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这些，又究竟错过了多少旁的东西呢？
柳封川想不明白，但现在他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想、慢慢走、慢慢看了。
他与他的心上人终会重逢，希望那时候的自己，能给
不会叫她失望的答案。
第304章 番外4·缘
喜
一个人，会有着什么样的心思呢？
阮
仪才刚刚逗完昆五郎，回过
却发现自己也对这问题毫无绪。思来想去仍不得其解，最终还是打算去向明白的人请教。
客气地将唐枫暂且请去回避，阮婉听她把话这么一说便笑了，一边笑还一边瞄了
唐枫离开的方向，转却是将问题抛回给了她：“你觉得呢？”
阮仪神飘忽了一阵，“我怎么会知
嘛，我又没有喜的人。”
“真的？”阮婉看着她笑得意味
，“那你又为着什么问起了这个？”
“哎呀，阿
真是……”阮仪试图以撒
蒙混过去，“阿就告诉我嘛，我这不是……也没办法确定么。”
“这
事哪里说得清楚呢？不过，若你开始时时念着一个人，对他的哪怕一个神
、一句话都上了心地来回琢磨，那可就要留心了。”
“喔，所以阿对夫便是……”
“我好心替你解惑，你倒打趣起阿来了？”
她作势要挠阮仪的
，后者连忙求饶，安分了没多久便又来闹她：“说起来，阿是怎么和夫相识的呢？”
“自己的事还捋不明白，倒打听到我的事上了？”阮婉
了她的额，却是顺着她的话回忆起来，“那时啊……记得我是参加了一个青州、也可能是丰州的奇珍拍卖，场上正好有你念叨了许久的北冥琨晶。我本要买来给你，却被唐枫价
一筹给要了去——你也知么，阿娘从不给我多少盘缠的。”
“啊……”阮仪先是可惜地叹，过后又觉得不对，“可我记得阿最后还是将那晶石带回来了呀，我兴了有好几天呢。”
“这一场结束，我便私
去找了他，愿以先前的价格加上我游历得来的其他灵宝去换，可好说歹说，加了多少灵宝他都不愿意，换算来都是他当时价的五倍有余了！我便觉得他不识好歹，回绝得再客气也叫人心里窝火，所以在一场，我便故意买走了他看
的一株仙灵昙。”
阮仪听到这里没忍住笑了笑，这还真是……没想到他二人的故事会是这样的开。
“这可
到他来找我，要拿旁的东西来换这仙灵昙了。那时快到林姨的寿辰了，他大约是想将这昙
作为寿礼的。”阮婉提起林姨，神微微黯然，但很快便压了那难过，“他最后还是用那块晶石与我换了昙，我当时还觉得这人奇怪，放着那样罕见的灵宝不要，却要一株除了好看便没有其他用
的，听说还弱得很，风
得多一少一都能让它枯萎掉，也太难伺候了。”
“所以阿才对他
兴趣啦？”
阮婉只是笑，话锋一转便问起她来：“好了，别净是想着打听阿的事，你呢？我看你这心思也不在什么比武招亲上，你和……那位，今后如何打算？”
“什么那位……我哪有什么打算？该怎么样，就接着怎么样咯。”
“你呀！”阮婉摇，“你们总不能一直糊涂过去吧。”
……
结果还真被阿说了啊。
阮仪躺在病榻上，早已从当初的小姑娘成了大姑娘，又成了如今白发苍苍的老姑娘。弥留之际，过去皆在前反复闪回。
她这一生不曾婚嫁，也不曾留一儿半女，倒是收了几个资质不错的徒弟，都是极的孩
，好歹将阮氏一门的偃术传了去。
说来她也惯是会躲懒的，大弟才刚刚加冠，她便迫不及待将阮氏的家主事务都甩给了他，自己痛快地带着昆五郎、青剑，连同后来自己
成的人儡红缨，一同外云游去了。昆五郎从前许诺的带她游历九州终究没有
言，她也得以实现了当初的豪言：遍寻机关偃甲曾经兴盛过的地方，采百家之。
他们去了传闻曾有偃师隐逸的东海，从昆涉当年遇见獬豸的海岸上慢慢走过；他们拜访了木甲术神
化的西夷，顺远远瞧了剑宗曾经所在的那几座山峰，尽
如今那里已经变易成了茫茫大漠；他们还在青剑的指引，沿着阮青玄当初替昆五郎寻找枢材料的路走了一遍，试图查明他最后的行踪，北原、渤岸湾、吴地、南疆……
直到阮仪再也走不动。
是啊，毕竟她终于能放一切离开府时，也已经是四十有几的年纪了。她并非修士，求不得生大，反而因为常常思虑过甚，还要被心力损耗带去不少寿数。阿爹去时也不过知天命的年纪而已，她能活过耳顺之年，已经比阮氏大
分先辈都要寿了。
而昆五郎依然年轻如初，他的岁月早就停留在了那一刻。
阮仪这才恍惚明白了他那时的话，明白了他话里的顾虑。他们两人之间终究隔了太多太多，哪怕她不曾嫁，他不曾娶，哪怕他们一直相伴，哪怕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可谁也不敢
破了那层窗
纸。
她怕自己死后，独独留昆五郎承受这思念之痛。
昆五郎呢，大抵也是担心这一吧。
其实……是喜、是
抑或是别的什么羁绊也没那么重要，至少他们一直在一起，至少他陪着自己追寻偃术到了最后，人这一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以后没了自己，还会有其他阮家弟替昆五郎养护机关，他还可以在这世上存在很久很久，久到阮家最后一个有能力修复人儡的偃师消失——但也未必，说不定等到哪一天，便又有一个从图纸里偷偷自学偃术的少女溜
了库房，看见与古偃甲一同沉睡在里的他呢？
那时的他，是否也会陪着少女走遍大江南北、追寻她的偃术之梦呢？
……
前渐渐模糊，阮仪听见了弟们低低的啜泣，还有阿的小孙女那毫不矜持的哭声。正握着自己的手的……大概是阿吧，阿也变老了呀，手上也了细细的皱纹，但听说她每日起来还要练剑呢，前些日还
着唐枫一块练，说是这样能叫他
健
、少生病。
——他呢？
阮仪完全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东西，脑海却忽然浮现了那人的面容，剑眉，带着风
的桃，薄
，笑起来有些蔫坏蔫坏的，有时会说些气人的话……“昆，五郎？”
“我在，我在。”
是他的声音，沙哑得都要听不来了啊。阮仪想让他不必伤心，他还会遇见一个陪着他的小姑娘的，还好他们没有表明心意，不然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劝他呀。
但她实在太累了，累到无法再睁开最后看一看他的表
，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梦里还有阿爹阿娘在院央的桂树叫着自己。
——昆五郎，你便陪我到这里吧，我要去找阿爹阿娘啦。
“睡吧。”
昆五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