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
:“对！”
第3章
自云州前往清州，
路要走半个月，路上又遇逆风，又耽搁了两日。
曲泠不
船，却也在船上待得无聊，趁着周老四在路上停船买些补给，便带着初六
了船。他年少时就被卖
日宴，在云州待了十余载，如今
了云州，就如同了笼的金丝雀，有儿兴奋，又有儿忐忑，简直像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郎，见什么都新鲜。
回来时，他还买了几袋果脯心，心
好极了。他哼着小曲，踏上甲板时，就见傻
靠在船舱，望着岸上的喧嚷人声，神恍惚，衬着那副
大的
板，看起来可怜又有些古怪。
旋即，傻就看见了曲泠，生涩地叫了他，“恩人。”
曲泠哼笑一声，他心好，将心分了他两块，:“吃吧。”
傻盯着两块绿豆糕看了一会儿，没伸手。
曲泠不以为意，:“你伤好了，要不就在这儿船吧。”
傻懵懂地看着曲泠。
曲泠心一
，总不会赖上他吧。
他耐心解释，“咱们萍相逢，你不能一直和我们待一块儿，听明白了吗？”
傻不吭声。
曲泠皱了皱眉
，他脾气不好，若非要在这傻面前扮恩人，他就要翻脸了。
曲泠说:“你跟着我们也没用，我不知你是谁，帮不了你。”
过了好半晌，曲泠耐心告罄，刚站直，衣袖一
，傻抓住了他的袖
。
曲泠:“……”
初六:“公，他不会想跟着咱们吧。”
曲泠也没回，“闭嘴。”
他要
袖，傻攥着没松手，曲泠面无表:“撒手。”
傻艰难地吐着词，说:“我想，跟着你们。”
……学得
快。曲泠端详着这个傻，傻虽傻了，可曲泠记得他穿的那衣服，曲泠识货，这傻衣服的料都是上乘的。
足见份非同一般。
要是他救了这傻，他日恢复记忆，报酬定然不少，可自己要是丢他，结的说不定就是怨了——曲泠权衡着利弊。
曲泠又想起他那一伤，若是被这傻的仇人知他还活着，说不定还会为他招来刀兵之祸。
曲泠顿时
觉有些烦躁，他就不该救这个人。
曲泠看着面前望着抓着他衣袖的男人，这人挑，生生比他大半个脑袋，却面
惊惶，像极了即将被丢弃的大狗。
傻又:“我想跟着你们。”
他说得更
利了。
曲泠啧了声，:“想跟着我也行，不过我一穷二白不养闲人，你同我签一份契约，你是自愿留
人，哪日你想走了，就给我一千两，如何？”
傻呆呆:“一千两？”
曲泠面无表:“嫌多？我救你可
了不少的钱，上好的人参吊命呢。再说，你今日落魄，要不是我大仁大义担风险收留你，你说不得就要横死街，那得是多少回救命之恩了。你若不肯，现在大可以走。”
傻被他一通话说得哑无言，脑发懵，等摁了手印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曲泠满意地看着这张契约，小心地叠好，都是钱啊。
第4章
曲泠既然决定留这傻，总不好一一个傻，偏偏他还想不起自己叫什么，索
曲泠就给他起了个名字——云州。
云州捡来的。
名字取的很随意。
傻跟着念了两句，就接受了这个名字。
之后一路顺风顺，到了清州时，已经是五月
旬了，码上货船往来，岸边人声熙攘，好不
闹。
傻——不对，该叫云州了，云州一步不离地跟在曲泠后，手里还抱着曲泠的包袱。岸边叫卖不绝于耳，有人卖着正当季的枇杷，黄澄澄的，还带了叶，泛着光，看着很是可。
曲泠买了一筐，尝了一颗，甜，就将竹筐给了初六，脚步也轻快起来。
几人初到清州，住了两日客栈，曲泠就租赁好了一幢屋，屋有些老旧了，胜在
净，便宜。他搬
去时还恍了恍神，没想到自己竟然当真离开了日宴，来到了这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他来清州，不过是听以往的商贾恩客清州是个好地方，山好好，宜居。
他们搬去的第一日，曲泠吩咐初六了一桌菜，还小酌了几杯，当天夜里，他就抱着枕了一宿的
梦。
曲泠心旷神怡，看着院里的歪脖桂树都觉得分外可
，就连看云州那傻大个儿都越发赏心悦目了。
他的目光落在云州那张脸上，这傻生得剑眉星目，一双
睛极漂亮，可惜傻了，有几分呆滞，显得明珠蒙尘。
曲泠有些惋惜。
他想起什么，从藤椅上起去屋里取一块面
，面是傩面，前两日他见了觉得有意思买的。曲泠朝云州招了招手，云州迟缓了几息，才抬
走到曲泠面前。
曲泠坐在藤椅上，说:“弯腰。”
云州看着曲泠，慢慢俯，曲泠就将面盖他脸上，还伸手系了，端详了片刻，说:“以后每天都
着。”
“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小时候遭了火灾，脸上有伤，懂了吗？”
云州木讷地了。
曲泠伸手拍了拍他的面，青面獠牙，有几分骇人。
不过，总比他
着这张打的脸好，这傻如今还傻着，要是被他的仇人发现了，只怕等不来这傻报答，他自己都得搭去。
曲泠从来没有过过这样清闲的日，幼时家贫，后来卖起
生意，总归都是不消停的，如今日日睡到醒，醒时睁不用同日宴里的人彼此算计，更不用应对恩客，日舒坦得曲泠还有几分不适应。
他离开日宴时已经三十了，若非这副
还有几分风采，只怕早被吃得骨渣都不剩，可到底不如年轻的少年郎
，遭人嫌。
但曲泠不在意，他就想活着。
曲泠离开日宴时将大半辈的积蓄都给了老鸨，他又有些小聪明，背地里存了不少私房钱，虽不多，却也够他舒舒服服过几年了。
舒坦！
曲泠喜
听戏，戏都是恨仇的老
戏码，他每每听着，都能稀里哗啦哭一回，哭完了，泪一
，哼着小曲回家。
后来还买了一只鹦鹉，天天提着簪的鸟笼，着那张狐狸脸，那副枝似的柔
段，招摇过巷好不自在。
他们在清州的第二个月将开始的时候，曲泠给云州找了个活儿。
曲泠偶然发觉云州傻虽傻了，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可手底功夫还留了几分，索便买了些木让他雕摆件。
起初几个云州削了手，后来的便像模像样了，曲泠很满意，摸大狗似的摸了摸云州的脑袋，人没白救！
曲泠义正言辞:“我这是想帮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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