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 - 分卷阅读89

    第55章

    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祝福, 严锐之却蓦地觉得眶一酸。

    他莫名慌，只能掩饰似的低去看照片。

    手机相册里的两个人靠在一起，站在安京大学那棵百年老树, 远还有穿梭而过的学, 看上去静谧又好。

    那么多久远的、压在心的东西像是被轻飘飘揭过了，晃晃悠悠地像羽一样被上天，不会再留沉重的痕迹。

    短短几个字, 他却仿佛真的经历过了似的，没实现的遗憾都在此刻消弭，如果时间倒回六年前, 他是不是也会这样的表？

    “时间来不及，我昨晚准备的也不多, 等次你跟我回家的时候，再给你好好看看别的。”贺年看着他说。

    “嗯。”想到自己答应过贺年半个月以后的事，严锐之轻声应了一句。

    好像也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他重新抬起，贺年落在光斑驳的树影里, 微微弯着梢，很认真地看着他, 显一柔的温驯来。

    鬼使神差地, 他轻轻抬起手, 碰到对方的发。

    “怎么了？”贺年不明所以, 但任他动作，问。

    “你发上有片叶。”严锐之说着，想伸手替他拂去。

    只是刚碰到发, 那片“叶”就随着覆上来的动作蓦地消失——原来不是什么树叶, 而是光线透过荫蔽的繁茂大树, 视觉差落在他变成的小小光斑。

    但严锐之还是用手指拨了一, 像是真的替他摘了那片不存在的树叶似的。

    即使只是光斑，他忽然也想把它抓住，握在手心里。

    大概他拨发的神太专注，贺年凝视着他微抿起的嘴和剔透的眸，忽然叫他：“严总。”

    “嗯？”

    严锐之把那一片光的树叶住藏起来，这才收了手应。

    “我……”

    贺年才说了一个字，忽然就听见一旁传来一个很活泼的女声：“严老师！”

    两人谈被打断，一同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来人他们有印象，是严锐之那堂课上的学生，一般都坐前排，总是听得很认真，也很积极——上次后山怎么去就是她指的路。

    她礼貌地只是上前了两步，很惊喜地打招呼：“没想到能在周末的学校里看见您。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被人骗来谈说。

    但这事肯定不好告诉别人，严锐之对她略一，很自然的为人师表的模样：“来学校办事。”

    女生：“那您辛苦了！”

    本来也只是看到老师礼貌打招呼，对方没多问，又随聊了两句离开了。

    等对方的背影消失，严锐之才意识松弛了，转过来。

    贺年“哇”了一声：“严老师好受迎哦。”

    严锐之眉一挑：“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有人在你打完篮球以后找你送礼的事？”

    “……”贺年声音卡住了，的，“你还记得这一茬呢。”

    他看着贺年的表有些想笑，不过没继续打趣：“走吧。”

    “你今天还有什么计划吗？”严锐之走在前面问。

    结果没等到回答，忽然觉手上一。

    他怔了一，才发现贺年已经径自牵起了他的手往停车场走：“没有了。我们回去吧。”

    严锐之心还是有张，立刻四看了看：“你什么……”

    还好这附近人不算多，也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上。

    “泡严老师。”贺年走得很稳，嘴上却不怎么正经。

    尽知贺年是开玩笑，但严锐之还是脸一红。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声地告诉自己，其实他也不讨厌这样。

    他庆幸了一这里离停车场很近，只有几分钟脚程，但还是有些张地说：“你刚刚叫我是要什么？”

    他指的是在那个女生来前，贺年被打断的话。

    贺年这次却没立刻应答，而是加快了脚步，拉着他向前走。

    因为周末，严锐之停的又是教师停车位，偌大的地停车场没几辆车，空空的。

    直到两人走到车旁，贺年见严锐之掏车钥匙要开门，他才上前一步，先替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怎么……”

    严锐之只开了两个字，忽然就觉上一轻，贺年揽着他的腰，轻松地将他带越野车的后座里。

    车门还没完全关上，严锐之前便多了一阵温的气息。

    贺年的跨来，很轻地在他嘴上咬了一：“没怎么。就是刚才在树看你，特别特别想亲你。”

    被日光剥去了少许清冷的外壳，贺年回想当时严锐之明亮的神，说。

    “然后被打断了，所以我改了一想法，”低沉的声音回在车里，“特别想在没人的地方亲你。”

    严锐之陷在座椅里，伸手推了一把想要坐直。

    然而贺年虽然在文学鉴赏课上总在看些不正经的东西，但似乎在搏击课上没偷过懒，他的力气又轻，因此对方纹丝不动。

    “贺年！”严锐之叫他。

    这次他立刻停了，依依不舍地半直起，看着他。

    严锐之嘴被咬得发红，领因为刚才的拉扯显得有些，膛因为气而起伏。

    他匀了匀气息：“你不是吃醋了吧？”

    贺年立刻摇：“绝对没有！是你刚才在树太好看了，我无耻，但我心动。”

    每次都说得这么直白，反倒让严锐之不知一句怎么接，他呆了呆，才幅度很小地了个。

    “所以我今天的还算合你心意？”贺年额前微微有些发卷的刘海垂来，问。

    “还行。”严锐之坐直了，说。

    “严总，那你奖励奖励我吧。”贺年看着他说，“哥哥，学，严老师。”

    后面的三个称呼听得严锐之脸，他刚想着在停车场亲一似乎也无伤大雅，结果贺年很快看懂了他脸上的表，伸手把后座的车门关上，整个人就重新压了来。

    尽空间比一般的车稍微大了些，但面对两个成年男人这样的姿势还是不太能伸展开来。

    贺年抓着严锐之的手，松松地把他的五指都拢掌心住，而整个人的气息已经覆上来。

    不安稳的姿势让严锐之意识用另一只没被限制的手勾住贺年的脖，微微抬起腰，嘴也迎合似的张开。这样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对方，方寸之间的气氛暧昧起来，两片变得了、了，严锐之只觉得视线浸得有些模糊，但熟悉的鼻息温焦灼，复又在其缠。

    “唔……”

    严锐之闭着，最后被他亲得抑制不住地发了一细微的鼻音。

    他伸手拍了拍贺年，想把他推开：“行了，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