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静静蹲在铁盆边，又将目光转向放在地上的手机，看着地府银行旁边的数字0，等待着……
等待着……
等待着……
等待了半天，那仿佛永远变不了的数字0，总算
了一
，变成了0.0000000000001。
柏今意：“……”
简无绪：“……”
刚才已经看过，地府的
价，和人间差不多，在人间，现在一块钱都买不到什么东西了，在地府，面对这小数
后快要数不清0的末尾的1，想必是什么东西都买不到。
简无绪茫然
：“赚钱这么难吗？”
赚钱虽然很难，但似乎不应该难到这个样
。
柏今意示意死神拿起手机，他们又对着手机里的各
讯息研究了半天，总算把
况
明白了。
地府里的鬼魂，确实能够收到来自人间的纸钱，但是其收到的数额多寡，并不以人间烧掉的纸钱面额为准，甚至为了避免通货膨胀和洗钱的危险，其
的计算，地府还建了模，嵌
了个复杂的数学公式。
跨越生死界限还要面对本职工作的柏今意，在短暂的无言以对后，竟对地府的现代化
到了一丝钦佩。
总之，这个人间烧纸到地府银行的过程，会经过一次外币兑换换算，其，影响兑换的最主要因是活人对亡者的思念。
分析到这里，柏今意看了看死神。
死神无辜回望柏今意，
透着
的期待。
柏今意颇惭愧。他觉得自己现在虽然不讨厌死神，但也没有那么思念死神，要用思念来换钱，难度可能太大了。
继续往看。
除了思念之外，地府众鬼魂也研究
来了，被开过光的纸钱，也是能兑换比较多地府金额的。
开过光的纸钱……柏今意知这个，清明回乡，二三叔公什么
样都玩过。所谓开光的纸钱，就是对着纸钱念经，经文多多样，从《金刚经》到《心经》都可以，念经的人选呢，也有讲究，如果想
得好，至少要找来6个年龄70岁以上的女
，将纸钱每张念上一
；如果再要好，则要找到9个寺庙呆过十年的
僧，将纸钱每张念上一；最最不一般的，则要属齐12生肖的龄女或者僧，为纸钱念经开光。
……总而言之，活是越来越了。
现在当然没有这条件了。
柏今意拿起纸钱，意识到自己不会念经，唯主义的世界观不需要经文这东西。他便和死神商量：“我只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行吗？”
“可以！”简无绪郑重
，“念这一句我已经很谢了。”
他念：“阿弥陀佛。”
念完，想想死神，往火盆里丢了一张。
火焰立刻缠上来，像刚才一样，吞没纸张，吐灰烬。
柏今意和简无绪，再齐齐将目光转向手机，认真等待银行数额变化。
突地，数字一，成了0.1，后面的数字，被银行省掉了。
虽然和预想的还是有差距，但对着这个已经还算可以说见得到希望的变化，一人一鬼都发自
心地松了一
气。
柏今意站起来，找个小板凳坐，捻起旁边的纸：“行了，我就这样烧给你吧。”
“谢谢柏老师。”简无绪乖巧。
于是，这天，在老师们陆陆续续回来的晚上，当他们路过404宿舍的时候，总能听见隐隐约约的“阿弥陀佛”的声音，从房门里传来，房门的
隙，也依稀能够看见摇动的火焰……
路过的老师们，不约而同打个寒噤。
清明节，阿弥陀佛，火焰的光。
柏老师，是不是，事了……？
*
烧纸的整个过程，柏今意了不同的实验。
比如搜索念经视频直接对着纸钱播放，没用，基本转化不了地府货币，看来念经这回事，还是要亲自上阵；再来试试化繁为简，直接对着一叠纸念经，有用，但转化来的地府货币比之前少了许多，大约还是一张张地念，意念比较能够传达到地府，价值更吧。
柏今意实验的时候，死神也没有闲着。
宿舍烧纸烟气有些重，柏今意鼻发
，死神迅速开窗通气，再加上打开空气净化
，双
齐解决问题。
念经念多了，柏今意嗓
哑，正要找
杯，一
了
的杯就递到他的嘴边。
老是面对火盆，熊熊的火光都将柏今意照汗了，柏今意刚刚抬手，一条
巾已经覆上柏今意的脸颊。
冰凉的巾覆在脸上的觉，像是冰凉的果冻在心蹦蹦。
柏今意赶
抓住巾：“谢谢。”
他把最后几叠纸钱烧完，让非常努力想要什么的死神安静来。
这时候，两人再看地府手机，发现地府银行里面的数字，变成了141.4。
柏今意看了半天：“这对你们来说，算是个吉利数吗？”
简无绪其实也有不确定：“应该……算是吧？”
无论怎么说，有钱就意味着终于能有生活资了！
柏今意看着死神手速惊人的开手机里的外卖APP，对着里各
各样的
幸福的表来。
柏今意顺势瞟了屏幕。乍看上去，地府的看上去还蛮相似的，要说有什么差别，大概就是更加的……布灵布灵少女心吧？
毕竟吃了这么多年饭菜，他也没见识过彩虹
炒饭。
他等着死神单。
可是死神对着屏幕幸福了好一会儿之后，什么都没有买，而是切换到了卖衣服的APP里，
照价格由低到浏览一番后，很谨慎地选择了一
评价还不错的19.9包邮的睡衣。
柏今意：“……”
确实，死神在不必须用来生存的况，用有限的资产去购买能够更换的睡衣，无疑比购买吃的东西来得划算。
就是这划算，横看竖看，都透着一无奈的贫穷与心酸。
一时之间，都不知是人更难，还是鬼更难。
“单成功了！”
简无绪开心的低呼惊醒了柏今意，柏今意正要说声“那就好”，死神兴奋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
送时间——”
柏今意凑过去看一。
只见简无绪手机后台的订单后边，显示着：
预计送达时间：15天。
边还跟着一行小小的灰字：
因各类不可抗力影响，
分网暂时无法使用，现有人间网：48。
柏今意和和死神面面相觑。
最终，简无绪打起
神：“我还是等等吧，只是慢而已，最后肯定会到的——”
话还说着呢，后台一刷新，况变成了：
预计送达时间：18天
现有人间网：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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