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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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宓本坐在靠着外墙的窗底,此时听徐氏语气卑微,像卖货郎架上滞销的玩意儿般将她推去,心郁着一气,忙起:“娘,我想去看看外祖母。”

    “婆母好容易才睡,你去瞧,又闹得她不安生。不若吃过午饭,等老太太醒了,想要见人时你再看看?”

    萧氏放了茶碗,脸上虽笑着,话怎么听却怎么有些膈应人。

    臧宓自知她母亲总念着徐闻,无疑是自取其辱。而今徐闻前程锦绣,舅母更看不上她,哪怕她曾再喜徐闻,都不可能放自尊,一辈看人脸,仰人鼻息地苟活在这个透着鄙夷的家里。

    “我父亲也卧病在床,需要人熬药煮饭。今日既时间不凑巧,只得回再来瞧外祖母她老人家了。”

    她从前未曾有过当面被人的时候,这一时心里怨徐氏总想不开,人家分明瞧不上她,却看不清,拼命推着她往上凑。

    话说到这个份上,见臧宓当先了门,徐氏心里气得发苦,只得拖着病躯,一边咳,一边往外走。

    臧宓走几十步,心气也渐渐消了,隐约听见徐氏的咳嗽声,心又不忍,顿住脚,等在前月季

    不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听着像是徐闻。臧宓此时不想见他,忙闪躲在林木葱郁

    那徐二郎与徐三郎两兄弟联袂而来,因未料到臧宓就在附近,二人谈话也无顾忌。

    “臧姑父教不严,又妄图以迷惑李郡守,这才酿祸事,倒害得你清白声名受了牵累。再想不到他家家风如此不正,姑母哪还有脸求母亲让你娶她?”

    徐闻只冷笑一声,“女人家那些心思我素来懒得猜。不过是贪慕徐家的钱财和权势。她既然求,看在从前的分上,我又怎能拒绝呢?”

    徐二郎急:“你既晓得她母女的盘算,又怎么偏要去背那绿的名声?”

    “不过是个妾,就如放在案觚梅瓶。将来一辈锁在后院,也全了当初的婚约……”

    兄弟俩走远,臧宓仍蹲在,咬着手指,眶发红,却忍着没落一滴泪。

    徐闻恨她,她却不恨他。不过是有缘无分的人,因了一场风雨,他仍在枝,而她已零落在尘泥。

    这日回了臧府,臧宓再未门,日日在房针线。徐氏起先以为她开了窍,是为徐闻裁新衣,新鞋。可待察觉那衣裳鞋袜都比徐闻所穿大许多,脸立时沉了去。

    偏巧,这日刘镇果真遣了媒人上门来提亲。

    那样破落的人家,又是声名狼藉之辈,徐氏险些没背过气去。当即拿了剪,抢过臧宓针线篓里才好的新衣,两将那衣裳剪得稀烂。

    “他当初放你回来,这是大恩,你父亲哥哥自会重谢他。若你对他动了心思,除非我断气,否则往后就别认我这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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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不会放手

    臧宓为刘镇的衣裳鞋袜,颇费了些心思。衣领袖都是亲手熬的浆糊浆过,又用熨斗熨平。一针一线都得一丝不苟,满腔报恩的心意全蕴在上

    此时被徐氏剪得稀烂,她脑里有些发懵。想要生气,可徐氏是一心为顾她的亲娘,再大的怒气也不当对着徐氏发作。

    因此只极力平稳了心绪,心平气和对徐氏:“母亲以为当初告臧钧的那人家当真是认错了人吗?刘镇于我们臧家有大恩,我不过为他衣裳双鞋,这样浅薄的意,母亲又何必恼怒呢?”

    徐氏一怔,却并未被臧宓的话劝服,反而恼羞成怒:“你是官府在咱们面前胡说八?钧哥儿好容易洗清污名,你却胳膊肘向外拐,着意将屎盆扣在他上!我倒要听听,他对你是有什么样的大恩?那人家又是怎样不是认错了人!”

    刘镇曾为臧宓在揽月居杀过人,这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的。哪怕亲如母女父,此事臧宓决计不肯对第三人说起。徐氏是她母亲,却对刘镇印象不佳,谁又敢保证她一旦知悉此事,能够守如瓶呢?

    若是没良心的,拿着这事去李郡守面前揭发他,邀贪功,后果可想而知。从前的臧宓心思简单,可如今她难免不多思虑几分。

    “刘镇说他找过那家人……”臧宓只避重就轻,说起臧钧那事。

    徐氏听她提刘镇的名字,心便气不打一来,不悦打断:“刘镇说,刘镇说,他说什么你都信!偏不信你哥哥你娘亲!他是给你了什么迷魂汤……”

    话说到此,又突然醒悟过来,神冷厉地瞧臧宓一,沉声问她:“你有没有被他睡过了?!”

    这样难堪的话题,臧宓垂去。也许是羞耻,也许是难堪,她耳有些红,嗫嚅了两,却说不一个否认的字。

    她这番模样,徐氏一瞧,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前一阵阵发黑,咙,问臧宓:“是他迫你的?”

    臧宓摇了摇

    徐氏气得狠了,一掌扇在臧宓脸上。洁白秀致的面颊上立时留红印

    “他未曾迫你,你如何就猪油蒙了心,要这样自轻自贱的事?怪不得他那样的破落,也敢大摇大摆上臧家来提亲!”

    徐氏说着,掩面痛哭,又怕被家的丫听了去,并不敢哭得大声,不住数落着臧宓脑不灵清,竟肯让那样一个贱胚占便宜。

    又:“你以为他待你有几分真心?不过是觊觎咱们家的权势富贵,贪图钱财,妄想拿住你,傍上臧家罢了!他哪朝有了钱,第一个就要纳十个八个妾,那时你人老珠黄,就要被那没良心的一脚踹开,你不过白白他的垫脚石!”

    “怪肯将你主动放回来,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拧的瓜不甜,叫你心甘愿地上钩,将来才好给他,给那贱生儿育女,伺候他一家老小呢!”

    为打消臧宓的妄念,徐氏的话说得极其难听。简直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刘镇的居心,自以为走过的桥比臧宓走过的路都多,看人没有个不准的。

    可恨这些年如珠如宝的女儿被那样的家伙诓骗,睁睁看着她蒙着往火坑里,好好的金窝银窝偏不去,非要刘镇那虎狼窝。

    徐氏从未曾见过刘镇,却矢断定刘镇便是那样的人,嘴里将他践踏得一文不名。而她这看不上刘镇破落,连揣测的理由都与徐闻揣测臧家一模一样。

    臧宓缄,不再与她辩驳,起收拾了案桌上的碎布针线,返室,关上门扑在锦褥,泪满面。

    没有人知她曾在醉贤楼受过什么样的罪。每夜一闭上,脑海里净是那些卑鄙龌龊的画面。那些无助、绝望令人窒息,日复一日沉浸在恐惧和厌恶里。她甚至厌弃她自己。

    臧钧的危机就这样轻飘飘地解开了,可她心被撕开的血淋漓的,只是她的耻辱罢了。没有人看得起她,就连她自己也活得卑微而小心翼翼。

    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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