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两都纪事 - 分卷阅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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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燕京,协拟遗诏的是他,委托苏算求援的是他,临危不惧拖延时间的也是他。王泊远自认劳苦功,可事后皇帝登基,竟只将他爵封为临江伯,他那时便满腹牢,只是后来见明彦之与乐茂封赏亦是不比萧慎,他思及自己朝资历较萧慎甚浅,才勉不平之气。

    有志于仕途之人谁不想相?王泊远兢兢业业了六年,无意在官居二品的吏尚书之位止步不前,好不容易等到颜逊死了,这相位总该为他了罢?

    希望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接连数日,王泊远见与他过从甚密的同僚纷纷阿臾奉承于苏燮,心怨言愈积愈。偏偏,即便不在一个衙署办事,早朝时总会与苏燮打上照面,他若显不悦之,难免落得心狭隘的名声,只好僵着脸扯笑容来,寒暄一二。

    如此绪低落了一阵,王泊远越想越觉得不是个滋味儿,甚至隐隐怀疑自己所事并非明君,尚未亲政便打压功臣,将来岂能容他?即便能容他,日后绝无他施展抱负的一寸之地。

    他这般志气受挫郁郁寡,人前尚可掩饰,人后哪憋得住?某日值回家,因夫人虚乏未亲自厨,只令府庖厨备晚饭,王泊远只以为如今人人都可欺他,连夫人也敢对他不敬,怒火腾地窜上来,便狠狠将夫人打了一顿。

    寻常女人受了夫家委屈,自是忍气吞声,这夫人却与清河大公主的驸湜是远亲。

    这是闺私事,哪好上疏?清河便与侍奉太后的近侍徐九九将此事随说了一说,这人便是尽到了,到底是旁人家事,犯不着为远亲开罪吏尚书。

    徐九九躬:“殿虽未亲瞧,但听闻尚书大人手极重,那夫人已几日未得门了。”这是清河的原话,徐九九照实禀来。

    秋季日短,窗外的天近黑了,阵阵凉风袭来。

    太后坐在榻上,后是写意留白的红枫座屏,朱砂赭透染的枫叶将她的肤衬得越加苍白孱弱。徐九九向她禀事,她听着,手上动作却未停歇,已将一本奏疏翻开来,闻言,却顿了一顿,问:“尚书这般,为何故?”

    徐九九又照原话上禀:“说是庖厨备的饭菜恐不合味。”那夫人平白无故挨了家暴,自己也想不明白得很,思来想去只好这般相告清河。

    忍冬在旁忿忿不平:“饭菜既是庖厨备的,不合味该去寻庖厨撒气,竟找夫人的霉,哪来的理?”

    这话间气氛轻松,无人看重此事,只将它当作谈资随说说而已。

    徐九九久未听闻太后示,便自去置旁的事务,横竖清河嘱托之事他已办到,他侍奉太后,大公主哪及皇帝的母亲尊贵,无需他太尽心的,只是狡兔三窟的举手之劳罢了。

    太后却忽将他叫住,吩咐:“遣医官过去瞧瞧,库药材尽可挪用。”她约莫已知晓症结所在了,待徐九九告退后,又向忍冬问,“苏燮拜相的诏令来,皇帝是如何置王泊远的?”近年,她已逐渐放手政务,即便三品以上朝臣的任免大权,她亦由皇帝。

    连日来,朝野风平浪静,她以为皇帝各项措施得当,故而并未分神于旁

    忍冬不意太后竟如此留意这事,话锋一转却又转到朝政上来,她不禁微怔了怔,答:“无他,照旧耳。”

    太后闻言,眉峰微蹙,将手笔搁,却是以拳抵轻咳半晌。待歇止后,她的面染了几分红,羸弱的观却并未因之而锐减,这略有些骇人的虚弱与苍白像是已经骨髓,扎血脉,难以清除。

    忍冬忧心忡忡地奉上清茶,她接过,饮,缓了片刻,便:“遣人至宣室殿,让皇帝晚间勿要过来请安了。”该如何补救,需由皇帝亲来,否则,王泊远那只会当皇帝是奉母命,才不得已而为之。

    丛林的猛兽抚育幼崽,待幼崽大,猛兽会狠心将它抛,使它独自生存适应环境。太后对皇帝,秉持的从来都是这般态度,小事上惯她,大事上严苛以求。

    人前来上禀时,唐潆才自武英殿回来。

    午的日晒,骑又是力活动,折腾一番,了一的汗。她坐到榻上,接过青黛递来的手巾汗,掌大小的脸满是朝气蓬的红。见前的人自未央而来,顿觉喜得很,与他说话都是畔带笑,明眸善睐。

    人见此,唯恐皇帝大喜大悲间迁怒于他,说话更小声了些:“殿吩咐,陛晚间勿要过去了。”

    自搬宣室殿以来,唐潆晨间与晚间都会去未央向太后请安,一来这本是于彰显孝于天的惯例,二来她可与阿娘好好的相片刻,弥补白日忙碌而不得见的想念。

    唯有少数的几况,她会被剥夺这权利与义务,其之一便是犯错。她宁可阿娘打她骂她惩罚她,也不愿受此等煎熬,偏生阿娘将她的心思拿得如蛇打七寸,准得很。太后兴许不知,她这行为在现代堪称冷暴力,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却最是伤孩的心。

    而唐潆,显然脱离了“孩”的范畴,她因人的话被泼了盆冷绪低落了片刻。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向人平静:“朕知了,明日晨间再向母后请安。”

    她是伤心,但绝不会沉浸于伤心庸人自扰。她的灵魂是成年人,成年人犯错会设法补救,而非逃避责任,若其有些许孩应有的绪,也只会是疚与自省。

    唐潆自榻上起,将手巾与青黛,汗渍渍的戎装也未换,便在殿一面踱步一面沉,思索自己究竟在何犯了差错。她犯错,阿娘不会明告与她,需她自己想,想不来,便是本不知自己所犯何错,再如何说教亦是白费功夫。

    天御极万方,即便军国政务有太后秉持,剩的诸如赋税徭役天灾……零零碎碎加起来,犹如一团麻,非一时半刻理得清的。

    唐潆脑却很清楚,普通的庶务,她置了六年,俗话说熟能生巧,错不会在这儿。她撇开庶务,往关乎大节之事上苦寻,任何事,有了方向便不会如大海捞针。很快,当她踱步到书橱旁,思绪豁然开朗,定然是右相的置上有失偏颇。

    苏燮是既得利益者,萧慎为左相又爵封安国公,他哪会在意右相的官位。颜伶……唐潆想着这阿舅,蹙眉沉思了一番,很快又将他排除掉,那么——

    急急地望了自鸣钟,离门落闸尚早,唐潆忙令池再领人,将王泊远恭恭敬敬地请来。

    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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