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也想起来了：“是，虞
还劝我说这阵法凶险，轻易不能动用。”
“再有两日便逢
时，正合探魂阵发动的条件。”虞词停顿了一会，似在犹豫，“时难得，若你真有此心……”
“我想试试！”
她语意一顿，仪立即就接了上去。答案一直是肯定的，先前不提也只是
念虞词为她着想的心意，不想叫她为难；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无论代价是什么，她都不愿放弃。
虞词
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我这便替你准备……两日后，亥初至三刻，正是月里气最重之时，届时我会在城外设阵。”
仪自然没有异议。
虞词把话说完，陪着她又
了会儿夜风，便就提
了告辞。临走前沉
片刻，还是回过
提醒了她一句：“探魂之举有违天理，不单代价难测，更对气运有损。气运之于修士意味着什么，想必你也明白……”
仪
，没有开
。
有句俗语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止是修士，任何人任何事，有时候能不能成并不是因为缺了什么，只是差在两分天意。对于修士而言尤甚，毕竟寻求生大
乃是逆天之举，那一两分天的眷顾就显得更为重要。哪怕已经靠自
走完了前面一路，临到就差着气运，
看要飞升时就被天雷活活收走的
况也是有的。
天难测，气运不好的时候，老天折腾人的法
多着呢。
仪抬看着夜空。
漫天星辰无言。微光冷冷，像是要替日月把人间照亮。
又似乎只是静静注视着人间的悲
百态，什么都看在里，却也什么都没有看
里。
……
她就这么看着星辰
了迷，连虞词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觉，回过神来才发现边没了人，同时也发现了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前是虞词带着她上的屋
，现在只能她自己想法
去了。
虽然平时只顾着琢磨偃甲，但仪到底还是跟着阿娘学了些手的。低估了屋的
度，有悬，倒也还好。她提起裙摆就要飞跃，不曾想先前在屋脊上坐得太久，猛一动起来就双
发麻。上的这
劲一滞，仪的顿时便是一歪，整个人在半空
失了平衡，看就要跌去。
——这时却有一轻柔的力从旁挥来，及时地托住了她。衣袂翻飞，仪前一
，定神来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揽在怀里。
熟悉的松油香萦在鼻尖，仪扭一看，果然是昆五郎。
那人见她站稳了便立即松开手，连着后撤好几步，守礼是守礼，疏离也是真的。有些事她本不曾在意，越是接近了这人的过往与
心，便越发好奇他一举一动的
意，往往是不知觉间就留意起他的行动，反应过来才惊觉她已经琢磨了有一段时间。
如果阿爹知了大概会到欣
吧。过去的她只对那些机关疙瘩有兴趣，不见有关注过家门外什么人，常常让阿爹为此疼。现在的她会对昆五郎为“人”的
分充满探究心，边也有了三两好友，该叫阿爹放心了。
想起至今落不明的那人，仪的心又低落了几分，抬先打量一番昆五郎的状态，见他机关运转无碍，才：“你没去休息？什么时候来的？”
昆五郎坦然：“刚才。”
仪才不信：“在边听了多久了？”
“不久。”
听到这回答，她瞥过去一，果然又听他改了，“……从你俩看星星开始。”
难怪先前虞词提起昆五郎的问题时总是往看，只怕那时就察觉他在了。
或许这样静谧的星夜就是容易让人想起往事，昆五郎抬看着漫天的星光，竟然主动说起了自己的当年：“倒是难得的晴夜，很久没停来看过星星了……剑宗在漠北，云气少，又是在险峰上，看星看月都格外清楚，近得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手可摘星辰。
仪能想象到那场景，但比起昆五郎的话，更叫她在意的是他此时的状态与几人面见仲裁的那阵已经大不相同，无论是语气还是神，仿佛都恢复到了早前正常的时候。
那时只当他
格如此，回想起来才明白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掩饰着怎样的沉重。
现在的“正常”，说不定也只是他又将真实的绪藏起来了罢了。
第181章 梅簪（修）
仪神地看着他，昆五郎却像完全没发觉自己的变化，只是继续：“那时是见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可自从离开剑宗就再没见过那样的夜空，这时才开始知怀念。”
只怕怀念的不止是当时的星月，还有当年的人与事。
“人心大概就复杂在这里。东西放在手边，总觉得稀松平常，多打量一都懒，等到找不着了，才念起那时的好来。”昆五郎轻轻一叹，“儿时邻家婶
的黍粥，拿到的第一柄木剑，梅树埋过几年的酿……哈哈，也是，也到这个年纪了，老人家都喜追忆往事么。”
可不是，他得有上千岁了，算是老人家的老人家。
仪听他这说着说着都笑了，看起来心不差的样，一边悄悄打量他的神
，真开心假开心反正看不来；一边也好奇从两人在傀儡林分离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能让他的心境来回变动如此之大。
她这里小心翼翼地瞄他，很快就被他捉个正着。昆五郎低问：“怎么了，你有话要问我？”
仪试探：“就是……之前我们在傀儡林里走散，那之后你都遇见了什么？”
“不用这么
张，也没有大事。”昆五郎看她一脸的谨慎，难免心复杂，不曾想有天还要累得个小辈替自己担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只是不留神了幻术，梦到了过去和我娘住在凡间小村的那阵。”
“昆仙姑？”
仪也想起迷糊看见的场景，
陋的泥瓦屋，淡淡的粥米香，还有穿一布裳却恍若天上仙的妇人。
昆五郎听到就是一愣：“倒是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为了离开剑宗，昆嫱狠心在宗门前自废了修为，从此不再是享负盛名的剑宗
英，自然也连同仙姑的名号一并舍了。
她换上布裳，挽上妇人髻，存在于昆越记忆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是乡野间普通妇人的模样。
只是偶尔也会望向夜空，怔怔神。
“被掌门接到剑宗之后我才明白，她应该也在想念山上那片星空。”
仪觉得她这时候可能是有一后悔的。
“后悔吗……我不知。”昆五郎摇，“在我很小的时候，隔一阵就能见到修士打扮的人找上门来，我娘每回都没有好脸，送走他们以后就立即带我换了住
。再过两年，连他们也不来了。”
“……”
仪迟疑：“说起来……走散的那段时间，我好像也看见了昆仙姑。也不知是幻境或者别的什么，我还跟她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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