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楼 - 分卷阅读45

    姜薇唱完最后一句歌词，往后挪了挪，和麦克风稍微隔开一距离，懒洋洋地冲她挑了眉。

    “你好啊，小妹妹。”

    章梦予“嘁”了一声，皱起眉，没理她，径自坐到吧台前。

    吧台和驻唱台离的很近，姜薇抱着吉他，靠在椅上休息，不用怎么集注意力，就能听到章梦予说话的声音。

    她问许恒舟：“纪晗今天不在吗？”

    “哦，晗哥在楼上。”

    “你可以帮我喊他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好像在忙，你稍等一。”

    许恒舟拿手机，给纪晗打电话。

    姜薇漫无目的地拨了几弦，分神的功夫，台有男孩上前，羞赧地和她搭讪，问她可不可以加个微信。

    她理所当然拒绝，男孩倒也没再纠缠，只央求她再唱一遍刚才那首歌，说很好听，想录来回去多听几遍。

    第二遍唱到一半的时候，纪晗从楼上来。

    他从吧台侧面的小门里走来，后是漆黑走廊，大厅里眩目的灯光落在前，勾勒鼻梁清隽廓。

    绮丽灯影打在杯，晃粼粼的彩，越过吧台上那几只矮不一的玻璃杯，他目光落在姜薇上。

    她恰好抬。

    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刚好唱到歌词最浪漫、最.骨的分。

    “靠近我/温我/完整我

    用你蓝的臂窝

    我/淹没我/滋我

    疲惫涸的躯壳”

    嗓音比之前还要低，声音落在虚，像贴着耳畔时轻时重的暧昧呼。

    他不自觉吞咽了一，再回神，是章梦予不兴地扯了他的袖。

    “纪晗，我和你说话呢，你有在听吗？”

    他皱起眉，声音冷淡：“在听。”

    章梦予兴致：“我昨天去公司试了拍摄要穿的衣服，好漂亮啊。我还拍了照片发在朋友圈了，你有没有看？杨总监说周就能正式拍摄了，到时候你会来吗？我第一次拍广告，有张。”

    她不知疲倦地和纪晗分享着生活的一桩桩小事，哪怕得不到什么回应，也没有因此气馁，嘴一直没停过。

    话题差不多说完的时候，章梦予端起杯抿了酒，余光瞥到纪晗的手腕，那里空空如也。

    她终于皱起一眉，语气里带了抱怨：“我送你的手链你怎么不呀？是不喜吗？”

    纪晗很直接地说：“不喜，也没有这个的习惯。”

    章梦予失望地撅起嘴：“你就一嘛，我挑了好久才买的。”

    纪晗沉默片刻，往驻唱台的方向看了一。姜薇仍旧坐在那里唱歌，专注地低弹着吉他，并没有往他这边看。

    他想了一，从吧台后面来，对章梦予说：“你跟我过来一。”

    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和她说清楚。

    他不喜摊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带着章梦予走小门后面的走廊，然后关上了门。

    姜薇转过，恹恹地拨了弦，最后几句词唱的敷衍，却意外有特别的风格，台竟然还响起一片掌声。

    她盯着那小门，心里憋着一气，脸上表也垮来，灯光映照，活脱脱一张冷淡厌世脸，和刚才那个低温柔唱着歌的人仿佛本不是同一个人。

    她来了这么久，等了他这么久，他连个招呼都不和她打，就只顾着和那个小妹妹说话。

    甚至，还有什么别人不能听的话，要带到门后去说？

    像要把人藏起来似的。

    剩的几首歌，姜薇是全程盯着那扇小门唱完的。嗓超过了能承受的限度，有些不舒服，她放吉他回到吧台前，问许恒舟要了杯冰。

    章梦予就在这个时候跑来，脸上挂着糟糟的泪痕，噎噎地从她边跑过去。

    姜薇喝的动作顿了一。

    刚才不是还聊的好的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哭了？

    章梦予哭着推门跑去，门铃撞击玻璃门板，愤怒的响声半晌才歇。

    姜薇慢悠悠咽一冰，收回视线，看向那小门。

    毫无动静，里面的人好像并没有要来的意思。

    她着玻璃杯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走过去推开那门。

    走廊里开着半边灯，洗手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她靠在墙边，无聊地起一支烟等着。

    纪晗从洗手间来的时候，里有一瞬错愕。

    昏暗光线，她靠着光影模糊的白墙，一只膝盖微微屈着，拿烟的手垂在侧，薄薄烟雾虚浮腾起。

    他迟疑片刻，加快脚步朝她走过去。

    “，你是在等我吗？”

    他靠过来的时候，姜薇几乎立刻就闻到了他上沾着的香味，那味甜的呛人，像糖里腌过的桂，又腻又齁。

    估计是那小妹妹上的香味。

    刚才章梦予从她后跑过去的时候，她也闻到了这味。

    姜薇皱着眉，了烟，然后把拿烟的那支手搭在纪晗的肩膀上。

    味太难闻，还不如用烟味盖一盖。

    她比纪晗矮，手腕要稍稍抬才能抵到他的肩，这样的动作落在纪晗里，很像是要环住他的脖颈、要抱他、要吻他。

    血淌战栗，每一寸肤都在透着他的张。他想靠近一迎合她的动作，肩膀却受到她不耐烦的轻。

    力度很轻，却足以喝令他停在原地。

    她尾蕴着冷淡不耐，手腕抵在他肩骨，指轻弹两烟，磕落几块薄烟灰。

    烟灰过他白衬衫的微小褶皱，有片刻滞缓，再轻飘飘落在地上。

    姜薇把烟拿起来，一，再放回他肩上。

    “别动。”

    作者有话说：

    [1]]这首歌是陈静霏的《蓝》

    第35章

    大厅里吵嚷的说话声顺着门传走廊。

    但那一刻, 纪晗只能听见他自己剧烈的心声。

    烟味浮在空，无声无息。姜薇微垂着，间呼一气, 问他：“刚才和小妹妹聊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 她的手腕一直压在他左肩上。

    细细的烟悬空, 烟尾火星烧的透亮，姜薇故意偏手腕，把温烟灰抖落在他净的白衬衫上。

    “没说什么。只是让她以后别再来酒吧找我。”

    纪晗一直站着没动, 看着她恶劣地脏他的衬衫，又得他满都是烟味, 而他从到尾都只是纵容。

    “哦。”姜薇低, 把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外袋, 拎一条团成一团的手链。

    她拿在手里抖了几，抖开细细的链条, 然后递到纪晗面前，着重展示了一番那块已经彻底成两截的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