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太监攻略中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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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那妃大概坟草都三丈了。

    行路之又聊到了上巳节。

    “去年踏赏樱,今年约是又要举办曲觞宴?”

    安试图回忆起来。

    “是,已到礼审批过,金吾卫到时也会在周边护卫,小不必担心,这次是在月山上举办。”

    此山与栖霞山几乎比邻,每到夜半之时,月光照映在溪仿佛动的月光,有诗人在石上留赋一首而得名。

    “你也在?”

    褚卫迟疑了

    安这才将视线从泛着船的湖面上挪开,直直地看向褚卫。

    此事不一定会落到他上。

    褚卫看着少女清冽如泉的目光,乍一看毫无攻击,却如天光乍破般将他的思路搅

    皇帝不希望节日会事,因此除开金吾卫还会有其余监督,来保证这些世家贵胄不闹的同时,关注他们的动向。

    比如东家的孩拜了西家的师,哪两家看对了想联姻,都会一笔一笔记录来。

    她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了这件事,而后无声地想让褚卫去顺她的意。

    “会在的,小尽可放心,一切不顺心都由得我去便好。”

    褚卫刚应来,便已经想到接来大概要费多少心去办这件事。

    “我不记得这次的承办是哪家的,我想喝带甜味的、清淡的酒。”

    安的手指在褚卫的手背上着,一边如同夏日私语般吩咐。

    “上次韵脚压得不够好,喝了半把我辣到了。”

    “您尽可放心,往年的错漏我不会犯。”

    褚卫勾着嘴角,细眉挑起,应声

    不同于现在大多喜好眉大鬓的审,他似乎从未想在外形上去模仿那些世家公

    书卷气倒是发自肺腑,毕竟确实读了好些年书。

    只不过撕开表面之,尽数是肮脏血污,不堪目。

    他经常如此自嘲。

    那声音从容之不易察觉的自如,让安笑了笑,抬手过了面前少年的脸。

    褚卫瞳孔一缩,竟僵在了原地。

    略显凉意的柔放在他的脸颊旁,带着些方才沾染的桂香,指尖的可能是调制拿之后未曾散去的檀香。

    “鲜人。”

    安收回手,见他愣住后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野——她刚在路边摘的,还有在上面,颇有些哭笑不得。

    “褚公公总这么听话,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将手背在后,俯了俯,调侃。

    刚刚理直气壮的吩咐的时候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乍一听全是疑问与旁敲侧击,语气之全是明令。

    “为小所吩咐,是的本分。”

    褚卫恭敬地屈

    对。

    他明明是知的。

    垂着的少年清楚地记得,年幼的自己是如何被拖那暗无天日的房里净的,从此变为残缺之,迥异于他人。

    兄想要拉着他一同赴死,不愿耻辱苟活,却未曾想到那个时候幼小的自己竟然爆发了求生

    不过是少一截躯罢了,只要能活来,又怎么样呢?

    那个时候才几岁的他,以为这就和断半截手指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即使是到了今天,他也这么认为。

    要抱有敬畏之心,不可有半分僭越。

    褚卫一直得很好,他也认为自己会从一而终的保持去。

    ……若没有安公主。

    无关之人的蔑视不值一提,弱小之人的辱骂不足挂齿,褚卫从未因为外人对于宦官的歧视而到有半分不适。

    甚至于,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太监,他本不可能能够遇到安公主。

    他是看着安公主从幼童成了如今的窈窕淑女的。

    而后,便在无数个如此刻般的刹那,“不经意”之,透过少女清澈的眸,窥见了他生发芽的自卑。

    褚卫本不自卑。

    却在意识到自己有僭越之思的那一刻,产生了大的荒谬。回忆起过去的所见与所得,卑微之铺天盖地,几乎要将他湮没。

    “不早了。”

    安看了看天,见褚卫带着面般的笑容,墨及到她上的时候敛了敛,如碎石击起了山间幽泉,而后柔顺的表

    “送殿回去。”

    记住自己的份,白纸黑字记录在籍,是,便要恪守成规。

    夜微凉,带走了褚卫上因奔走升起的温度。

    注视着安一路走上了车,甚至在车帘前冲他挥了挥手,而后用灵巧的姿钻

    等完全看不到车的背影,褚卫的笑容才像是一层来般消失在脸上。

    回到家

    在安静到连仆从的脚步声都听不到、空的房屋之,一袭白里衣的人坐在床边,手拿着那形的糖画。

    房间之简约至极,门窗闭。

    材料都是上好的木材,工艺也让人赏心悦目,但与“佞权宦”这几个字相比,多半还是会让人大跌镜。

    即便是过去,也有相当多的太监得势之后,收受贿赂,家满是华贵、彰显富贵之,仓库里更是琳琅满目。

    不少太监因少了一,又常年在遭鄙弃,低弯腰,久了之后自然不神都有些病。

    敛财也不少见,多少在位的官员也这事。

    而他这一屋,皇帝来了都要无言,再批一个清廉。

    黑的发丝半,垂落在肩颈,有几滴缓缓,浸了些寝衣。

    床边的金兽缓缓冒着清烟。

    仆从都少有地议论过自家主怎么都走到皇帝侧了,还这么一副苦行僧似的架势——总不能是读书,读了一副酸儒病。

    他对自己变通的时候速度可快了。

    蜡灯闪烁,火光明暗替。

    照着的少年苍白的脸也明晦不定,他半搭着,一脚踩在地毯上,一脚踩在床边,常年不见天日的肤上显明显的青

    应该要睡了,不早了。

    忙碌了一天,耗费了不少力,晚间还闲逛了许久——即便是心甘愿的伪装,也是需要气力的。

    明天还要起早,去检查审讯结果,而后回向皇帝秉明前后。

    褚卫甚至在心里细细地排了一遍明天的日常安排,可能会有的意外与解决办法。

    但目光却落在那说不上非常巧的兔糖画上,久久难以离开。

    他曾当着四品大臣的面嗤笑对方教无方,家嗣无端沉溺于,不知轻重,愚昧至极。

    可他现在又是在什么。

    褚卫将那糖画放到一边的纸张上,而后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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