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 -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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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宓先前听她说攒这些钱并不容易,心还有些动。听到她这一句,又莫名有些发笑。徐氏见她浑然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不由又恨铁不成钢。但今日是大喜的日,也不好再数落她。只起将一台台嫁妆箱再归置一番,生怕落什么,讨个不吉利。

    臧宓这还略有些忐忑,总归是有些张的。刘镇也并不比她好上许多。好在他边得用的人多,万事有几个弟兄跑打杂,需要他亲自心费神的事并不多。

    但诸如民等人,也只是青,从前也并未成过婚,需得注意些什么,又并无经验。而他家没有辈,凡事无人提,像孙将军等人,又到底隔着一层,总不能事无细,都请教到人家跟前去。

    因此民又特意请了一位经验丰富老的司仪,请他指教着各人行事。

    有行家里手照应,刘镇这才放心来,对着铜镜将须发剃得净净,又仔细梳了,好容易摆着发冠上,自己也觉神清气神抖擞,与往日瞧着大为不一样。

    他这踌躇志满,便了门来巡看院各样准备得如何,只是才过小厅,却听得几个来帮忙的婆围着一个老妇,戚戚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见了他来,倒像一群鸦雀见了鹰隼,哄一声四散走开。

    好像他凶神恶煞,近就要咬人一般。

    刘镇许久未见旁人这般看待他,心意识不喜。见一个婆缩脑来瞟他,神大异于常,忽而生警惕来,不禁行至那婆面前,蹙着眉问:“阿婆何故用这般神看我?”

    那婆吱吱呜呜,摇否认:“并没有。郎君想多了。”

    刘镇如今手底辖制上万兵,士卒的名册拿到手看一,只听人家答到一声,往后便说得人家的来历姓名,哪个人扯谎搞鬼,一便瞧得分明。这婆一看便形迹可疑,哪里瞒得住他?

    不由沉,怒而喝问:“什么样的宵小之辈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因即刻叫了两个士卒来,就要拖这婆去动刑。

    他虽只是恐吓吓唬她,但气势非比寻常,一看便不是善茬,那婆又怎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吓得两,竹筒倒豆一般,将方才几人所议之事倒得净净。

    “我听方家的婆娘说,郎君今日要娶的妻……原被人糟蹋过……是只破鞋……”

    她还待要说,刘镇已怒不可遏,提了墙上挂着的鞭,不由分说就要来打这婆

    那婆胆战心惊,见他煞神一般果真要罚自己,吓得嗷一声就要逃,却被两个士卒压着肩膀,哪里逃得去。

    民听着动静,忙来拦住刘镇:“今日是喜日,不宜见血。有什么事都留到明日再说罢?”

    刘镇却并不肯善罢甘休,只用鞭指着她,环顾四周,怒:“方才与她一的,全都过来!”

    有人见势不对,原想赶开溜,可与刘镇一个神对上,却又没那份胆,只得磨磨蹭蹭都远远站到跟前来。

    有胆稍微大的,还算晓得为自己开解:“我们与娘素不相识,哪晓得这些。都是听旁人混说,也没到外传。”

    刘镇便又追问是何人在散布这样的论调,几人说来说去,最终咬两个牙婆来。

    等人抓到自己面前,刘镇亲自去厨提了只宰好的备宴用的鸭,扔在二人脚跟前,一鞭过去,凌厉地一声唿哨声起,那鸭竟就被鞭尾扫个稀烂,沫横飞。

    “若有半句不实,场如同此鸭。”

    刘镇只撂这一句,吓得那两个婆面无人,抖抖索索地,待清楚原委。

    原来这二人无意间听到些传闻,说是臧家女从前曾被李郡守糟蹋过,因不甚如意,这才将她嫁给寒微之时的刘镇。只刘镇没经历过什么女人,这才将臧家女当个宝,这般大费周章,将人锣打鼓,八抬大轿地迎娶门。

    这事从前有人传过,但版本却不同,说的是李郡守未讨着什么便宜,因求而不得,这才一怒之,为羞辱她,将她嫁给一个落魄的穷汉。

    二人也不知吃了什么猪油蒙的心,到人家家里来帮闲,却肆意传起主人家的谣言。说得好似只是一时好奇心起,无意之犯人家的忌讳一般。

    刘镇哪里肯信她,见二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与她二人多言,手上一鞭用力到其一人脚尖上。那人即刻鬼哭狼嚎地倒在地上打,捂着脚哀哀叫唤。

    另一人见她吃了亏,而刘镇面带煞气,狠厉如阎罗一般,哪里还敢心存侥幸,这才实话:“我二人是拿了人家的钱,故意来帮闲的人散布这个言。也是被钱糊了,这才瞎心盲,竟惹到……”

    她因畏惧刘镇再手,跪地涕泣哀求,不住磕

    刘镇打断她:“再啰唣些废话,当心我打得你三个月不得床来!”

    这婆又抖抖索索用袖睛,忙忙:“是个年轻的妇人,肤十分白净,脸只有掌大小,一双睛好似狐狸一般,尾上翘,瞧着有几分媚人。”

    刘镇一听她如此说,早晓得那人是谁。却并非别个,正是昨日婚礼上了大丑的李沅娘。

    李沅娘因着家主母不慈,父亲对她并不上心,姨娘年前落胎,卧病在床之后又失了,婚事上十分艰难。当初瞧臧宓手,便是欺臧家父温厚老实,而臧宓也并非心多似藕孔的那明女,工于算计。

    便略施小计,害了她,夺了她的婚事又如何呢?人为刀俎,她为鱼,蝼蚁一般的人,有郡守府这棵大树在,臧宓凭哪与她争?她母女二人在府境艰难,放到外,却仍是瘦死的骆驼比大,平素谁又敢不卖她几分薄面?

    而今她婚事上因刘镇横一脚,原本十分好的局面,却诸多变数,因怕徐家趁着她孝期退婚,最终竟落到这般地步。

    而李沅娘亦怀疑徐闻是因着仍对臧宓念念不忘,这才负气任,不肯回家来,将她独自撂在这,以致为她招来昨日的奇耻大辱。

    刘镇与臧宓害她至此,她又岂肯善罢甘休?成婚的大好日,她过不好,心越发堵得慌,偏要旁人比她更难受些,这心里的郁气才能稍稍发

    是以找了牙婆,大肆散布臧宓的言。这言半真半假,说得有鼻,旁人本就不清楚事真相,臧宓也有难辩。这刀割在臧宓的痛,刘镇也稳了绿的帽,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只是她本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原本人之间传这言就很平常,这些人收了重金,嘴得很,浑说八一通,随便编个什么由,即便刘镇要查,也咬不到她上来。

    哪知这的无赖浑妇,却是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狠角。刘镇只用一,就迫得人抖了实话。

    “今日你大婚,却不好去找那小婆娘的麻烦。待明日我找人将她堵在那个角落里教训一顿。她如今嫁徐家,倒比从前好动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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