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谁走向我 -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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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我醒得早。

    昨天晚上我们结束时,没有离彼此,所以,虽然我还是睡着,却知他醒了。不过他没有吵醒我。他抱着我,安适和满足从他心潺潺地过,向我。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没有焦虑,没有不安,没有自责,没有愧悔。我的正面受终于多过了负面受。

    我睁开睛,几乎同一时刻,他也从假寐。我看着他,发现,我竟然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他看起来和我印象的面容好像有一细微的差别,我一直觉得他是那英俊透着凶恶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眉骨很秀气,浅绿睛里温柔。我伸手去,碰他的眉峰,他的颧骨。他微笑起来,更让他显得没有任何威胁。他不会威胁我。

    他也在认真地看我。他已经很认真地看过我了……那时候,藏在卧室……之后,茶几的电相册……再后来,他在机场注视我……

    他现在仍旧很认真地看我,虽然已经仔仔细细看过,反反复复看过,永远不会忘记我的脸,还是继续在看,因为……

    我觉得度从耳开始,渐渐烧到面颊,整张脸都是的。因为他告诉我:你真。他吻过来。

    羞怯渐渐在绵的吻里消。我也回吻他。

    你真英俊。我也告诉他。

    *

    我为自己煮了麦片,他已经吃完了早餐——营养剂——现在正在客厅打电话。别说不隔音,就算隔音,他的绪我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要求你们帮我,”他说,“毫无必要,我不需要——”

    愤怒,比他此刻的语气所能的程度更加烈。

    “我等了十三年,你们对我承认她存在,”他说,“你现在却怀疑——我的耐心?”

    好久好久,不知对方篇大论说了什么,他的愤怒逐渐消退到一个只是有嘈杂的范畴,他开始思索。

    “我们不会激你。”他突然冷冷地对电话那这句话。

    又是对面篇大论。

    “我知了。”他说完挂断电话。

    然后他着电话,久久盯着它。

    我站起来,走过去。

    “你要走了吗?”我问。这是我对他的的猜测。

    “不。”他把电话扔到茶几上。他两手握,握。“哨塔临时决定给我放假,在……博士的建议。”

    “哦。”我在他边坐来。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突然间放松来,觉很愉快……因为,我坐到他边。他握住我的手,拇指挲着我的手背。他有很多决心,为了我而升起的决心。我聆听着,然后到……

    “我们算是公民吗?”我说,“我们一辈就要在这控制生活吗?”

    “我十七岁以前住在实验室里。虽然我从十四岁开始服役,听候哨塔调派,但我要被送回那里,和伊芙们,她们也是。你看,现在,我们的生活看起来和正常的哨兵向导没有太大区别。”他说,“会越来越好的。过几年,他们觉得况稳定,就不会再擅自手我们的生活。”

    “要他们觉得才行。”

    “就算是普通的哨兵向导,觉醒后也要被塔监控理,向塔证明他们得到自由,塔才会给他们自由。”他说。

    “那是合理的监控和理,但他们对你的,对我的——”我想起,多少次他们称我是神病,多少次他们无地告诉我我没有权限得知真相。然后突然间,于他们的目的,况改变了。突然间,我不是神病了,我信发生的不是我的臆想。突然间,我没有权限知的事,告诉了我。轻易地隐瞒,轻易地揭。没有人帮我,所有人都在维护这轻易。

    这不是我受的教育,这不是我所熟悉的现代文明。

    但这是他的教育。他看着我,很困惑,为什么我听到他的开解,反而更加愤怒了。

    “我也很反,”他说,“但是……”他没说去。他静默了一会,接着对我说:“我会改变这状况的,给我一些时间。”

    我觉很悲哀。悲哀又动,动又悲哀。他要改变他的境况,他一直在改变,他一直在努力,他现在为了我继续努力着。他我。

    但是他完全接受了,接受发生在他上的事,发生在我上的事。他在这里大。

    所以他会那么对待我。他杀了海,然后,我,然后,不顾一切,一定要与我结合。

    “怎么了?”他问我。告诉我你在悲伤什么。他的心声这样对我诉说。

    我摇摇。他伸手臂,搂住我的肩膀。我靠在他上。

    “给我一些时间,”我说,“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

    我需要的不是时间,我只是需要他。他在的时候,我觉很好,虽然生命里有太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和雷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未来还有许多可以期待的希望。而且,当他在的时候,如果不好的回忆袭击我,他会帮我不去想它们。

    可是他总是要走的。他走了,绝望的记忆就向我涌来。海。我的生命里没有太多的他供我汲取力量,只有海。海对我太重要了。

    有时候,我到我想否定掉我得知的真相,不承认它们是真的,寻找蛛丝迹,对自己证明那一切都是谎言。我去查询二十年前的爆炸案,希望它不存在——它存在。我去购买各品牌的钝化剂,希望六十六给我的药本来就是假的——那些药对我全都没有任何效果。有一天,我的老师察觉到我的低落,关心地问我需不需要一次疏导。她说,她已经被告知了我得知了真相——其实她自己对真相了解也不多,仅仅知,我是二十年前公海科研项目的成果,本应和弗伊布斯匹的向导,间谍偷走了我,给我期服用钝化剂。她说她为我难过,我现在不过C级的神力,穿透能力就如此,可以想见如果我被正常的方式养大,我该是个多么瞩目的天才,足以和弗伊布斯一样载哨兵向导生命科学史册,翻开神力研究的新篇章……当然,我现在也已经为联盟的生命科学发展了不少我所不知的贡献了,我是很有价值的……

    可我的神力永远不过如此。我被我最的海拿走了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为什么?我彻夜难眠。海是那个告诉我,我可以去追逐自己梦想的人;海对我说,她支持我去追逐任何梦想;海让我相信,我不比别人差,我需要的是毅力、耐心、努力、成的时间;海使我有了这信念,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我要听凭自己的心意生活,而不是听凭观念摆布。

    为什么海也和他们一样,为了她的目的,摆布我?

    我好愤怒。越想起海对我多么好,我就越愤怒。我甚至一度开始恨海。但是海已经死了,被雷杀了,死得很痛苦,我曾为了她那样痛苦的死,多么憎恨雷。

    我觉得我的人生是个奇怪的莫比乌斯环,我认识的这些人在我的与恨上行走,他们从走到恨,又从恨走到,让我不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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