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 - 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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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突然放弃,确实是遗憾的。

    “当然遗憾了。”

    徐一脸灿烂的笑:“所以我说……”

    黄栌却又开了:“可是如果那么有天赋的人,突然选择了放弃,那属于生活变吧?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是好事,或是坏事。最后放弃,是他个人的选择,其他人的遗憾是不能加到他上的。”

    没有人该为别人毫不相关的遗憾埋单吧,黄栌想着。

    徐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这样想?”

    黄栌

    “Grau为什么不再画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现在还好吗?”黄栌终于问自己真正关心的。

    Grau放弃画画,确实是因为生活变。

    徐漾当时只是偶尔和老师国呆两个月,而孟宴礼是在国外大的,只偶尔会回国短住。

    事发时,徐漾并没在孟宴礼边,也只是后来听说,孟宴礼的弟弟孟政一通事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他们一家人向来好,后来孟宴礼为什么决定放弃画画、和父母之间的矛盾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搬来青漓住,这些都属于徐漾无法看懂的羁绊问题,他看不懂也不明白。

    死了又不能复生。

    何必呢,奇怪的亲

    或者说,奇怪的人是他自己吗?

    “因为一些问题吧。”

    徐漾放陶瓷茶杯,耸耸肩,“我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放弃画画。”

    黄栌重复了她的问题:“那…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Grau过得好不好呢?

    徐漾不着痕迹地环顾着四周,目光短暂落在角柜上丑不拉几的玻璃海豚摆件上。

    他一言难尽的表:“过得还不错,就是…品味上也许有些,呃,退化?”

    黄栌松了一气,起码Grau没有传说的那样已经离世。

    她始终记得自己在第一次看见Grau的画时,指尖摸过铜版纸上印刷的画作照片,那心动和喜。

    算算年纪,Grau现在也就30岁左右。他那么年轻,如果不再画画,也可以去其他的。

    像徐漾说的那样,他曾有广泛的好,可以去击剑,去骑托,去研究理。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黄栌想,那个多年前,曾惊艳过她审的天才画家,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就很好。

    关于Grau的谈话,随着杨姨回到客厅而终止。

    黄栌心里有欣喜,毕竟那些死亡和疾病的谣言不是真的,但不知为什么,谈话之后,徐漾陷了一奇怪的孤僻状态。

    他不再扯着嗓唱跑调的歌,也不再一惊一乍狼哭鬼嚎地缠着孟宴礼,甚至准备冒雨开车门,说是要去“粉红桃酒吧”喝一杯。

    黄栌担心徐漾。

    青漓天气很奇怪,不雨都会时常起雾,过雨更是连海面都看不清。

    万一徐漾喝多了,掉海里怎么办?!

    她去找了孟宴礼,最后徐漾被孟宴礼从车库拎回来,老老实实窝在客厅喝闷酒。恍惚听见他嘀咕:“我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黄栌不知原因,也不敢劝。

    这场暴雨持续了三天,气温越来越低,他们几乎整天开着空调。

    徐漾不能门,已经无聊到开始在落地玻璃的雾气上画画了。不得不承认,他随便画几,就很有灵气。

    也因此更加难以想象,当年的Grau到底有多

    而这场持续的暴雨影响的不止有徐漾,黄茂康也为此改变了行程。

    某个依然雨的午,黄茂康打来电话,说青漓的航班现在都是停飞状态,暂时订不到票。要等到航班恢复,他再过来。

    接这通电话时,黄栌就趴在二楼的护栏上。

    以她的视角去看,一楼客厅像电影里的场景,昏暗宽敞、以灯光照明的空间里,空气,陈设考究。时钟就班,秒钟漫步。

    沙发上趴着百无聊赖的徐漾,杨姨坐在一旁绣十字绣。

    孟宴礼则两只手袋里,站在落地窗边。他面前是结雾的玻璃,被他用手背随意了一院里的依稀景

    灯光落在他的金属袖扣上,折一个小小的光

    黄栌盯着光,目不转睛。

    也许是知到什么,孟宴礼回眸,朝二楼看过来。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黄栌屏住了呼,眨了一睛。孟宴礼看见她在打电话,笑笑,没说什么,转回去。

    其实爸爸那边早已经挂断了通话,黄栌依然举着安静的手机,贴在耳侧。

    她是走神,才忘了放

    黄栌开始思考,当她听见爸爸说要过几天才能来时,心里产生的那绪,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庆幸?

    而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庆幸?

    她想起那天徐漾说过的话——

    “如果你说的喜,是时常想起她、想要谈到她,目光总是不经意追随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优先希望她开心,并且看见她就开心……”

    这样就是喜了吗?

    有一个猜测,不可言宣。

    当孟宴礼回眸对她浅笑时,黄栌听着自己比窗外风雨大作更加絮的心,突然想通了。

    会不会,她其实喜孟宴礼?

    第21章 阁楼

    黄栌没喜过谁, 大多数时间,她都埋在画画,临摹了一幅又一幅名家名作。就这么不停歇地画着, 也都还没怎么画明白呢。上哪知怎么算喜一个人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黄栌自己摸不准。

    或者说,她压没有可供自己参考的经历验证。

    真正确定, 是打牌的那天午。

    那是一个刚刚雨停的午后, 低沉了好几天的徐漾突发奇想, 裹上好几层外,冒着冷空气门买了两副扑克牌回来,非要拉大家一起打扑克牌。

    连续几天的雨连绵, 院石板隙生青苔, 几朵褐小蘑菇像伞一样撑开。

    客厅里,刚泡好的红茶散发阵阵香, 屋檐落, 滴答敲打在窗台上。

    黄栌不怎么会打牌。

    爸妈离异后没两年,黄栌家的老人越来越不好, 常年住院。所以每逢年节,时间,也都是带着黄栌去医院里陪伴老人。

    不像其他家,会在节假日里凑在一起吃吃饭、打打牌、打打麻将。

    “先说好,我没怎么玩过。”

    “随便玩玩,打发时间。”

    孟宴礼玩笑着说,“又不是赢房赢地, 不会计划着用打扑克牌发家致富呢吧?”

    黄栌垮着小脸:“赢房赢地的话, 我可能不会发家致富, 我只会拖累我爸爸倾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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