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
“好了吗？”
“再往上。”
席岫简直哭笑不得，不轻不重地
了他脸颊：“这是
还是腰？”
叶枕戈幽幽送
目光：“我想
歉，那日我不该与你置气，其实失去冷静的人是我。我想谢，谢你近日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愧疚，令你为我担忧……但这些都不是我最想说的……”
心怦怦一
，席岫：“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悄悄告诉你。”
席岫果真俯
去，将耳朵凑近了叶枕戈，然而等来的却并非言语，随温
鼻息落于肌肤的是柔
双
。缓缓直起，一瞬不瞬望住他，席岫眨了眨
，轻声：“我能再听一次吗？”
第二十七章
养伤期间，叶枕戈倒是不曾惫懒，白日闲暇便翻阅《赤州志略》。《赤州志略》共四卷，每卷足有万字，记述了海外百余地名、方位与诸国见闻，乃冯氏先祖笔记，原属家族秘辛，可侄儿的请求，冯敬岂有推辞？
他斜倚榻上看，席岫就坐于桌前写写画画，念念有词：“浮而解者，揖然汗……”
为能更好地照料叶枕戈，席岫三不五时便找吴寒取经。吴寒见他兴致
昂，于是将珍藏医书慷慨相赠，得此机缘，席岫一本正经研习起来。
“浮而解者，濈然汗也；数而解者，必能
也。”叶枕戈目不斜视，轻声纠正。
“濈然汗也……”席岫复述一遍。
半晌后，叶枕戈披衫走去喝茶，垂眸一瞥，就见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上，所有纠正过读音的字旁都挨着歪歪扭扭的谐音小字。
会心一笑，坐往席岫侧，叶枕戈展扇轻摇。此扇当初遗落“福娣”，多亏了小妹前些日托人捎还。
斜睨他一，席岫皱眉：“吴大夫说溃脓之伤捂不得，衣服脱掉。”
“大白天我会不好意思呀。”叶枕戈笑答。
席岫凉凉：“第一次见你，你就当着我的面脱得只剩条亵
，现在才不好意思会不会太晚？”
咳两声，把半边脸庞藏在扇后，叶枕戈小声嘀咕：“多久前的事了还记得……”
“不愿意吗？”席岫轻哼。
叶枕戈目光真诚地看向他：“岂敢岂敢，再者有少侠陪伴，也不觉如何尴尬了。”
不许叶枕戈穿衣是怕延缓伤
愈合，至于席岫自己，单纯耐不住罢了……
忍着笑，席岫伸手
解他衣衫，屋外却忽然响起敲门声，猜想应是送
的仆人，席岫光着膀
便去开门。
里外大瞪小，俱是一怔。
冯小妹自幼在船厂玩耍，夏日炎炎，汉们坦
背实属平常，可席岫一
致细
的白
却瞧得她莫名气闷！
席岫哪懂少女心思？侧便将路让了开来。
冯小妹俏脸一变，匆匆递果篮作势要走。
一把拉回她，席岫退还了果篮，抓起件衣裳披，径直了屋。
瞧席岫走远，冯小妹一时
退两难，迟疑间就听屋
传来问话，不禁定了定神，迈步而
。挪至桌旁轻轻放篮，冯小妹拘谨地盯着脚尖，嗫嚅：“表兄，我是来向你歉的，都怪我太任
……”
叶枕戈温和一笑，招呼：“坐吧。”
摇摇
，冯小妹婉拒了他的好意。
见少女半晌不语，叶枕戈打破寂静，：“若非我的关系，舅舅不会提前试的日，你也不会遇到危险，应该我向你歉。”
“我是……”冯小妹支支吾吾，“我是故意——”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耳闻此言，冯小妹神
突然一变，抬眸看向他，：“这句话讲得未免太轻松了！”
“我不恨叶家解除婚约，不恨你辜负了
，可你明知她
不好，在她最后那段日却连封信也不肯回她，直到过世才假惺惺前来祭拜，那时我问你为何不回信，你还记得你的答案吗？”定定望着他，冯小妹红了圈，“和今日一模一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才没半个月，对你却已成了过去的‘事’……”
张了张，沉默片晌，叶枕戈轻声：“是我对不起晏婴。”
“你是因为这份愧疚所以才救了我吗？”
“我怎么想重要么？”
“当然重要，可你从不肯说！因为你
本不在乎别人的受，”冯小妹冷冷，“你遇难期间搜寻船只急需补给，可席岫不肯返岛，为了艘小船跪在了爹面前。若非他的
持，你恐怕凶多吉少……表兄，有人为你至死不渝，有人为你甘愿舍弃尊严，你呢？你里、心里，有过他们吗？”
言罢，不等对方声，冯小妹便也不回离去。
席岫屋时就见叶枕戈正坐在桌前愣神，果篮
的果被一样样取摆满了桌面。
走上前，顺着他视线望去，席岫因篮底反
的一光亮微眯了，仔细一瞧，那事
竟是冯小妹
于足踝的银镯。少了熟悉的铃铛声，难怪自己没听访者是谁……但此镯对她意义非同一般，为何……
凝视片刻，席岫拾起镯，细细
挲起
缀其间的铃铛。
此先他现，是叶枕戈二十五年人生难以割离的一
分，虽不能说毫不介意，可如今陪伴对方的人毕竟是自己……
“席岫，”打断了他思绪，叶枕戈微微仰望向他，，“有件事想拜托你……”
冯小妹的秘密堡垒藏海边崖
，狭窄的只容一人通行，但里却别有天地。
礁石四周游动着绿光，仿佛飞舞的萤火虫，偶尔贴少女脚面
过似要安抚她的悲伤。
正兀自神，一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边。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冯小妹轻轻启：“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是我害表兄涉险境，若非为了救我……”
“救你是他的选择，他且不后悔，我凭什么替他责怪你？再说他已平安无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怔了怔，冯小妹低低一笑，笑声有些寂寥。
这时，那人忽然将某样事
了她掌心。
冯小妹先是一楞，接着赤脚
起波，惊得绿光四散逃逸，突然暗的光线隐藏了不愿人知的神
：“我清楚是病逝，可忘不了她生前时的痛苦，我冷言冷语
与表兄作对，希望表兄记住我的恨也永远记住，结果我的自私差害死表兄……”
“不
当初如何，你现在惩罚的都是自己，况且镯是你留，意义早已不同。”
“这句话是表兄教你的？”
“不是！”
“那我当真误解你了，还以为你是个笨嘴拙
的人呢。”
“哈！我本来就不会哄女人开心。”
“哦……原来你是想哄我开心吗？”借着重新聚拢脚底的莹光，冯小妹俏
地冲来人眨。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