院,她更是乐得同意。

    只不想,她正准备沐浴更衣,却发现好巧不巧,月事竟在这时造访。

    李梵清糗着一张脸,满脸懊丧地同裴玦提起了这桩事。她怕心思如海的裴玦多想,只得翻来覆去地解释,她月事向来不准,不是早便是迟,她也不知这月的月事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要在最意之时来添

    月事这事不得假,裴玦虽也觉得无奈,但见李梵清向他认真解释起来的那副模样,他见了亦是哭笑不得,反倒还要宽起李梵清来。

    裴玦半坐在她榻前,温声细语地向李梵清解释他并未生气,还说来日方,他并非一定要在今夜。

    李梵清伏在床榻上,玉臂支颐,闻言不由低眉浅笑。不过,她大约还是怕裴玦误会她的心意,又在裴玦面前哼了好半晌。末了,裴玦拗不过她,还是留宿于垂香院,于她同榻而眠。

    李梵清生促狭,于床笫之间更是不安分,何况今夜更有裴玦卧于她侧,她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一觉睡到天光。李梵清恃着有月事这符在,裴玦动不得她,今夜只得惠,故她撩拨起裴玦的动作亦愈发大胆了三分。

    她睡在里侧,一时要饮,一时要起夜,自少不得要从裴玦上越过去。李梵清本可自床尾床,但她为撩拨裴玦,回回都特意从他上翻床去,带着暗香的发尾扫过他颈项之间,当真教裴玦觉得有三昧真火般灼人难耐。

    人说事不过三,到第三回 时,裴玦闻见侧异动,比侧之人先坐起了

    罗帐之,唯有窗外一段月光模模糊糊地照清二人面容,裴玦借着月觑着李梵清面上的心虚之,无声地叹了气。

    最后,裴玦穿上鞋,拢了屏风上搭着的外袍,还是回了澄意堂。

    临走时,裴玦给李梵清留了句话,李梵清也是难得见他将一句话说得这般咬牙切齿,一时间,心羞愧有之,窃喜亦有之。

    他倒也没多说旁的什么,只是说,李如意,我没有你想得那般坐怀不。然后他便也不回地走远了。仿佛再多看她一,他便不成正人君了一般。

    要李梵清说,床榻方寸之地,夜之时,柳惠亦登徒,原就没有什么正人君的说法。

    李梵清复又躺回榻上,合上双目,暗想着,裴积玉这人实是没品尝到个滋味,才这般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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