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怎么不来救一救我们？”小寄雪说。
玉簟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也不知
。是啊，也许阿念是对的，如果世间真的有神明，他们为什么不来救一救她们，救一救和她们一样苦的众生呢？
“阿念，别想太多了，娘亲已经不生气了，明天你好好认个错，一切就没事了，好吗。”玉簟抱着小寄雪，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似是安抚。
“嗯。”小寄雪应了一声，再也撑不住疲惫，在阿姊怀
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玉簟匆匆忙忙去了修远门。每日早晨，外门弟
都要去到门派
听早课。至于早课，无非是诗文和
略的剑法之类——外门弟只是预备者，没有资格学习修远门的
云十四式。
早课回来，小寄雪已经醒了。她乖乖向娘亲认了错，尽
并不知娘亲为什么发火。总之娘亲
不好，自己不能再惹她生气便是了。小寄雪心如是想。
近日娘亲的病有了起
，小寄雪心舒畅了不少。没过多久，又开开心心去到街上买糖果吃。她终究只是个五岁的孩童罢了。
攥着手娘亲省吃俭用才攒
来的铜板，寄雪很快走到了城南的一家糖果铺前。她不
吃太甜的东西，却独独喜
桂
糖的清甜味。每每瞧见了都要馋上一番。
铺前有不少排队的人，她个矮，排在后面，排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小寄雪吃了一块桂糖，
齿间弥漫着桂糖的香甜气息，还有一
淡淡的香味。
排在她后面的是那天给她玉佩的男人。她记
不差，还记得，却不好意思告诉人家玉佩摔坏了，只得装作不认识。只不过其实实际上也不太熟罢了。
男人也买了桂糖。不过他买的多，小寄雪拿着娘亲省来的钱，也只能买上小小一块，他却不同。
看见小寄雪，他愣了愣，拿起一块桂糖递给她。小寄雪没要。
“没事的。反正我也不吃。”男人说。
“我……我也不吃。”寄雪话刚说完，就被无
地揭穿了——因为她嘴角还留着一
糖渣。她默默抹
糖渣，珍惜地放
，一儿也不肯浪费。当然，没给那个人看见。
男人径直将一盒桂糖放到了她手，摇了摇
，“曾经吃桂糖，这一盒桂糖从前都是买给她的……罢了，你吃桂糖，送给你也不算浪费了。”
“您的妻也吃桂糖？她……”小寄雪眨了眨
。
“几年前，她离开了我。”男人说，“我却总以为她还在，每年这时，都不自禁来到这里买桂糖，想要给她，可是不知她在哪里。”
小寄雪没有再说话。良久，她拿起一块桂糖，用纸包好，对男人了谢，小跑着回到了小别院。
她想起来阿姊说过，娘亲年轻时也吃桂糖。既然如此，吃了糖，娘亲应该会开心吧？那样娘亲的病是不是就可以好了？
容念卿蜷缩在病榻上，脸一如既往的苍白，今日甚至还更加严重了一些。她明明一直在好转的，小寄雪摇了摇，觉得自己想多了。
“娘亲，给你。”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包着糖的纸，将糖递给容念卿。
容念卿看见这糖，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光忽地明亮起来。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娘亲不吃，阿念吃吧。”她终是摇了摇。
小寄雪踮起脚，一把将糖
了容念卿。糖在
化，容念卿病后难得
了一丝笑容。
“谢谢阿念。”她说。
……
修远门，后山。
后山是外门弟修行之地，玉簟坐在一块石上，琢磨着今日早课的容。她从来都是好学的人。现在，她拿着一
不知哪里来的芦苇，像剑一样挥舞起来。
手疾速，却不失章法。
没练习一会儿，她额间隐隐渗了些汗
。
“手执芦苇，心有刀剑。好，好！”
循声望去，是一位年男。虽然人已老去，可见当年风韵犹存。玉簟认得他，他是修远门的掌门秦非誉，就是创云十四式的人。
“拿着。”秦非誉丢给她一柄
剑。
玉簟拿起剑，又将刚才的招式挥舞了一遍。
“你想不想成为吾的弟？”秦非誉问。
“不想。”玉簟说。
“为什么？”秦非誉不解。掌门的弟，难不是人人争着抢着要去当吗？
“我来这里，也只是因为每个月外门弟的
禄而已。”
“你难不觉得这样会被我赶去吗？”
“实话实说而已。”
就在玉簟以为秦非誉打消了收她为徒的念的时候，秦非誉忽然鼓起了掌。
“好，好极了！小姑娘，你和吾一样，是个怪人。”
玉簟已经也不回地走了。
秦非誉追上前几步，：“明日辰时，后山枫林，来领掌门弟的禄，过期不候。”
玉簟心一动，面上仍是面不改，加快了脚的步。
回到家时，小寄雪早已经等在门了。
“阿姊，你说得对，娘亲真的很喜吃桂糖。”
玉簟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一愣。只听她继续说：“阿姊，你说如果娘亲每天都有桂糖吃，她会不会好的更快些？”
玉簟被她幼稚的想法逗笑了。她好久没有笑了，这一笑居然笑了好久。
小寄雪看着阿姊望着她不住地笑，疑惑地眨
着双。
“不会的。生病了只有吃药才会好。阿念记住了吗？”玉簟牵着她走到院里，摇了摇。
晚上，小寄雪辗转反侧，终于是和阿姊说了心的疑惑：
“阿姊，我这些日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和屋里爹爹的画像好像啊，可是我问娘亲，娘亲却忽然生气了。”
玉簟沉默了。对于娘亲和爹爹的事，她其实是知些的。可是她不知该不该告诉阿念。
“阿念，你想知真相吗？”
“想啊。”阿念不假思索地。
玉簟便开始说起了娘亲和爹爹的故事。后来寄雪想来，这可能是她唯一听过的甚至都不算故事的故事吧。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娘亲还是一位小
的时候……”
那时容念卿还是容府的小，容府来了一位一穷二白的青年，他说他要成为容府的门生。
老爷当然不假思索地命人赶他去，这时，容小却说，“如果你通过了我的考试，容府就可以接纳你。”
于是，容府办了一场考试。结果是青年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了容府的门生，容小也一相了他。
没成想，这位门生有一天忽然对老爷说：“我想娶容小为妻。”
老爷气得不轻，夫人也不同意。于是青年就带着容小逃跑了，跑到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小地方，再也没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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