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本意并非是要盯着皇帝的小金库,但既然话说到这里,本来还以为皇帝会主动拿一笔钱来。谁知皇帝竟然打了个太极。——即便是皇帝的用度,减半又能省
多少钱?关键是这笔钱其实也是要从国库
的,既然拿不
来,省
的一半自然也不存在。
其实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来了,皇帝是个草包。
虽然不知庆州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明显没有半
治国的才能,就连国库的账目都听不懂。
但不怎么说,庆州有钱是真的,庆州多年来的变化也是真的,那就必然有一位
人在背后指
。此时,其他人的想法跟韩青是一样的:不
能办事的人究竟是谁,能解决
前的问题就行。
只是没想到,这个草包也没有那么好忽悠。之后无论他们怎么哭穷,皇帝都还是这一个说辞,被急了,就说“那就后
一应用度也减半”。
皇帝自己的用度减半,还可以说是一片民之心。若是连后
都开始减少用度,那他们这些臣
,还敢在家里摆排场吗?
看皇帝这里找不到突破
,大家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至少得等他们
明白皇帝背后的
人是谁,而对方又想要什么,才能面对面的谈条件。毕竟皇帝这个样
,很多话也没法当着他的面说。
于是纷纷拿准备接
来要议的折
,递到御案上。商议的过程直接省去,就让皇帝
主。
皇帝当然是不了主的,但这么多大事,他必然会找背后的人来商议。他这边动起来,他们才好有迹可循。
……
今日皇帝要早朝,贺星回也要在后接待前来拜见的外命妇们。
在场的还有一个令人意外的人,苏太后。
几乎所有人了殿,看到她,都会愣一
。因为先帝在的时候,苏太后在后
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就连每个月命妇
请安,也只是走个过场。命妇们没有奉承她的心
,苏太后也没有训话的兴致,行完礼就散了。
谁能想到,如今来拜新皇后,她竟然也在?
而且看皇后不说到什么都会回
问她的样
,显然这对地位颠倒的妯娌关系很不错。
众人暗稀奇的同时,也不由佩服这位皇后收买人心的手段。连苏太后这边她都如此周全,更遑论别的地方?再看新皇的嫔妃们,在她面前既恭敬又亲
,那些原本因为皇后无
而有些想法的人,都收敛了许多。
后的时间是跟着前朝的,那边早朝散了,这边就得了消息,跟着散了。
贺星回留了苏太后说话,正在商议放人的
程,便听外
禀报,说是皇帝往这边来了。
苏太后忙不迭地站起来,要走开回避。贺星回也有些吃惊,让人送苏太后从后面离开,自己则迎到了门。
一看皇帝脸上的表,就知
今日十分不顺利。贺星回知
今天上朝,大臣们必定会当着皇帝的面揭开一切,好把他推
去解决困局。但如果只是没钱,皇帝也不该是这个表
。
国库没钱又不等于皇帝没钱。
虽然很荒唐,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也不光是皇帝,那些世家大族,那些官显贵,谁家里没有金山银山呢?
“这是怎么了?”等皇帝走到跟前,她才笑着问。
皇帝瞥了她一,没说话,气鼓鼓地走
屋里。贺星回也不急,让
人们送上茶
心。皇帝今日是
一回早朝,经验不足,天不亮就被叫起来,
本没有胃
,就没吃卫总
准备的早膳。之后在早朝坐了半天,又被朝臣们拉着议事,到这会儿早就饿了。
他自顾自生了一会儿气,闻着糕香气,嘴里就开始分
。
余光瞥见阿姊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便悄悄伸了手。这
心是专门给他上的,一
一个的小
心,总共只有四个,也不怕他多吃。皇帝吃完了,只觉得意犹未尽,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贺星回这才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早朝发生了何事,气成这个样?”
皇帝稍稍坐直了一些,很突然地,“阿姊,当皇帝没什么意思,咱们回庆州去吧?”
“说什么傻话?”贺星回好笑。
皇帝的脸却很严肃,“阿姊,我不是在说笑。”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帝王之后会有多风光,可是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才发现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假象。本来就不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一受挫,自然就想退缩。
跟皇帝比起来,好像还是在庆州时的日
更自在,更畅快。
“傻阿福。当皇帝这事,既然选到了你,可由不得你拒绝。”贺星回微微叹了一
气。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是更愿意待在庆州,过自己的安稳日?毕竟她在那里经营了整整二十年,
看就能安稳养老了,若不是没有选择,谁愿意
来奔波?什么大越,什么朝廷,关她什么事?
可是,不提亡齿寒,大越
了问题庆州也不能幸免之类的话,光说当皇帝这
事,没有选到你也就罢了,既然选到了你,若是拒绝,无论后面上位的人是谁,心里都难免会有个疙瘩。
这疙瘩,不死一个很难收场的。
哪个皇帝能容忍世上有一个优先级比自己更、更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存在?就连当爹的禅位给儿
,都免不了有权力之争,何况旁人。
“真的不能回去了吗?”皇帝很失望。虽然他说的是气话,但也是真心话。要是阿姊说能走,他立刻就去收拾行李。
贺星回摇,“除非你成了大行皇帝,否则即便
了这座皇
,又哪里还有安稳日
过?”
皇帝还不想死,立刻忧愁地摇。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阿姊可以帮我理那些烦心的事吗?就像在庆州时一样。”
贺星回放手里的笔,回过
去看他,直把皇帝看得不安起来,才说,“如果陛
愿意,当然可以。可是陛
要想清楚了,
与庆州不同,皇帝也与藩王不同。你能像在庆州那样,将所有的事都
给我
理,不
手、不置喙,也绝不反对我的任何主张吗?即便所有人都不赞同我,你也能
定地站在我这边吗?”
皇帝很想说“我可以”,但他动了动,不知为何没能发
声音。
他突然意识到,贺星回这一番话是有力量的。那力量压在他的,让他不能轻易应答。
第008章
都说帝王金玉言,承诺一旦说
,纵然只有两个人知
,也是有约束力的。皇帝毕竟在
大,对这
权力相关的话题十分
。
而这的话题,沉默的时间一
,就不免会生
尴尬。
先开的是贺星回,她笑了笑,宽容地
,“算了……”
她的态度还是与平时一样的从容镇静,好像自己刚刚说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帝见状,反而心一慌,忙不迭地打断她的话,“我可以!”
“我可以。”他看着贺星回,又重复了一遍,“只要阿姊待我也还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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