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 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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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炀——”

    他猛得回神, 看向蹙起眉的傅书濯:“嗯——怎么了?”

    “……没事,你难受?”

    裴炀迟疑地摇没有难受,只是觉得有无名的心悸在心蔓延。

    他碰碰心脏, 随后看向程婆婆:“她这样多久了?”

    程实苦笑了声:“一年不到, 医生说病发展很快。”

    裴炀手:“那……治不好了吗?”

    “正儿八经的绝症, 除了死得慢儿, 折磨人得很。”程实看了母亲,“说实话, 才一年时间,我都觉自己要神经衰弱了。”

    傅书濯碾碾指尖:“耐心。”

    程实摇:“不是耐心能解决的事, 不仅要照顾她的吃喝拉撒, 还要时刻看着,防止她突然离家走。”

    “有时候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 说着说着突然就发起了脾气,暴躁地砸东西,永远把你当作别人……”程实涩然一笑,“也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

    裴炀呐呐:“一办法都没有吗?”

    程实:“只能吃药延缓病发展, 听天由命了。”

    ……

    准备离开的时候, 程婆婆还在扯着嗓大喊大叫, 也不知在骂谁。

    裴炀在她上几乎看不到傅书濯那个心的影……就像程实说的, 生病以后,她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

    傅书濯:“带你去吃一家很很好吃的。”

    “好——”裴炀安静了会儿, “如果我们以后也生病了怎么办啊?”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话时自然代了自己和傅书濯才是夫夫的事实。

    傅书濯有些神:“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顺其自然吧。”

    裴炀从前也这么觉得。

    可如果生病的是他的人, 好像真的不到保持平和心态。

    傅书濯:“还吃不吃了?”

    裴炀秒回:“吃。”

    傅书濯:“……”

    裴炀:“辣不辣?”

    傅书濯:“跷脚, 不辣, 很清淡。”

    裴炀嘟囔:“你确定我喜吃?”

    傅书濯无奈:“我觉得很好吃,能不能陪我吃一次?”

    裴炀:“勉为其难吧。”

    跷脚店铺不大,方方正正的,摆了八/九张餐桌。餐桌都是的实木,椅都是凳,很有古旧的风味儿。

    看了菜单才知,原来这家只是招牌菜是跷脚,其他菜都辣的。

    裴炀搓搓,开始菜:“一个大份,脑豆腐、饼、钵钵各一份。”

    服务生一顿,他抬看了:“只有两位对吗?”

    “对。”

    服务生委婉:“我们家份量不小,两位确定吃得完吗?”

    “……”裴炀也不知吃不吃得完,但他都想吃。

    傅书濯无奈叹气:“没事,你单吧,他吃不完我吃。”

    服务生:“好呢。”

    他们家上菜还快。等了十来分钟菜就齐了,傅书濯给裴炀捞了碗跷脚,鲜合煮来的白菜,鲜香郁。

    “尝尝。”

    裴炀重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好吃:“。”

    傅书濯托着颌:“这家店开好多年了,以前放学总要路过这里,勾得人走不动路。”

    裴炀一怔,夹菜动作缓来,姑姑一家肯定不会带傅书濯来吃。

    傅书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位收废品大爷吗?”

    裴炀,也是给傅书濯坐书桌的大爷。

    傅书濯眸温柔:“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要没了,有一天他突然拉着我一起捡废品。”

    “他把那天我们捡到的、和之前囤积的一屋纸箱都卖掉了,我记得好大几十斤,他说囤了两个月,就卖了五十块钱。”

    拿到钱,大爷就带他来吃了顿跷脚,说:“你要离开这里。”

    老爷没读过什么书,一辈无儿无女,只觉得傅书濯不该被这样的亲戚耽误,小孩成绩那么好,如果不继续读书,一辈就都毁了。

    收废品这么苦,又叫人看不起。

    他对傅书濯说:“我有个铁盒,藏在床底第二块砖里,里面有钱。”

    “上就要学费了,如果你姑姑不给你读书,你就拿去用,别告诉他们,走远。”

    “如果有钱读书,你也拿着,存着,以后大学用。”

    “你要是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他们不得扯着你的后,叫你一起窝一辈。”

    没过多久,大爷就去世了,发急病走的。他没有亲人,要不是傅书濯两天没见着他去敲了门,估计他的尸要等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他这片活了一辈,却没一个人知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收废品的”。

    他始终骑着破旧的小三在大街小巷游,家里囤了纸壳瓶的看到他无一不喊一声:“诶!收废品的,你那多少钱一斤?”

    死后没人给他办理后事,刚好那会儿刚开始推行火葬,就直接把大爷尸拉去火化了。

    大爷本来都难有个安之所,是傅书濯找他床存钱的铁盒,给他的骨灰买了个家,这才在葬墙上有了一席之地。

    墓地太贵,光靠铁盒里五角一块五块存起来的几百块钱远远不够。

    ……

    裴炀有难过:“那现在呢,他还住在那儿吗?”

    葬墙的一个格可能还没一个成年人的腰宽,却要承载人死后的全重量。

    周围很拥挤,都是‘邻里邻居’,虽说经不着风雨晒,但对于无亲无故的废品大爷来说,始终是无人问津。

    “毕业后我们赚的第一桶金就是给他迁墓,这事你知。”傅书濯笑了笑,“托人帮忙办的,那时候你想过来,是我没让。”

    老爷叫他走了就别回来,傅书濯就真的二十年没回来一次。

    他事向来绝,绝不优柔寡断,该舍弃的一并舍弃。直到遇见裴炀,才知什么叫作断不了,舍不得。

    裴炀抿问:“那我们这次回来,要不要看看他?”

    傅书濯知他会这么说:“当然,我想带你见见他,还有爸妈。”

    裴炀没由来的张,一整天,到晚上睡觉都很绷着。

    第二天醒来,他还清晰记得自己了个梦,梦见自己看见了程婆婆,在他们家里砸东西,发脾气——他想走近,画面一转,坐在椅上的那张脸变成了他自己。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拉撒都要人候着。

    照顾他的应该是先生,脸雾蒙蒙的,可时不时又会变成傅书濯的脸。

    他会把傅书濯当成别人,无缘无故地打骂他。

    最开始,傅书濯还会伤心,慢慢就受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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