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 - 分卷阅读53

    此刻的他是温柔的，如此平静，却又无比残忍。

    他说：“过来。”

    严锐之知的。

    全心地一个人，仿佛一场豪赌，贺年足够年轻，尚有输光一切的气魄，他却犹疑，不敢拿这样的胆量。

    他伸手一揽，终于将对方抱在自己怀里。

    对方很温，膛跟自己贴得很近，严锐之能受到心脏的动，那么真实。

    贺年很乖，安静地把枕着他的肩，手放在他腰上，很轻地回抱。

    严锐之声音有哑，他加大了一力度，把贺年抱得很，小声叫他。

    “年年。”

    不同于之前每次响亮的回应，这次贺年只是很轻地靠着他了，没有开。

    严锐之也不再说话了。

    他知自己怯懦，此刻却只心酸得有些想哭。

    第34章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好像沉默才是这个夜晚的底, 来之前贺年有多兴奋、告白时有多烈，那现在的他就有多安静。

    严锐之听见细微的呼声响，只是他不敢回看贺年的表, 仿佛逃避才是他能给的解决方式。

    可有个声音在心里小声地呐喊着,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不应当是这样的。

    严锐之从未对别人动过心，他甚至不知动心应该是一怎样的绪。

    他也不是没设想过有一天他跟贺年会维持不住原本“资助”的关系，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如同想象的那样选择拒绝, 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难过。

    “好了好了。”他听见贺年清了清嗓，音又重新扬了起来, 安抚似的上挲了一严锐之的背, 缓慢移开。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算轻松：“再抱去我可能就又忍不住了。”

    “我送您回去吧？”他对严锐之说。

    严锐之其实想说不用, 既然自己已经拒绝了他, 贺年也不用再事事这么照顾自己。

    只是这段时间的相像是变成了一习惯，他的车钥匙还在贺年上, 抬起时对方已经轻车熟路地坐上了驾驶座, 正安静地等着他。

    再僵持去也不会有任何展，严锐之在心里叹了气，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回程的这一路没有堵车, 只是向来闲不住的贺年也安静了来, 不再边开车边哼着不知名的曲, 不再等红绿灯的间隙转过来，开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停到严锐之公寓楼的时候, 贺年把钥匙还给严锐之：“严总, 那我跟您上去收拾一东西？”

    严锐之。

    两人重新回到家, 明黄的灯光笼罩住他们, 给静默又低沉的气氛增添了一抹不合时宜的温。

    他想起贺年那一间老旧破败的家属楼，最近有雨，说不定现在还在每天渗。

    “你……”他看着贺年，想让他别回那边去，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家里多一个人的生活。

    只是自己现在却没有这样的立场了。

    “我也想住的，严总。”贺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而贺年向来都很直白，因此并不忸怩地继续说：“可是，我不能再住你这里了。”

    “我的心思你都知了，总归退不回之前的样。”贺年很轻地呼一气，抿了抿抬起来。

    他笑眯眯的：“老实说，我有后悔，但又不是特别后悔。”

    “我刚才开车的时候想，如果我今天没跟您告白，那我们今晚回来以后可能还会上一次床，然后我明天送您去上班，午一起吃饭，午就载您到学校，我坐第一排，给您准备课件和多媒，等你课了，我们就一起回公司。”

    他说得很平静，这些话几乎都不算假设，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贺年的话里很快有了转折，“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明明刚才被拒绝了还那么难过，贺年语气的却没有被消磨：“只要一天不跟您说明白，我就会一直想着，我要是一直想着，就这绪就一直堆在心里面，找不到。”

    “今天至少是我试着准备了的，”贺年站在他面前，“要是哪一天真的忍不住，说不定一脑，不挑时间也不挑地了，那多不好。”

    “我还是想要稍微浪漫一的。”

    贺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未曾退却的意，他在这一天第三次叫他的名字：“严锐之。”

    “而且今天这么有意义，我实在不想只是当一个寻常日来对待。”明明贺年每一句话都得有理，严锐之却只觉得自己被至无路可退，“我知您只想跟我维持关系，我试想过要不要真的跟您一直这样去，可我现在确定了，我很难到。”

    “你不知多少个晚上，我都想要亲吻你的嘴，但最后都只能落在其他地方。”

    “贺年，你……”严锐之快要听不去。

    他想说你太年轻，总会有更好的人在前面等你，而自己只是一个懦弱自卑的、胆小的，连告白都不敢回应的，那么糟糕的一个对象。

    “而且，我不相信您对我一觉都没有。”

    严锐之被他这么一说，甚至生一恐惧来。

    “你明明那么纵容我，不然我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得逞。我不相信你对每一个跟我一样的学生都会如此，”贺年望他的底，“不过现在说那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他重新笑起来，严锐之第一次觉得惊惶，像是所有试图隐藏的事都避无可避，让他必须面对。

    可是贺年却不再他了。

    他梢弯起来，还残留着游乐园山谷零星的火光，又对他说：“儿童节快乐，生日快乐，不你答不答应我，都要一直开心。”

    严锐之这次微微怔了两秒，也重新回了贺年一个微笑。

    因为家和原因，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祝福了。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让他早早成熟——包括他自己也总是着自己，六月一号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生日，可现在却有一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人那么真诚地对他说，儿童节快乐。

    有那么一瞬，严锐之觉得自己也可以选择不那么快的大，或者试着在这一天一次孩。

    “谢谢。”他说。

    “不过，严总，”贺年说，“我还是想要继续追你。”

    “你都说了，我还年轻，”贺年看着他，“那总要给我多几次撞南墙的机会。”

    “我不会像这次一样那么唐突，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我就停，不想看见我我就不现，要是你实在讨厌我……”贺年声音低了一瞬，“我就辞职，再也不现在你面前。”

    贺年说完，不再问行不行，也不再说给一时间之类的话了。

    严锐之心想，既然都拒绝了，应该要更定一的。

    要是现在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