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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肃亲王的病是你害的？”黎阮惊讶地睁大
睛。
他们已经不在先前那狭窄的巷
，而是跃上了肃王府外的一
民宅屋
。
是明亮的圆月，前便是那气派的肃王府，从这视角看过去，还能瞧见王府
忙
忙
的家仆。
“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林见雪支着
，说起这些时语调平淡，好像只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林见雪问：“你还记得三百年前，是在哪里救了我吗？”
黎阮摇摇。
别说是在哪里，如果不是林见雪提起，他就连自己救过他的事都不记得。
“京城，皇
。”林见雪淡淡
。
三百年前，
鸣山还是皇家猎场时，当时的大梁最后一任皇帝赫连煜极
去那山
围猎，扰得山不得安宁。林见雪那会儿刚修炼自己第三条尾，在鸣山里已经算得上是法力最
的妖怪之一。
知这事之后，他便想去阻拦。
“这件事我听说过。”黎阮，“后来你让大梁皇帝废除了鸣山猎场，还把那里变成了禁地，让凡人都不敢踏足。”
“变成禁地是后来的事了。”林见雪说着，轻轻笑了，“我……我那会儿
傻的，没去过凡间，没见过凡人，也没什么心。非但没把人吓走，还被人骗得去人间走了一趟。”
说是骗，实则也是他自己好奇心太重。林见雪在山修炼多年，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如今修行有了成果，便想去看看。
刚去凡间那几年，他也的确度过了一段十分开心的时光。
“赫连煜对我很好，但那时的大梁已经不太好了。”林见雪，“表面看上去盛富足的国家，实际已经里亏空，摇摇
坠，我看大梁国运将尽，却帮不上他什么忙。”
“我只能看着赫连煜变得越来越
沉，越来越暴
，他怀疑
边所有人，害怕别人会背叛他。”
“也包括我。”
说到这里时，林见雪底终于
了一
异样的神
，却不像是难过，反倒是……畏惧。
这是黎阮第一次在林见雪脸上见到这样的表
。
黎阮轻轻唤他：“阿雪……”
林见雪恍然回神。
他抬起手，在自己颈侧轻轻碰了碰。用以遮掩的法术褪去，那雪白修的脖颈上，慢慢浮现一鲜红的血痕。
黎阮惊讶地睁大了睛。
“他好像很担心我会离开他，于是寻遍天，让人打了一条能抑制妖族法力的金链，把我关在了后。”
“他关了我三年。”
“那三年里，他不再上朝，不再理任何政务，放任大梁飞快衰落去。也是从那时起，民间开始有了祸国妖孽的传闻。”
民间传闻，大梁皇帝是因为被妖怪勾引，才会荒废政务，最终导致灭国。
可事实正好相反。
“那链
让我法力尽失，一天比一天虚弱，可是我不想永远被他困在后。”林见雪垂，碰了碰尾的旧伤，“这些伤，都是那时候留的。”
黎阮不说话了。
他只在皇里住了几个月，而且江慎还天天换着法陪他玩，他都觉得有一闷。可阿雪，他被关在皇里三年。
那该多难受啊。
黎阮双臂环抱膝盖，脑袋枕在胳膊上，心里忽然觉得有难过。
难怪阿雪这么讨厌凡人。
“好啦，你
嘛这副模样。”林见雪在他脑袋上
了一把，，“你后来不是救了我吗？”
黎阮眨了眨：“是我把你救来的吗？”
“是啊。”林见雪，“那时候我已经很虚弱了，但我宁可死，也想要重获自由。在大梁国破当日，我自断一尾，终于挣脱了那锁妖链。”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量从皇逃去了，你就是那时把我救回来的。”
黎阮终于明白过来：“所以，民间传说里，有人看到一光芒从皇城飞去鸣山……”
林见雪了：“那不是我，是你。”
是黎阮将他救回鸣山，帮他治好了伤，让他捡回一条命。
但黎阮开心不起来，他又问：“后来呢？”
“后来嘛……”林见雪顿了顿，才，“我伤愈山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听说赫连煜在国破当日，在那曾囚禁我的寝里自焚了。而且，因为百姓恨透了他，就连那焚烧后的尸骨都被人拖来挫骨扬灰，到最后也没留个全尸。”
“可我还是觉得不够痛快。”
他仰面躺在屋，仰望着那满天繁星的夜幕，那双
得惊心的却是一片冰冷：“他那么对我，我还没来得及报仇，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
“那皇叔他……”
林见雪偏看他：“你猜到了吧，赫连煜他转世了。”
“三百多年啊……”林见雪叹了气，，“我等了三百多年，可算等到他投胎重回人间。”
黎阮问：“你
了什么？”
“十多年前，我来过一趟京城。”林见雪朝黎阮狡黠一笑，得意的神，“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他又上我了。”
狐妖天生就会勾引人，何况是林见雪这样的大妖。
就连这时，他的笑容带着几分懒散的勾人意味，却无心无。
“可他还是那个老样，
，多疑，总是担心我会离开他。”
“他这个样，我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和他在一起呢？”
“江承舟力排众议想立我为妃，而且几乎就要成功了。”说到这里，林见雪又笑了笑，“别羡慕，江承舟那时知自己争不到皇位，所以也没打算争。一个闲散王爷，立王妃的难度没那么大，和你家太不一样。”
“就在成婚前一日，我给他看了东西。”
“他的前世。”
他让江承舟想起了前世，同时，抹去了自己来到京城后，所有见过他的人脑的记忆。
除了江承舟。
他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还记得林见雪的人。
可他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前世今生，无论是江承舟还是赫连煜，最害怕的就是林见雪离开他。于是，他便用这法报复他。
“所以啊，凡人真是很脆弱，经不得半挫折。”林见雪叹息一般，“我自己亲历了那些，我都没疯，可他不过是想起以前是如何对我的，他竟然就疯了。”
“而且这一疯，就疯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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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
，江慎走王府。
车停在王府偏门，他正走过去，余光却忽然瞥见不远的屋上，坐着一团小小的，鲜红的人影。
江慎脚步一滞，后背顿时吓一冷汗。
察觉到他的异样，边的郁修问：“殿，怎么了？”
“没事……”
江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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