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竟睡了过去。
“醒醒。”一只手轻轻拍在
无缺肩
，他猛地一惊，
意识就扣住了对方的脉门。阿眉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大，微微一愣，看着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顿了顿才
。
“我是想告诉你，可以
去了。”
无缺看到是她时，便有些歉然的收回手，还不待他说对不起，就听到对方没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听她这么说，无缺蓦地看向玉秀，只见一把熟悉的剑正稳稳
在玉秀的肚
上。他的脸
刷的一就白了，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玉秀跟前，伸手去试她的呼
。
“不用试，她已经死了。”阿眉还保持着方才蹲着的姿势，一脸平静地。无缺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这样
。
而他也的确问了
：“你……为什么这么，你们难……有仇？”
阿眉摇摇：“我们无冤无仇，她还请我们吃过糕
。”
“那你为什么……”无缺被她那双比昨夜更亮的
睛望着，忽然就问不去了。那是一双很
净的睛，没有仇恨没有害怕，只有淡淡的怜悯。她在怜悯谁？是自己，还是玉秀姑姑。
还不待无缺想明白，阿眉又开了，她望着已经冰凉的玉秀，淡淡地：“她的五脏六腑早已经衰竭，脸上也开始
脓，若是再过一两日，那些伤说不定就能生虫了。”
说着，她又看向无缺，：“无论你动不动手，
主都不会让她活着。既然都是要死，又何必再留着遭这些罪。”
恍惚间，无缺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而是和两位姑姑一样饱经风霜，
悉人心的大人。
他
一气，压住自己
得过快的心脏，良久才缓缓：“那你为何还要等到今日才动手，明明昨晚……”
“昨晚屋外有人。”阿眉将手搭在剑柄上，用力把剑从尸
上
，递到无缺面前，努努嘴，“拿着，到时候给大主说是你杀的。”
“我
上一血也没有，大姑姑不会信的。”无缺接过剑，有些无奈地。她到底还是年纪小，对有些事还不是很懂。
不想见她接了剑，
接着又去脱自己衣服。无缺面上一红，忙别过，结结
：“你……你什么……”
“这是你的衣服，自然是还给你呀。”阿眉将衣服递过去，有些无语。无缺这才想起来，昨夜自己怕她冷，将外
给了她，所以她方才脱的……是他的外。
想到这，他才松了一气，伸手接过衣服。待见那衣服上血迹斑斑，他愣了愣，随即抬问阿眉：“你是故意穿着我的衣服杀人。”
“嗯。”阿眉，
促，“快穿上，要不了多久，又有人来了。”
无缺看了她一，到底是将衣服穿上了。果然，没过多久，外就隐隐传来脚步声，铁屋的锁被人打开了。
“无缺！”怜星一就看到了衣襟带血，手执利剑呆呆站着的无缺，再看玉秀上多了那个血窟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小心地搂住无缺，拍着他的背，轻声安
：“别怕，别怕……你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她们活该，怨不得你。”
阿眉在怜星
来时，就迅速地跪在地上，那微微颤抖的双肩，看上去似乎被吓得不轻。怜星半目光都没分给她，只冷冷吩咐后的人，将玉秀的尸
理了，别脏了移的地方。
说完，她拉着无缺就向外走，似乎生怕这铁屋勾起他不快的回忆。而无缺却忍不住回看阿眉，她还是老老实实跪在那，半瞧不之前的胆大妄为。
今天，大概是阿眉有记忆以来跪得最多最久的一次。她盯着地砖上的纹路，从左慢慢瞧到右，再从右慢慢看到左，还是没等到邀月开。
对方就像是在故意折腾她，只让她跪在这，却什么都不问。
“你还是第一个在我这里跪了这么久，却不求饶的人。”邀月终于开了，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却让人有些难以琢磨。
阿眉更低了，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好像没犯错，也要求饶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只要邀月一个‘是’字，她立
就能
照对方说的。这样的回答当真是即
明，又傻气，
明之，就在于看着傻气。人往往对傻，都会宽松一些。哪怕冷血如邀月，也懒得同一个不开窍的家伙浪费时间。
所以，她
本没回答阿眉的问题，而是俯，用
指抬起阿眉的，冷冷：“屋里的那个人，真是无缺杀的？”
阿眉
觉对方指甲同自己咽
的距离不过毫厘差距，但凡自己说错了话，那指甲就会毫不犹豫地自己咽。
她索
不再压制心
的恐惧，放任自己变成一个被吓得不轻的小孩，：“是……我今早醒来，无缺少爷正将剑□□……”
“他昨天不是说什么都不愿杀吗，怎么突然变了主意？”邀月将指甲抵住阿眉的脖颈，笑得冷酷又残忍。
“
婢不知，或许……或许是因为这是大主的命令，所以……所以无缺少爷不敢不听……”阿眉的睛一直盯着邀月的手腕，泪珠在眶里不停打转却不敢落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邀月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忽然笑：“你觉得无缺好不好？”
阿眉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心一颤，脸上却不敢有半
，只傻愣愣看着她，：“无缺少爷得两位主亲自教导，自然是好的。”
大概没想到这小丫会如此回答，邀月的手轻轻一顿，良久才收回来，淡淡：“既然你觉得他好，我让你去伺候他，你愿不愿意？”
“只要是主吩咐的，婢都愿意。”
待阿眉去后，怜星一脸复杂地从屏风后走，望着邀月：“
为何突然叫这小丫鬟去无缺边，可是她有什么不对劲之？”
邀月却笑了，笑得残忍又快意。
“你不觉得，这小丫
得不错吗。
丽懂事又楚楚可怜，哪个男人会不喜
。”她说这话时，怜星分明从她神看到了杀意。
“你不怕她成为一个月吗？”怜星眸一垂，声音低不可闻。
“我到希望她成为一个月，这样……我就能看到她死在自己
人手里。”邀月嘴角个诡异的笑容，连怜星瞧了都忍不住心胆寒。
她已然明白，自己的……已经疯了。她又瞧瞧自己的手，那上面的伤痕早已结痂，可仍能看当初的伤有多。
是呀，她哪有资格说，疯的又何止她一个……
十年，阿眉晚上不时还会梦到哭声，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哭声已越来越听不清楚。她蹲在大树，用树枝胡
写着字，让翻
的思绪能静来片刻。
“他
由他，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注）……阿眉，你写的这是？”
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她
响起，阿眉意识将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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